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拿钱办事

    “多少钱？”林艺涵问道。

    “以奴欺主，当世大逆之一。这些恶奴，你要他们身上的哪个零件？”披着尾巴的路人道。

    “零件？”林艺涵主仆不懂这种描述。

    “算了，看你们仓皇出逃，也不像有很多钱的样子。人头估计是付不起的，就按最便宜的零件算吧。一、二、三……十、十一、十二两”披着尾巴的路人点了点人头道，“十二两银子。”

    “好。小桃儿给他十二两银子。”林艺涵对小桃儿吩咐道。

    “小姐……呐，给你！”小桃儿一开始还有点犹豫，但是看到林艺涵笃定的眼神以后，立刻把钱交到了披着尾巴的路人手上。

    “小姐……呵，呵，呵……小姐。”小四带着一众麻布衣料的马车夫终于追到了林艺涵，小四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道。

    “小姐，啊，小姐。平日里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么能跑。香囊总该是找到了吧，那走吧，和我去汇丰楼吧。”小四语带嘲讽道。

    “好你个小四！”小桃儿看不下去了，上前就要扑小四。没想到却被小四迎面推倒，倒在地上翘起了元宝。

    “哎！小四也是你叫的？小桃儿，记好了！日后看着爷么，得喊声四哥，懂么？来，今儿个先叫个听听……”小四嬉皮笑脸道。

    “叫一个！”“叫一个！”“叫一个！”一众麻布衣料的马车夫纷纷起哄。

    林艺涵忙上去扶起小桃儿，“小四，你想怎么样？”

    “小姐，我不是早说了嘛。老爷请你去汇丰楼，也不知道你是哪里看出了破绽，让哥几个这一顿好找啊……不过你看，最后还是一样的。您还是老老实实和我走一趟吧，不然我们就要帮你走过去了。到时候别怪我们几个手脚粗苯。”小四威胁道。

    林艺涵没有理小四，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披着尾巴的路人。

    “嗯，人齐了！你放心，这事儿不难。”披着尾巴的路人。

    小四这才发现，林艺涵和小桃儿身边还站着一个大个儿。只是这个大个儿太安静了，以至于让人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

    “你是什么东西？披个白色尾巴在肩上，装大尾巴狼啊……啊……”小四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他只感觉眼前一下就失去了大个儿的踪迹，然后左脸一热，接着涌来的就是一股钻心的剧痛，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一众人在地上捂着左脸痛苦打滚，血迹顺着他们的左手汩汩流下。

    “这是你要的零件，你验一下。”不一会儿披着尾巴的路人就折返回来，摊开一只手掌道。

    林艺涵看着他手心里十二只血淋淋的左耳，突然感觉有些想吐，她强忍着恶心道：“阁下好信誉，谢过了。”

    “我说过了，给我钱，我帮你做事。等价交换，没什么谢不谢的。对了，这些你要不要。”披着尾巴的路人把手往林艺涵面前一伸，吓得林艺涵连连后退，差点踩到后裙摆摔倒，完全没了刚才的冷静从容，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我不要！阁下请自便。”

    小桃儿更加窝囊，当看清披着尾巴的路人手上的东西后，就没敢放下捂住眼睛的双手，只敢透过指缝观察形势，目光还得时常回避那人的手掌。

    “那算了，这些废料下酒都嫌弃塞牙，还是喂鱼吧。”说话间就把手里的“零件”们丢弃在了河了，只见它们在河面上沉浮出了一点血花，然后就没入了水中。

    “小姐。”小桃儿悄悄捅了捅林艺涵。

    “啊……”林艺涵有点回过神来了。

    小桃儿用手给她笔画了一个快溜的手势，林艺涵会意和小桃儿一起溜了。捂着左脸躺着地上的小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露出刻毒的神态，但是看到还站在河边，似乎在欣赏风景的大个儿，他直到最后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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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汇丰楼既然有洪社的人，会不会有相熟之人将你认出来。”金宏问道。

    “你看我还有几分像从前？”茅安问道。

    “四分，三分……就三分吧。”金宏看着茅安现在扮相评估道。

    茅安现在用锅灰弄黑了脸，又贴了胡子和眉毛，头发梳起戴了一顶笠子。又根据茅安的要求在衣服下面做了垫肩，腰腹间缠了好几圈绑带，身形相比往日也大了一圈。

    “三分。连你都说只有三分像从前，那就差不多了。只要我不说话，低调点，应该就可以了。世上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仗给你打，只要有七成把握就值得一搏。”茅安道。

    “这是什么兵法上说的？为什么？”金宏问道。

    “以后再给你解释。”茅安拉着金宏走开一边，只见一个捂着左脸的小厮快步跑上汇丰楼，差点撞上金宏。

    “那人的耳朵……”金宏指着那个小厮的左脸道。

    “走，吃饭去。”茅安在身后低声道。

    “您几位？”汇丰楼的跑堂问道。

    “我找人！”小四道。

    “找哪位？”汇丰楼的跑堂问道。

    “求富钱庄箫掌柜？求安车行夏掌柜？求秀布行孙掌柜？哪个都行，他们在哪一桌？”小四问道。

    “那几位啊？他们在天字一号包厢，只不过包厢里的人说了，来人要先通传一声。”汇丰楼的跑堂道。

    “好！你去传个话，就说求康药房伙计狗四，有事要禀告东家。”小四道。

    “好嘞，您坐这儿稍等，这是茶歇，您慢用！呦，这位爷，您几位啊？”汇丰楼的跑堂来到茅安金宏二人跟前问道。

    “哎，我说。能不能有个先来后到，先去给我通传一声，麻溜的！”小四吃着茶歇，不满道。嘴里还喷出几粒刚嚼碎的渣滓。

    “怎么？有人找事儿？”一个大块头伙计来到跑堂的边上，跑堂把目光投向小四。小四登时就蔫了，坐姿都变得规矩了起来，“没事，你忙你的。”

    “奥……”大块头闻言忙去了。

    “两位，要上好的雅座。”金宏道。

    “天字一号包厢已经约出去了。您看您是喜欢二楼稍小的天字二号包厢，还是一楼临河的地字一号包厢。”汇丰楼的跑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