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杯酒释疑

    【酒能麻痹身体，却麻痹不了心。】

    “我问你，你和童淼到底什么关系？”易鑫然猩红着眼，单刀直入。

    “师生关系，同你一样。”面对突然的质问，酒意上头的吴森灿瞬间清醒了几分，不假思索地回道。

    但易鑫然不是个容易被糊弄的主，他继续追问：

    “你跟谁都保持着不近不远、不咸不淡的礼貌关系，为什么独独对她特别？你俩甚至经常眉目传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越说越来气，易鑫然说完便抡起酒瓶，仰头又干了半瓶！

    见状，吴森灿哭笑不得。他和童淼撑死算是用眼神交换信息，跟眉目传情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些细节让易鑫然捕捉并误解，到底该夸他观察敏锐，还是骂他傻呢？

    “没有，你想多了。情窦初开的男孩，瞎想起来真要命。自己喜欢的人，别人多看两眼便是情敌！”

    “少废话！我是年龄比你小，但男人该有的直觉我都有！你对童淼绝对有别于他人。”

    眼看今晚不说点什么，易鑫然绝不会罢手，吴森灿无奈摇摇头，也拿起酒瓶，喝了几口，然后回答：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认为童淼很特别。那是因为，她......很像我多年前见过的一个女生，那也是一位羽毛球学生运动员。”

    说着，吴森灿讲起了他当年看童淼对阵谢婷的那场比赛，只是整个过程都隐去了童淼的名字，而用“q大运动员”一以替代。描述中，欣赏之情，显露无疑。

    易鑫然听完，频频点头，竟接受了吴森灿的解释。因为他在听故事时，很自然地将童淼的模样代入进去，毫无违和感。

    “不错，这女生挺飒！骨子里流淌着运动员倔强的血，坚强、执着、敢拼，也有灵性。这么说，的确挺像童淼。不过，童淼比她多一份纠结。你别看她平常跟大飒蜜似的，直来直往，可我发现她经常在冷静地观察周遭的一切。很多想法、做法，看似冲动，实则深思熟虑。”

    闻言，吴森灿不可置信地看着易鑫然，这家伙不仅对篮球敏锐，对人的观察更是到位，连童淼在不同时期的特质变化，都能一阵见血地指出。面对这样精明的易鑫然，童淼真能逃得掉么？

    易鑫然可不知道吴森灿心中的百转千回，继续感慨道：

    “其实，我小时候才遇到过一个跟童淼很像的人。不过我没见过那个姐姐，只是听到了她和别人的一段对话，不过我能听出她是一位练羽毛球的学生运动员。”

    似在回忆当初未碰面的相遇，易鑫然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一丝崇拜和温柔。

    “你这算是情感投射？现在的孩子可真早熟！”

    “胡说，我很清楚自己喜欢谁。倒是您别转移话题，能因为童淼相似于一位故人，便对她特别，该不会是你想情感投射吧？”

    闻言，吴森灿无奈地摇摇头：“错。在那之前我早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也是我从头到尾唯一喜欢的人。”

    想到罗焱希，吴森灿心中一沉。原本他还在想该如何隐晦劝说易鑫然别选择一条艰辛情路，毕竟易鑫然和童淼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等的巨大鸿沟。可是想到当初自己就是因为信息不对等，而错失挚爱，他打心底里希望易鑫然不要重蹈覆辙，而丢了幸福。毕竟，童淼除了年龄比易鑫然大许多，其他的都很好。

    于是，劝阻的话到嘴边，变了样。

    “易鑫然，你这么年轻，最不怕的就是经历摔打。既然你说明白自己喜欢谁，那就放手去爱。不论是篮球，还是人，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你为之努力过了。”

    “那是自然！这么说......吴老师您并不反对早恋？”

    “你刚才不还说自己已经成年，是个男人？所以我相信你能对自己的前途、感情负责。当然，前提是，这份感情当真属于你的话。最后，附赠告诉你，我的初恋，也是18岁。”

    “切，你们过来人就喜欢邹一些有的没的。我的世界很简单，决定了就干！因为争取了，不一定有戏，但不作为，一定没戏！”

    说着，易鑫然拎起酒瓶，又干掉了剩下的半瓶。这已经是他喝的第13瓶啤酒了。不得不说，篮球运动员一般不喝酒，喝酒不一般。

    而看着执着的易鑫然，吴森灿在心底默默为童淼摆了一排蜡烛，不知道是该祝福，还是该同情。一切，只能顺其自然。想着童淼还有机会顺其自然，遇见幸福，而他的幸福却判他出局，吴森灿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又启了瓶啤酒，自顾自喝起来。过程中，也曾看着易鑫然发呆，回忆自己当初比起易鑫然，当真缺了很多勇气。他这副时而笑时而愁的模样，看得易鑫然有些发毛。

    “吴老师，您怎么了？喝多了？你这酒量，可当不起战神的称号！”

    “没有，只是觉得年轻真好，可以不顾一切地拼命，只为所爱。”

    易鑫然不知道他是在指打篮球，还是指追女生，但听着他赞同中带点遗憾的语气，便忍不住再次问道：

    “对了，吴老师，您跟我讲讲当年夺冠的故事和你退役的原因吧？你说过，等我成为核心时，会告诉我。”

    这一次，吴森灿没有犹豫。在他看来，不管易鑫然是否已成为球队公认的核心，在他心里，易鑫然绝对是核心的不二人选。六年过去了，如果说一定要跟谁说出当年的事，易鑫然似乎是最佳人选。

    “我的故事，很简单。贫苦人家的孩子，却难得有篮球天分。为了支持我的热爱，全家倾其所有供我练球和读书，终于不负所望，考入b大男篮。当时的罗毅，还算以球论人，我跟你一样，很快成为主力，甚至是核心，连续拿了两届联赛冠军。”

    “还有总决赛mvp。”易鑫然插话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