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蜈蚣
于渤妻,刘氏。年二十夫亡,时氏有一女,方五月,翁姑父母各谕看养。及夫将葬,先晚奠别,哀痛几绝。少顷趋后园,投井死,州县按台各扁其门。至XX二十八年,题请诏建坊旌之。邑侯刘仁启,复撰文立石,以旌之。 ...... 哥俩里外转了两圈,连院子后面干涸的粪坑都没放过,除了破落点没有其他毛病。 院子一角有一块菜地,现在已经遍是杂草,胖子裤子一脱撒了泡尿便拍着胸对徐泽说:“我这一泡尿下去,什么邪祟玩意都给他净化喽!” 徐泽笑笑,扭头向菜地旁边一口新打的井走去,“这井好像没打通啊。” 胖子凑过来脑袋埋进去瞥了瞥,“看着挺深。”说着捡起块石子丢了进去,贴着耳朵听,“是没通,没水声!” 徐泽这圈转下来自觉对得起人家的嘱托,“走吧走吧,进屋歇会,今晚睡一觉明早走人!”胖子一听终于完事,上一圈转下来他就要拉着徐泽进屋休息,这死心眼的非要再看看。 “嚯!这人还算想得周到,卧室收拾的真干净呀!”徐泽坐在客厅喝着刚烧好的水,胖子已经去卧室转了一圈躺床上了,“不对啊,徐泽,咱俩还能睡一张床不成?”急着躺下的胖子突然一问,“噗!拉倒吧你!我去楼上看看应该还有床铺。” 放下水杯徐泽顺着屋里小楼梯爬上二楼,二楼只有两间房,一间全是杂物,一打开那灰尘味给徐泽呛得不行。好在另一间也有床铺,味道好些但也是长久未住的模样,需要收拾打扫下。 “胖子,我收拾一下睡二楼,你自己在一楼可别害怕!”徐泽冲着胖子打趣。“放心吧!你不敢自己睡就跑下来,被窝都给你暖热乎了。” 两人喝了一下午闲酒,晚上又一直折腾,此时一着床,也不管在哪了,呼呼睡着了。 屋外,一颗女人头颅从墙头探起,望了望屋内,随后头下蜈蚣样的多肢rou身攀上了墙头...... ...... “这家媳妇真是个克夫命,进门几年啊,那么壮实一汉子去了!” “可不是!这么些年就生个丫头,这老于家的香火算是断她手里了,造孽啊!” “丫头才几个月大,男的就去了,这孩子是谁的可都不一定!” “真的?你又听说啥了?” ...... 于家大院里白布披挂,弥漫着纸钱焚烧的味道,大门外,看热闹的几个妇人议论纷纷。 于姓是当地大姓,这家是其中数得上的富裕大户。一脉单传的于家还没等儿媳填个孙子,儿子就忽的一命呜呼了。 于老太爷坐在堂屋里面容哀愁,与老夫人商量着什么。不多时,在悠悠喝了口茶后,他眼神一厉似乎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于家儿媳投井随夫而去的消息传出来,老于家出了个烈妇,当地多了桩美谈。 “妈的,我就说这枯井底下都是烂泥摔不死她!” “你小声点!这种事都办不利索,还想拿赏!” “那怎么办?” “把井先给封上,别让人听她嚎,明天来人的时候绝对没气了!”两个仆从在井旁商量着,抬了块大石头压住了枯井。 “救命!救救我!我女儿才五个月大呀!”井底下的她哀嚎不断,直到最后一丝月光被完全盖住,她才万念俱灰地摊在肮脏的井壁上,双腿刚掉下来就没有了知觉,五脏六腑都在爆发着剧烈疼痛。 “不行,我还有女儿!我女儿才一点点!”她吐干嘴里的血污,用双手死死抠住井壁,想往上爬! 刚挪动一点,身体里又传来一股钻心的痛!爬!爬上去!黑暗中分不清距离,女人不依不饶地挥动双手,死抠着井壁往上蹭,指甲嵌在了井壁上,手指痛的失去知觉,没关系,要上去! 女人奋力的挣扎完全就是个笑话,她死命地向上攀爬竟连一丝一毫也没有移动,徒劳地拉扯着自己残破的躯体,不一会眼里最后的一束光也熄灭了,要是...要是多双胳膊...就好了...... ...... “呼!”徐泽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这...我怎么会做这么个梦!” 井!他下意识就想到了院子里的那口井。“不该是巧合,空间提高的灵性不会仅仅只能提高感官能力,这种灵异联系应该也是一部分!” 屋外夜色正浓,思量一番,他还是决定起身再去院子里看看那口井。 “嘎吱!”徐泽正要起身,忽得听见窗户一响,吓了一跳。 本能循声望去,一只手从肮脏的玻璃面上显现出来。紧接着,一颗狰狞的女人头颅也露了出来,狰狞的双眼一下子锁定了屋里的徐泽。 这...这踏马不是二楼吗?! 徐泽心跳的飞快,身上冒起冷汗,慌忙揪下珠子攥在手里,紧张地望向窗外的女人。 女人看到徐泽没睡,似乎有些惊讶,脑袋一歪,嘴角笑意更浓,无瞳双目骨碌碌转了转,随后又多出两只手扒住窗户,脑袋直勾勾地伸了进来。 槽!徐泽看着女人身后那蜈蚣般密密麻麻的手臂,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就骂了出来,回过神来的他立马放声呼喊胖子。 “胖子!帮忙!” 女人cao纵着几条胳膊移动极快,嘴角渐渐裂开,尖牙毕露! “咯咯咯咯咯咯......” 渗人的笑声充斥着徐泽脑海,也许女人的笑声比他的喊话更具吸引力,胖子这时才回应,“怎么啦,徐泽?!”
“真有鬼!”徐泽喊了一声再来不及多说,攀爬进屋的女人几只胳膊在地上动得飞快,那颗充满恶意的脑袋转眼就到了徐泽面前。 怎么办?徐泽打量了一圈周围实在没有趁手的武器,眼看着女人就要扑上来,他一把抄起被子盖住了女人,狠狠用力裹住。 感受到被子里几只胳膊使劲乱窜,徐泽深吸口气,抄起珠子就按在了它裸露在外的肢体,可被窝里挣扎依旧,不见反应。 几条身子最下面的手臂没有被裹住,此时不再担当脚的用途,齐勾勾地用力抓挠着徐泽小腿,顿时划出几道口子,鲜血淋淋。 就在徐泽马上快要坚持不住时,女人顶着一口尖牙撕开了被窝,嘴巴裂开到耳根,一股腥臭气味扑面而来,冲着徐泽脑袋就要吞下。 徐泽眼见珠子没起作用,再无手段,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尖牙,大脑一片空白。 “闪开!”终于胖子双手握着个大木椅奔上了二楼,一声大喊把徐泽喊回了神。 女人许是被胖子的大喊唬住,吞咬的动作一滞,徐泽急忙闪开,而没了他的支撑,蜈蚣状女人一时来不及发力,面朝地倒下。 胖子借着冲过来的气势,一椅子朝女人脑袋砸去。 倒地的女人硬抗了这一下,不但没事,面朝下的脑袋竟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看向了目瞪口呆的胖子,嘴角咧的愈发狰狞,整颗脑袋好像要分为两半。 一击不成胖子还想再砸,可女人的胳膊已经攀上了椅子,仿佛流动的液体般飞速顺着椅子迎上胖子,几只胳膊就像昆虫的肢体一样协作。 “卧槽这是个什么东西!”胖子一时也吓呆了,徐泽眼见一击不成,立马拉着胖子冲出门外。 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二人狠狠抵住,屋里墙壁上顿时传来密密麻麻的攀爬声。 “徐泽,你那珠子呢?”暂时缓了口气,胖子急忙问道。 “没...没用,我试过了。”死里逃生的徐泽大口喘着气,“它跑哪去了?” 隔壁的声音渐无,胖子反应过来,“它从窗户爬出去了!一楼能进来!” “再进屋!”二人又慌忙进屋,锁死房门,徐泽又一个箭步去把窗户关紧。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密集的敲门声,像是一群人挤在外面。 想到那密密麻麻的手臂,胖子一阵恶心,“徐泽,还有什么办法吗,我们不能被困死在这啊!” 徐泽早已在脑海里翻阅起了术法手册,妈的,都不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