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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竟然是你...红铭。”黄管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这一声痛苦的低吼。

    “现在记得我了是吗?”红铭微微笑着,神情却格外狰狞。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你父亲的秘密。”黄管忍着剧痛带来的窒息感,捕捉到了红铭在肩置光源下微微晃动了一下的目光,可惜他已经无法得意地露出一丝微笑了,“王和李应该没有全告诉你吧?”

    的确,红铭对他父亲和他父亲的事业一无所知,王叔和李叔也没有主动提及。

    “怎么样?”

    “听你垂死挣扎吗?挺好的,你背叛的我的父亲,现在还想乞求宽容?”红铭一边举起了右手中的寒芒,径直扎向黄管腹中。

    黄管知道自己难活了,他喉咙里正翻滚着鲜血,目光却死死盯着红铭原生的右手,如同怨鬼一般呜咽着诅咒:

    “哈哈,血手...他们还没有把血手传给你......你也被背叛了,你父亲说了要传给你的...”

    “闭嘴吧。”红铭把匕首转了一圈拔出,从黄管下巴插入,贯穿出上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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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啥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去睡个美容觉。”希可看了看纪尔德的背影,他正在天台的边缘,看着其他人顺着红铭追击的轨迹有序的散开在黑暗中。

    “不行。”纪尔德摇了摇头,“王叔说他等下过来,有些事情要和你单独交代。”

    “知道知道。”希可把手腕上的发带解开,捋了捋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不就是那个反物质晶核吗?好勒好勒,我全推到弹药库爆炸上面就行了。”

    “弹药库爆炸也不至于这么壮观吧?”

    “合不合法局子那边自己批的,这么大的动静也怪他们自己。”希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甩了甩马尾,用一种居高领下的姿态俯视着纪尔德。

    但纪尔德早早地把头别了过去——他现在就代表着红盟的形象,决不能在那勾勒着动人线条的连体紧身衣下暴露出任何一丝慌乱。

    不过他强装严肃的脸上还是飞快地闪过几缕淡红,显然,一个神情灵动自然、身材姣好、奔放而机警的青春少女,身上既没有机械修改痕迹,也没什么磕了药一般的疯癫——这已经满足了他对异性全部的幻想。

    希可大概清楚了纪尔德的想法,轻快地套上一件皮夹克,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向天台另一边楼梯屋阴影中招了招手。

    “热成像警报啦。”她喊道。

    数秒后,阴影中缓缓浮现出一俱高大健硕的身躯,明显与其后显露出的祥静的面容不合。楼梯屋顶上竖着一根锈迹斑驳的掉漆铁杆,一盏灯罩破碎的白炽灯在夜风吱嘎地摇曳着,灯光与阴影随着灯形,在王名圭的脸上交替着。

    “嗨嗨,你这还有什么好装的呢!”希可从行舰上跃起,近乎无声地落在了天台上,大步向王名圭走去。

    “咳咳。”王名圭似乎尴尬地笑了笑,“第一次正式见面,希可小姐。但实际上我此行并非是为了晶核炸弹这一事,是有额外的事情有求于您。”

    “哦?”希可轻挑细眉,“钱,还是?——”

    “抱歉,这可能需要您自行定夺。”王名圭转身走向水泥砌成的矮墙,把手轻轻地搭载了上面,微微靠着,似是欣赏着眼前楼宇堆砌的交杂烟火。

    希可微微蹙眉,把眼睛侧到一边,纪尔德已经自觉地离开了。

    “嗯?”希可见王名圭依旧静静地趴在水泥围栏上,完全没有有求于人的那种毕恭毕敬,心中暗翻白眼:

    这是多没自知之明啊。

    诶算了。希可也交手搭在围栏的台面上,“不经意”地瞥见了王名圭手上的罐装红酒。

    奇怪的东西...

    王名圭把手上的易拉罐捏瘪,又从衣服里凭空摸出一罐,看了看希可,随手递了过去。

    “我不沾酒。”希可摆摆手,“你想说什么,请麻利点。”

    “红盟改组后,算是进入到培养接班人这一步了。所以,我打算把红铭送到另外一边的分部,不过那边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派新人?你觉得新人能稳住?”希可揶揄道。

    “不止一个。”王名圭有开了一罐红酒,“不止一个接班人。

    “哦?还以为你们真搞世袭那一套。”希可摸出一把信号枪,摆出瞄准的姿态,对准下方一群围着易拉罐的人群,“所以,你是想寄人篱下咯?”

    “不完全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会成为分部的创始人之一。”

    “你玩我呢?”希可的语气中泛出一丝不约,她可不想带着一堆拖油瓶到处晃。

    “我知道你对红铭有点小心思。这么做,我也算是决定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能发展到那一步。”

    “没为什么,沐浴在阳光下的人,理想都是崇高的。”

    “呵,大可不必。”希轻轻可扣动扳机,下一秒,欢快的红紫色焰火在“围观”的人群中炸开,几根柴火杆子——带着火星的,叫骂着四散跑开。

    “你是希望通过这根红线,把我也拉进你们的传销组织吗?”希可看着重新缩回楼道阴影中的人嘴角再次浮现出一丝笑意。

    “怎么会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还剩半瓶酒的罐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又稳当地落在了还在燃烧着的信号弹一旁,没有半分倾洒。王名圭转过身来,正对着希可,缓缓说道:“你会理解的。”

    希可没有看向王名圭,她凝视着下方,人们又从黑影中谨慎地钻了出来,又像野狗夺食一般,围着酒罐厮打起来。

    “啊...是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你是个失败的人呢——如果没别的要求的话,我就先走了。”

    希可转身,不经意地瞥了王名圭一眼,走向了行舰。

    “就像那些流民,在我们面前时,隐藏,也只会显得更加窘迫。”王名圭呢喃道,但他背对着希可,依旧静静看着下方。

    “对了,开工之前记得通知我一声。”希可停住了下降到一半的舱盖,特意对王名圭吩咐道。

    “直接获取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是没什么难度,但我是站在阳光下的的人呢。”舱盖缓缓闭合,在黑幕中划过一道显目的流星。

    掀起的阵风吹拂着王名圭的衣领,他伏在栏杆上,脸上浮出几分笑意,带着杂陈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