第二章 并刀镇羌（11）
度辽营到达漆垣后，经过张济等当地人的指引，李靖等人确定了进据云阳、甘泉宫，扼住泾水下游，并建立云阳、漆垣、祋祤三角型防御带的基本战略。在战术上，确定了以加强烽火警报，收民入县城集中防守，建立精干部队利用山野地形sao扰伏击的策略。在相持了一个月后，李靖军不但消灭了漆县滇吾军近二千人，而且摸清了敌方的状况。于是，李靖向皇甫嵩传檄，申请援兵五千，首先对漆县之敌进行歼灭战。皇甫嵩明白后，立即调骑兵八百、轻车四百、积射士三千，仅用一日，从渭北的安陵赶到云阳，发动总攻。 昨夜的袭营，汉军一千四百骑出其不意踏破羌营，使得滇吾只有三千骑南逃；而汉军主力则一夜强行军一百二十里，在羌军南下必经之路上严阵以待；此时，汉军车步骑共五千余人，尚有一千多骑兵缀在羌军后面，形成以二打一的战略优势。 “嶓冢山、鸟鼠同xue山的勇士们，举起你们的矛，为了回家，冲呀！”滇吾声嘶力竭的大呼道。 “噢。。。哈！”羌兵一个个鼓起余劲，拍打胯下陇西马，向南面的汉军阵冲去。 “调牙上弩，试射手，射！”一只三尺长的弩箭飞入羌骑阵中，一马应弦而倒。 “弓手平射，弩手仰射，迭番！”随着各屯长的命令，排在汉军阵前部的弓弩阵万箭齐发，如雨般砸向百五十步外的羌军骑兵，令其先锋折损大半。 “战死沙场，众神降福！”羌兵们怀着赤诚的信念，仿佛没看到同伴的倒下般，前仆后继地直往前冲。 “嗒嗒嗒。。。。。。”凉州大马的重蹄把漆水边的草地踏出一个个浅坑，带起一阵阵黄土草根。 近了，更近了，只有五十步了。突然，就在此时，又一声大鼓，接着小鼓齐鸣，汉军中央的轻车阵迅疾飚出。他们四五车一小组，二十车一中组，毫无畏惧地向着羌骑迎面冲去，把羌骑阵扎出道道空腔。每两行冲出六十步后，后两行的轻车就开始起动，各自冲出一里后便左转，然后从箭阵左侧与河岸的二十步空隙处回到阵后，重新排队，迭番出战。沙场上杀声震天，羌骑奋勇如公牛，可惜汉军轻车如象群，筛子般不放过一只虾兵。 这部分轻车，就是汉军“冲阵”的主力，他们对羌兵的单人独骑，有着人数、火力、重量上的优势，正适合平坦的原野冲锋。 李靖将大军分为左右中三部分，左右部由行军并行转为列阵并排，中军则放在后面一里处压阵。左部是由积射士和度辽营车兵组成，积射士在左，并且位置突出20行，其前面都由辎重车引导并定纵队宽度，共四十辆，一辆横向控地五步。每车前有两什兵布下简易虎落－－－－也就是拒马，辎重车上架有大黄三连弩，射出长六尺的夺命大箭，每辆辎重车每侧都是弓弩手20人，前面弓手，后面依次是四石弩、五石弩、六石弩，整个箭阵的两侧，又加了三列六石强弩手对向两侧包抄的羌骑予以第一波迎头痛击。辎重车为了适应远袭，已经由出曼柏时的二千斤降到了千斤，而骡马仍是八匹，这是平常老百姓用畜的八倍以上。 在左部箭阵的正后方，由积射士中善步战者二百人防备两侧。在其右方，就是度辽营二百轻车组成的左部“冲阵”他们左右间隔六步，前后间隔二十步，每两横行一波次，冲锋间隔六十步，对敌人进行轮番打击。 在左部轻车冲阵的右边，就是右部的轻车阵。右部的轻车更多，达到四百辆，因为这里离河岸远，土质硬些，而且地势略高，更适合冲击。每一波冲出一里后就右转回旋，返回阵后，如左部例。再往右，就是与左部一样的箭阵，但规模小得多，只有280人，其后是两百骑兵护卫。再右边，则渐由灌木到小乔木林，这里，羌骑就是想冲也没法冲的。 于是汉军左右部组成犄角型阵，两尖就是弓弩阵，中央是轻车冲阵，如喷泉般连绵不绝，形成达654步，也就是二里有余的宽大正面，将羌军南下之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李靖遥望了两军冲杀良久，对李岱说道：“穆山，看来，用不着我的中军出击了。” 李岱也笑答道：“话是如此，但这军功还是要平衡分配一下的。张杨和斛律穆护的义从兵没有俸禄，只有靠斩首换赏了。” 李靖哈哈笑道：“狼多rou少啊，也罢。仲德！令，中部左右骑官出击。戒之，勿乱行伍！擂吾将鼓，全军出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冲啊！”这次汉军左右部“冲阵”轻车全出，再不分番迭战。顿时，羌军的骑兵队伍被彻底冲散，长达四百余步的战车长龙，把羌阵扎了个透心凉。 “尔是何人，报上名来！”三支长槊架在了滇吾的肩上。 “不要，不要杀他。。。他是句就种羌头领，值很多钱。”巫师趴在地上大呼道。 “噢？”一名面带刀疤，粗猛凶恶的大汉跳下马来，又问一次道：“尔是滇吾？” 滇吾痛苦的闭上眼睛：“败军之将，羞于见人，只求速死。” “呵呵。”斛律穆护笑道：“你想死，我要钱，正好，成交！”说着扬起弯刀。 “不！”巫师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注：文中阵法是复原秦陵2号坑，由于东汉使用积射士的数量极大，故也做了一些小调整，具体参数则参考六韬。现有记载中，积射、积弩在军官名号和军营名号上都有出现，而后汉书一般只说积射士，故作者折中，把它定为弓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