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行走的遗迹（3）
“还有什么，让我想想…… 对了，精灵不敢去东北边的巨龙山脉，山脉上面有狗头人和他们的神庙，告诉我这些的那个老人是那个半精灵聚落最德高望重的，他的原话是‘龙依据古老的条约在山脉上看守恐怖的恶魔’。听说天际树的最高点精灵王能和神庙一直相互守望。当然…这也只是听说，我又没有真的爬上去看过。” “真的有龙吗？” “听说是有的，……” 他突然停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讲。 “克莱因大哥，怎么了？”齐格问。 克莱因的指尖有点颤抖，“前面，那是什么东西？” 埃尔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前方看去，那里有着rou眼可见的巨大的光晕，阳光在扭曲的身形上投影出弧形的晕轮——近千米见方的庞大遗迹——一座巨山，不停推行使得它的跟脚处盘出大量烟尘。遗迹摧毁前方的一切，泥土被翻开，苍天大树歪倒，在它的脚底碾成粉碎，留下一条犁过土地那样的土黑色轨迹，烟尘朝两侧滚滚排开。以太在它的身边环绕，溃逃。 地面上所有事物都在震动，抽风一样痉挛。遗迹自身也在颤抖，表面的草皮、泥土与树丛，边沿的泥土洒落得像面包屑，大块灰黑色建筑残骸脱离那个躯体，缓慢地坠落——不对，也许说是剥落更为恰当，它们砸到地面上，崩溃成一摊石丘。外壳脱离后裸露出的黑褐色土壤里，不断有血液一样的红色液体渗出来，虽然远远地看那些只是遗迹身上的小小红斑，但那对人类而言也许就是个巨大的湖。 “有意思。” 遗迹突兀地在连绵的群山间出现，如此显眼，以至于叫人无法转移对它的注意。 这就是所谓的麻烦事？克莱恩为什么要阻止自己来？他背后的人又对这个遗迹知道些什么？ 他没有多嘴，因为克莱恩看起来也一副惊呆了的样子，何况在场还有一个傻乎乎似乎完全蒙在鼓里的齐格。 …… “这么大……” 即使在心中预演一百次一千次，克莱恩也不曾想象到面对的会是这样的场景，虽然想像往常一样高喊着，“我们必将迎难而上。”嘻嘻哈哈的就把事情解决掉，但这次的队友一个是冷冰冰的闷蛋一个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朋友，他们并不明白眼前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从队友那里得不到任何精神上的增益让他多少感到有点没劲，他觉得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他强装镇定，若无其事的小声吹起口哨来，是从精灵村落学来的欢快小曲。 “好听好听。”齐格拍手。 克莱恩没有像往常那样对他爽朗地笑，他回头检查那个较大的木箱，那里面装着‘朗基努斯’。 “真的能够杀掉祂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回头，没事，箱子还好端端摆在那里。 师傅过说的，要活下来，活下来克莱恩。 第三次回头…不，他强忍住了回头的欲望。 “克莱恩大哥，怎么不吹口哨了？很好听呀。” …… …… 狮鹫绕开尘障，环绕遗迹一圈， 克莱恩终于在那玩意之后很远的位置发现了追及的蜥蜴骑兵，狮鹫压低高度，他们远远地招呼， “喂！！！” 找到附近一处地势较高的平坦地面降落，安静等待了一会。 “教廷终于来人了吗？为什么这么慢？已经有两个村庄的人因为不愿意迁移被碾碎了，我们甚至没办法去统计死掉多少人。还有为什么只有三个人，你们还有支援吗？”那名骑兵追着狮鹫的身影找了过来，一开口就是抱怨。 “支援？也许会有吧。”埃尔文被匆匆忙忙委派过来，也没完全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先说说吧，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骑兵苦笑一下，“我们轮班追逐这个东西，一半的人在它可能的行进路线上地毯式搜索驱赶居民。它的路线现在看来是直直冲着君士坦丁去的，有没有办法将它拦停？我们总不可能把整个君士坦丁的人全部赶走。” 冲着君士坦丁去？埃尔文和齐格对视一眼，这些话安排任务的人可没有跟他们交代过。埃尔文动了动嘴唇，做出口型询问齐格，什么情况？齐格一怔，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是庇佑城卫骑兵第三翼列队十七号，杰米尔·布莱恩。”骑兵自我介绍。 克莱恩打量了他一会，骑兵是个看起来很靠谱的中年汉子，蓄了一把马林人那样的大胡子——马林地处帝国的极北，与精灵的地界相接，那里的男人大都都会蓄胡子，以求在严寒的冬天多保留一分温度——胡子用白垩和蜡固定，表面脏兮兮的，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了。身上穿着被尘土漆成灰色的制式城卫兵装。 “克莱恩，齐格，还有面…埃尔文，初次见面。” 确认他的身份，克莱恩上前握手，可没有任何征兆的，骑兵突然在他面前跪下了，“求求你们。你们有狮鹫，那里陷进去我们好几个弟兄，他们肯定还活着，才不到三天，求求你们，带他们出来。”骑兵近乎语无伦次。 “等等、等等、等等。” 克莱恩连忙把他架住，三个人面面相觑，“先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们的人上去了？”埃尔文皱起眉头，看向遗迹带起的漫天烟尘，“震动那么厉害，你们的人是怎么上去的？” ……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少顷，骑兵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沉默了一会组织语言，然后开口道： “我们追赶遗迹，发现它的行动存在规律，三个状态——行进、祈雨与沐雨。如你们所见，现在它在行进，摧毁前方的一切阻碍，无论是林木、河流、或者山川，连大地都在它的脚步下剧烈震颤，这是它的三种状态之一。再然后是祈雨——这是我们队长取的名字，遗迹维持行进状态一段时间都会停下来休息，时长据我们的观察大约是四十八小时左右，停下后它就开始喷吐大量气雾。之所以称作祈雨，是因为那种气雾升空后会将周围乌云全部牵引过来——这个过程大概需要花费一天时间，乌云在天幕上堆积，黑压压地沉下来，最终遗迹以及周围的一大片区域将会迎接一场超自然的暴雨，这就是沐雨阶段……沐雨后它才能得以重新启动继续行进，三种状态不断循环，到现在为止是第四个周期。” “之所以我们的人能上到遗迹上——因为我们发现在祈雨状态，它在停下的时间里是稳定且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