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第十八章 被吓死的**犯 第二节

    第二节

    当天夜里九点多的时候，寒江重型机械厂大门前的两名门卫正坐在警卫室外面闲聊。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的惨叫，那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而且由远及近。

    就在两名门卫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远处月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飘飘悠悠地向工厂大门的方向跑来，而且那个白影一边跑，还一边发出怪叫。

    两名门卫愣愣地不知所措。这时，白影已经跑到了工厂大门前的空场上，并直奔大门旁亮着灯的警卫室而来。

    直到这时两名门卫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身材苗条、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女人脚下穿着一双白袜子却没穿鞋。虽然从外表上看是一个女人，但是却看不见女人的脸，只能看见随着奔跑，女人身后飘舞的长发和她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的双手，在惨白的月光下，像鬼一样恐怖。

    两名门卫吓得一转身钻进警卫室，一个人急忙叉上门，而另一个人急忙去摘挂在墙上的电棍。

    转眼之间女人就跑到了警卫室的门前，她发疯地一拉警卫室的门，发现门从里面叉上了，于是气得趴在玻璃窗上不停地用手拍打玻璃。

    直到这时屋子里的两名门卫才看清这个女人的脸——一张黑得只能看见发光的眼睛并露出雪白牙齿的脸。

    女人把脸贴在玻璃上，张着嘴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怪叫，而眼中却流着泪水。

    两名门卫吓得靠在一起，每人手里都紧握着一根电棍。

    “别……进来。”其中一个门卫颤抖着说，并挥舞着手里的电棍给自己壮胆。

    “你……你是人，是鬼？”另一个门卫壮着胆子问。

    外面的女人把长发遮面的脸贴在窗玻璃上，依然不停地拍打着玻璃，看架势仿佛要从玻璃中钻进来。

    这时的两个大男人既不敢冲出去，也不敢开门。其中一个门卫突然直奔面前办公桌上的值班电话，一边手忙脚乱地拨号，一边对着话筒喊：“快到大门口来、叫所有的人都到大门来！”

    当天夜里，寒江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值班的刑警正是郝建国。

    在电话里，寒江重型机械厂保卫处的值班干事语无伦次，不管郝建国怎么问，对方都说不清楚，只说有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要闯进大门口的警卫室，被制服后现在已经被拷在警卫室的暖气管上了。

    放下电话，郝建国敏感地感觉到，这个事极可能跟前一段时间发生在当地的那个系列**、抢劫案有关。于是，他带着四名刑警开着一辆破旧的北京212吉普车直奔位于江南的寒江重型机械厂。

    远远地看见寒江重型机械厂大门的时候，只见警卫室门前围了很多人，看样子都是这个工厂上夜班的职工。见闪着警灯的吉普车开来，围观的人群闪开一条胡同。郝建国等几名身着警服的刑警刚跳下车，工厂保卫处的人便迎上来。

    来到警卫室内，屋子里的灯都开着，很亮——亮得有些刺眼。只见墙角背对着门蹲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双手被手铐拷在暖气管上，披头散发地把头埋在两腿中间，光着脚没穿鞋，白色袜子沾满了泥土，白色连衣裙也满是尘土，连衣裙后背处还刮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距离女人四五米远的地方站着两名身着绿色警服上衣、蓝裤子的门卫，两个人紧张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蹲在地上的女人，每人手里还都拎着一根电棍。

    郝建国走过去，在女人的侧面停住脚步，他俯下身想问问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这时，本来把头埋在腿间的女人突然抬起头。郝建国当时吓了一跳，甚至门外趴在窗户上围观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并发出阵阵惊呼。

    郝建国毕竟是当过兵、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这不是鬼，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精神病人。

    看见郝建国及他身后穿着警服的几名刑警，女人突然张开嘴：“我……我……”一边说，一边止不住泪流满面。

    “你清醒吗？”郝建国问。

    “我……我清醒。”女人不住地点头，并说：“我……我害怕。”

    “把她手铐打开。”郝建国抬头对工厂保卫干事说。

    “这……”

    看见保卫干事迟疑，郝建国伸手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挑出手铐通用钥匙后，他一边开手铐，一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人说：“去打一盆水来，还有肥皂。”

    当女人洗完脸再次抬起头来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啧啧赞叹。

    其实，并不是梁静这个女孩儿长得有多美，实在是她刚才那张漆黑的面孔和受到惊吓后的精神状态与现在的她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