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行为世范

    “那在你看来，洪社这几个堂主各有什么特点？”茅安问道。

    “不知道谁传出来的顺口溜，兄弟们也都挺认同的，或许能某种程度反应出几个堂主的特点。”严掌柜道。

    “顺口溜？有意思。严掌柜你说说看。”茅安道。

    “一二三，三巨头。老四谋，老五断。老六只会练武功。老七有钱，老八无踪。”严掌柜道。

    “嗯嗯，简单明了啊。每个人都特点鲜明。其他都可以理解，这‘老八无踪’作何解释？”茅安问道。

    “八爷掌管的‘向善堂’专擅伪装跟踪之事，于各地建立镖局作为联络点。有的时候也接一些暗活儿。只是，到底哪些镖局是向善堂的，哪些不是。就连洪社里面的人也说不清楚。向善堂虽名为‘向善’，但一直以神秘著称。属下们虽闻八爷之名，但却无人识其真面目。故而有‘老八无踪’这一说。”严掌柜答道。

    “哦……”茅安心里消化着信息，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如今七爷死于宵小之手，这有钱的老七，不在了。”

    “啊？！七爷没了？”严掌柜震惊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茅安把三爷派人暗杀自己，和苟安暗算七爷的事情讲给了严掌柜听。

    “这……”严掌柜知道洪社内部的争斗最近有愈演愈烈之势，只是不想三爷已经开始党同伐异，公开火并节情堂和求实堂了。

    “堂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求实堂历来在洪社的经济来源中占有半壁江山。三爷要加害你和七爷，无非是要节情堂的人马和求实堂的钱财。如今七爷意外遇害，我们要抢在三爷的人手之前，接手求实堂。这样才有和洪社总部抗衡的底气，才能给七爷报仇雪恨。”严掌柜分析道。

    “严掌柜你似乎与七爷的感情非比寻常？”茅安察觉道。

    “不瞒堂主，七爷原名严松，乃是我本家堂弟。只是他经商天赋卓绝，在洪社提拔很快。短短几年已经位列求实堂堂主，我本事微末，虽然入社时间更早，但是功劳不大，还只是节情堂巳蛇队队长。”严掌柜道。

    “严掌柜谦虚了，正所谓人有冲天之志，无运不能自通。马有千里之行，无人不能自往。时也，命也，运也，非你之不能也！”茅安安慰道。

    “等我拿下求实堂，你就是求实堂堂主！”茅安又许诺道。

    “谢堂主！不，谢明公！承蒙明公青眼有加，特恩拔擢。今后无论洪社怎么变幻，我的地位怎么变化，明公就是我的主公。我，严世范愿奉茅安为主，天地神明共鉴，若违此誓人神共弃，天厌之！”严掌柜说完跪下，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

    “严世藩？”茅安对严掌柜的名字颇为好奇，不经意脱口重复了一遍。因为这个名字在茅安的印象里可是如雷贯耳。

    “传世的世，规范的范。怎么明公，认识其他世范？”严掌柜问道。

    “不不不，勾起一些往事罢了。行为世范学为人师。世范，严世范，好名字。好寓意！”茅安笑道。

    “这个名字乃是家父所取。并没有，明公释意的高尚。我这一辈，是‘世’字辈。我叫世范，我还有个同胞兄弟叫世才。”严世范道。

    茅安听了严世范的解释，努力管理着面部表情，心里嘀咕：“一个‘试菜’，一个‘试饭’。我确实高估了你爹的取名字水准。你家不会是开饭馆的吧？”

    “严世范，嗯。昨晚刚认了个义弟，今早转眼又收了个小弟。我这是开始开启王霸光环了？”茅安心道，“不过好歹有两个可以随意探讨局势的伙伴了，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连自己的身份都琢磨不明白。”

    “好，世范。虽然你比我年龄大，但是你既然奉我为主，以后我就直呼其名了。我有言在先，我不会亏待自己人，但是如果有人敢背叛于我，那我也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茅安道。

    “世范谨遵明公训诫，必定时时自省，不敢有负明公厚望。”严掌柜道。

    “好了，天快亮了，你去忙吧。”茅安道。

    “是，明公。”

    “现在，我是洪社节情堂的堂主，手下有暴力人员一百零八员。我还是京师福威镖局的重要人物，当朝宰相家中武力代表之一。至于赵王那里，我还有没有其他身份了，目前尚且不知……”茅安心中梳理了一下目前所有的信息。确保，见到不同的人时，清楚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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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唏律律。”一阵马嘶。

    “明公，辰龙队、午马队、未羊队。已经与巳蛇汇合，今已集结完毕。等候明公指示。”严世范报告道。

    “大家都很准时。辛苦了。”茅安一拱手道。

    “不敢当……”几队手下似乎有些不习惯于茅安的客套。

    “如今世道变得太快，你们依然没有变。这很好。”茅安道。

    “属下不敢居功”几个队长道。

    “但是信仰可以不变，手段却要跟上变化。我们过去用的那些暗号密语，太过繁琐，保密性又不高。比如，巳蛇队为了等待我的唤醒，最近半年，每天都从亥时等候到子时。这是一种很大的精神内耗和资源浪费。半年你们可能还感觉不到，再久一点，他消耗就是你们的耐心，以及忠心了。”茅安道。

    “属下，必尽忠职守，万死不辞。”几个队长，纷纷下马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影射之意。你们不要多心。大家都是娘养的，rou长的。谁也不是铁人。按人之常情，我说的事就会自然发生，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由于我设计的策略出了问题，你们不得不背弃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茅安道。

    “属下万不敢因私废公。”几个队长纷纷道。

    “嗯……虽然我是可以理解你们。但是若真有人背叛了，我也必定斩草除根，这是态度问题，立场问题。希望届时，你们也可以理解我。”茅安道。

    “扯远了……最近，我突发灵感，觉得原先的暗号密语有很大改进空间。所以我重新设计了一套新的暗号密语。现在，我们集中学习一下。打个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