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龟息功
到了二更天，黄大运起身，喝了口水，就去上工了。这是他头一次在翠香楼巡夜，他主要巡查的范围是前院和两个偏院以及柴房和库房。护院的主要职责不仅仅是防贼防盗，同时也要防范走水。翠香楼本来占本面积不大，可自从改为教坊司后，由于生意好，所以陆陆续续把周边的十几个商铺和宅院也都一起被买下。 这一夜黄大运一直注意观察通道花香姑娘所在内院的途径，但他失望地发现，晚上所有通往内院的门都被从里面锁住了。 第二天一早黄大运下了工，顾不上吃饭就往原来的住处赶去，他突然记起那个老龟送给他的那本杂书还藏在枕头下，这种东西可绝不能丢了。 顺利地找到那本书，黄大运长舒了一口子，看到张寡妇也起来了，就想过去和她告个别，顺便说几句感激的话。可没想到张寡妇一听他们四个都要搬走，面无表情地说道：“好走不送！”说完就转身走了。 看着张寡妇的背影，黄大运有些懵逼，不应该是这个场景啊，至少应该表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吧，深情互望也不过分吧？好歹我在你这也住了两年，偷看你洗澡也很多次了，这算不算是拥有啊？你多多少少表示一下啊！ 怀着失望的心情回到翠香楼，刚一进大门就觉得不对劲，史管事见到黄大运就气冲冲地奔过来问道：“你小子跑哪去啦，昨晚后院进了贼，你小子怎么没有发现？” 黄大运一脸懵逼，仔细回忆昨晚，确实没发现任何异常啊，正要习惯性地告罪，突然想起后院不归自己管啊，于是赶紧说道：“史管事，那后院不是有自己的护院吗？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其实史管事也知道这事和眼前这个傻小子没啥关系，但还是气哼哼地说道：“要是我知道你夜里偷懒，打断你的腿，再把你送官。”说着，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盯着史管事的背影并默默问候了他全家女性后，黄大运就赶紧回到自己的小屋补觉去了。他心里明白，史管事那番话绝非虚言，翠香楼想整死他这个小喽啰，易如反掌，今后他还是要小心谨慎。 接下里的几天里，黄大运还是晚上巡更，白天睡觉，过得平静中略带枯燥，唯一让他感到意外地是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嗅觉正在变得一天比一天灵敏，现在每到晚饭时间，内院里飘来的饭香让他肚子咕咕地叫。他现在仅凭香味他可以清楚地判断出内院晚饭到底吃的是什么，有没有放糖，有没有加醋。当然，四个粪池的味道也无时无刻地sao扰着他，好在时间长了，他似乎也有些习惯了。 在发生盗窃案的第六天，黄大运碰到了满身臭气的黄池，问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黄池满脸兴奋地讲了起来：“没想到吧，被盗的是花好姑娘的院子，那可是三大花魁之一，花好姑娘的院子配了四五个丫鬟和老妈子，按理说一般的小贼根本没机会得手，但就是那天，不但花好姑娘自己的私房钱丢了不少，就连账房里存放的一些碎银子也都不见了，更惊奇的是那贼人居然在花红姑娘脸上写了几个字：“名不副实，徒有虚名。而花香对此竟然毫不知情，直到第二天早上丫鬟给花香打水洗脸时才发现这几个字。” “那贼人有没又趁机对花香姑娘做点什么”黄大运一脸jian笑地问道。 “据说花香好姑娘穿的亵衣还整整齐齐地穿在她身上，也请人给花好姑娘检查了身子，说身子清白。 “也就是说那贼人居然啥都没干！我呸，那人真是禽兽不如，不如禽兽。”黄池一脸鄙夷和遗憾地说道。 黄大仙也深有同感地点头表示赞同，然后继续问道：“那贼人在花好姑娘脸上写的那些字是啥意思，难道这厮还觉得花好姑娘不够漂亮？” 黄池对此也是大感不解，皱眉说道：“不应该啊，花好姑娘那可是怎么这三大花魁之一，我远远地见过她一次，那身材，那小腰，那屁股，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我，我恨不得....”说到这里，黄池满眼放光，手也不自觉的在空气中乱抓。立刻，黄大运闻到了从这厮嘴里流出的口水的味道，说时迟那时快，黄大运猛地转身，捏着鼻子转身跑去。 “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啊！”黄池在后面的喊着。 回到自己的房间，黄大运正要躺下睡一会而，突然想起了那本老龟给他留下的杂书。自从把拿书从张寡妇那找回来，他就没碰过。 那书发黄的封面上竟然没有一个字。翻开第一页，“小龟息功”三个字跃然纸上。又是和乌龟有关系，难道那老龟想让我也变成王八。黄大运有些失望地想着，但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一炷香后，黄大运放下书，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小龟息功的修炼练起来并不复杂，也不需要什么资质，只有掌握口诀和心法，配合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假以时日，就能有所成就。按书上的说法，小龟息术大成后气息绵长，体力充沛，憋一口气在水下呆上小半个时辰不是难事，但修炼时的姿势却让黄大运有些难以接受，需要像龟一样趴伏在地上，四肢向左右展开，脖子尽量前探，这一趴至少要三个时辰，而且一动都不能动。黄大运有些怀疑这是老龟在耍他。 在小龟息功功法的结尾部分，附赠了一个叫做“无声狮子吼的功法。”，根据书里的介绍，只要小龟息功小成，就可以根据要领施展无声狮子吼。也就是说，无声狮子吼是小龟息功附带的一个功法。书中强调，这无声狮子吼一旦施展，耳不可闻的强大音波能震撼普通人的心神，让人短暂失去意识。 看到这无声狮子吼有如此神威，黄大仙毫无节cao的想到了那日见到花香姑娘时的惊艳一瞥，“到时我大吼一声，花香姑娘应声倒地，我立刻冲过去，立刻禽兽不如。”想到这里，黄大仙激动的浑身颤抖，双手捧着那本书说道：“他娘的，还等什么，开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