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战
陈尘，张继祖想制止也为时已晚，纵身向前跳上了祭坛的石栏上，清脆的铃铛声从祭坛的四面八方响起，顺着铃铛的声响，这次的铃铛声并没有让所有人致幻，只有一些意志薄弱的队员感觉到头昏脑涨。 这祭坛上的黑人巨佣竟然能产生共鸣，击打一处，其他的青铜铃铛也能发出此起彼伏的声响。 “这几个大人佣，黑的跟黑炭样的，该不会是从非洲远道而来的国际友人吧？”李沌也摸了摸黑色的石人巨佣。 “这里还有一个！”一个队员在黑暗中发出了信号。 “这里也有！”在祭坛中随着星散的灯光闪烁，接乱不断的有人型巨石被发现。 一共相继有十二座黑人巨佣被发现，这些黑人巨佣的形态各不相同，手中都提着一只青铜铃铛，陈尘轻抚着黑人巨佣，提出了自己的疑虑：“这些材质并不是石头，更像是某一种稀有金属。” 赵伶人也注意到了这些像石头的金属人佣，黝黑的材质上坑坑洼洼的有凹凸不平的痕迹，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陈尘反而把目光放在了人佣手提的铃铛上，这些铃铛为直筒形铃腔，横断面呈柄圆形，上部平顶呈楠圆形，下为直敞口，纵向条形钮，纽两侧各有穿孔，腔壁外表两面各有一扁梯形凸线方框纹饰，纹饰间一侧有似翼的棱脊，铃舌下垂。 “单翼青铜铃。”陈尘脱口而出，赵伶人看向了喃喃自语的陈尘。 “这种带翼的青铜铃，最早出现于夏商时期，是我国最早出现的有舌器具，此铜铃口部向下的悬鸣乐器，摇动铃舌变会发出响声，属于八音之一的金类，但是常见于墓葬的随葬品，1962年出土于河南洛阳偃师二里头出土过一只，怎么会出现在祭坛上？”赵伶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 “相传在湘西赶尸人一脉的白巫术传承中，在清末民初的时候特别盛行，赶尸人会用小阴锣开道，张帖辰州符，念动咒语达到让尸体灵移的效果，从而好让客死异乡的人落叶归根，其中小阴锣就属于八音之一，据说可以根据音律来控制灵魂。”张继祖也注意到了人佣手中的青铜铃。 “张天师也懂得八音？”陈尘问。 “略懂皮毛而已，只是年纪大了也就见得多了，年轻时候在湘西赶夜路见过一次赶尸，因为辰州符和我正一派符箓有些许传承上的共识，就闲聊了几句。”张继祖叹息道。 “小阴锣，属于云锣的一种，亦称九音锣，但是都属于单一配乐乐器，夏朝的大夏，商超的巫乐，周朝的雅乐，都发展出了自己的乐器和礼乐，从上古开始，钟鼓便是唯一传承不变的乐器，我们都认为它起源于商，在《山海经》中的上古时期，大概6000年前就有很多，就有很多钟的记载，炎帝之孙伯陵，伯陵同吴权之妻阿女缘妇，缘妇孕三年，是生鼓、延、殳。始为侯，鼓、延是始为钟，为乐风，随着密宗佛教进入到中土，梵钟传入到内地，梵钟交二响，法日转双轮。所谓钟之大者，为镛，钟之小者，为铃，随着巫术的盛行，铃方便携带施法，多为巫术方士所使用，在上古随着巫术的发展，女称之为巫，男称之位巫觋，求晴、祈雨、驱鬼、破邪、除虫、寻物、招魂等活动在民间流传，在施展巫术的时候需配以法器，咒语来完成仪式，其中比如小阴锣，招魂铃。”赵伶人解释道。 赵家千年的传承果然博学，李沌对赵伶人肃然起敬，在他的脸上竟然看到了一些赵珏的影子。 “我看不然，这并不是你所说的招魂铃，招魂属于白巫术，而这些青铜铃铛上的铭文，更像是幽冥铃，更像是邪恶的黑巫术，清末期间在东南亚一带特别盛行，多用于复仇，报复，损阴缺德的术法，以诅咒，人体，足月婴儿，孕妇和少女的精血养鬼，以血献祭来练习死灵术，通幽术来达到永生。” 陈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作为这么年多出生入死的兄弟，李沌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去了哪里，这个男人越来越像一个谜。 “幽冥铃，在丧葬习俗中有招魂而葬，在南方一带，夫妻合葬之时会请道士登坛作法，后死一方入葬之时，招死灵亡魂前来接引配偶，完成合葬仪式，其中要用到的就是招魂铃。招魂的巫术仪式五花八门，还有魂幡招魂，翦纸招魂，招者，招也，以手曰招，以言曰招，只是这幽冥铃它不止是……” 中人听的饶有兴趣，陈尘并没有继续在说下去。 “老陈，你说话别大喘气儿啊，这幽冥铃，它不止是什么？”李沌着急的问。 “相传这幽冥铃它不止能招死人魂魄，我记得有一种勾魂的秘法叫拘灵遣将，这幽冥铃还能招活人生魂。”陈尘说完，所有人都头皮发麻，想起刚才发生的状况，张继祖额头上的汗水也涔涔之下。 “那勾了生魂，人会怎么样？”李沌好奇的问。 “人有三魂七魄，所谓三魂，指的就是生魂、觉魂和灵魂。生魂，曰：相魂，代表生命的能源和生机；觉魂，曰：识魂，代表一个人的意识；灵魂，曰：主魂，代表着灵性和智慧。生魂被拘，身体不会立即死去，而是成为一句僵尸，形同傀儡，任人摆布。” “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张继祖说的惊心动魄，吓得众人一身冷汗。 张继祖的话音刚落，几十上百个僵尸样的人群已经冲向了祭坛，一些僵尸腐烂的只剩下骨骸和几缕破衣烂衫，众人手忙脚乱的聚集在一块。 “你个乌鸦嘴，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僵尸啊。”李沌埋怨的说道，拿起三八大盖，拉动枪栓就是一通点射，身旁的几个队员也拿起了枪，一个僵尸已经撕咬着扑向人群，陈尘纵身踢在僵尸的脖颈处，咯吱的断裂声，骨骸碎成一地。 僵尸越打越多，潮水般从祭坛石阶上涌来，一行人边打边退，李沌骂骂咧咧的说：“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僵尸，都他妈哪来的啊？” “当然是那些石人佣中来的。”赵伶人一语道破。 “难道这些石俑中的活死人，不是为了殉葬，而是为了守护主人，等闯入者进来，在某一刻时期，触发了机关之后醒来重新组建成军团，来消灭侵袭的敌人？这他娘的不科学啊！哪有这么变态的机关，这成千上万只人佣，这他娘那是机关，咱们面对的是一个军队，老子的这条小命今天算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李沌躲过两个僵尸的围攻，跛着脚滚落到一旁，用三八大盖的枪柄打碎了一只僵尸头颅。 张继祖用拂尘击退了围攻上来的一波僵尸，借势咬破手指凌空画了几张符，击退了几十个张牙舞爪的僵尸，陈尘和张继祖背靠背退在了一起。 “不行啊，你的血就是流光都不够用，再这么打下去，肯定会被耗死。”陈尘看着张继祖的指尖还在滴血。 “这些僵尸就是当地人口说所说的沙人？”赵伶人端着手枪，瞄了一眼开了几枪，退到了一个人形巨佣后背，在李沌火力的掩护下跑入到人群中。 “这些怪物倒是也符合当地人口中所说的沙人，不需要呼吸，甚至连身体结构都不能按照常人的思维来判断，在沙海中游走自如也说得通了。”张继祖气喘吁吁的说。 “天师你没事儿吧？”两个小道士看张继祖面色苍白，陈尘也回望了一眼。 “没事儿，年龄大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张继祖摇了摇头苦笑道。 祭坛上涌来的僵尸越来越多，赵伶人拿出即可手榴弹，“轰”然间在僵尸群中炸开，顿时枯朽的骨骸被炸的四分五裂，逼退了一波僵尸之后。 陈尘一行人带着伤员退到了祭坛中央，巨大的古佛底座便形成了一个屏障。 “照顾好伤员。”赵伶人叮嘱着，打退了前方的几个僵尸。 “首长，我们退无可退了，弹药即将耗尽了，接下来怎么办？”一个队员打空了弹匣，背包里的弹药已经见底。 僵尸还在源源不断的涌来，一个队员拉响了一枚手榴弹，突然愣在了原地，在这些僵尸中，他看到了一同前来参与救援队伍的战友，这些队友有些死于流沙，有些刚死于十二浮屠岛，甚至一些跌落到深渊中殒命的同志。 小队员面对往昔的战友，这些战友还有血有rou的向自己奔来，顿时湿润了眼眶，手中的手榴弹都在颤抖，迟迟不忍心扔出去。 迟疑之间几个僵尸战友已经撕裂着扑向了他，僵尸撕咬着他的衣服和身体，他终于投入了队友的怀抱，肌肤被撕裂，立即血洒当场，他的肢体被僵尸牵扯掉，一个手榴弹从手中滚落，顿时在原地炸裂。 赵伶人挥泪送别了战友，李沌也早已经泪流满面，他们懂得战友之间的情谊深重，多少个出生入死的日日夜夜，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对战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