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很厉害
算了一算，她确实活了几百年，且活的这个地方还挺好，不过心境从来没有开明过，导致现在，如此模样。 “这个，年龄其实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说这话的时候，夏蒲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都是虚的。 但总也不能就此承认，自己那几百年，其实是厮混过来的。如果给这个小鬼头做了一个不好的先例就不太妙了。 “是吗？”司炎歪着小脑袋，“可是jiejie，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诶，不如我们再看看吧，说不定不是僵尸，只是一般的野兽也说不定呢？” 夏蒲迟疑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青书交代过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这里，因为在这里，她才不会暴露在神界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青书如此肯定，这个地方安全，她始终还是记得她得话的。 那个总是淡淡的女子，浑身上下出了容颜绝色，透着无限风华之外，没一处，都是淡漠，好像这个世界再怎么样都与她无关。 她说她想要看戏，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场戏，会是自己主场的戏么？ 如今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其实从某些地方来说，夏蒲依旧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她还愿意相信别人，就连九重天上那个骗了她几百年的所谓梦魔，她也没有怀疑他有什么不轨之心。 看得事情不多，却也通透，这份心境难得，司炎瞳孔一缩，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境。 如果不能，她又会变成什么样？成魔么？前生那位女魃，不也是成了魔？ 呵呵，世上哪里有什么纯净的灵魂，不过是没有经过世事的磨炼，傻乎一些罢了。 “留在这里也可以，倒是你不能一个人到处乱跑，免得……” 后面的话夏蒲还没有说，司炎已经打断了夏蒲的话，“jiejie，好歹我也是一个妖，不像人类小孩子那样脆弱，你不用那么担心我的。” 夏蒲看了一眼司炎小小的个子，苦笑，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这样子，就跟我小时候差不多。”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了，不过从上九重天时一个小娃娃模样，长到如今的样子，也是花了五百多年的或许是她天赋太差，也说不定。 他说他是妖，不会如同人间娃娃脆弱。 她不知道人间娃娃有多脆弱，不过他如今的样子，一对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嘴巴小小的，个子也不大如意。谁会相信他不脆弱？她自己都不相信。 “别说了，在怎么说，你也是个孩子，以后不用出门了吧，反正，我们都是妖，一个月两个月不吃东西最多虚弱一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夏蒲深吸一口气，说道。 她本就不用吃太多东西，辟谷之术至少还会一点，不过是贪恋人间烟火，仅此而已。 司炎嘟了嘟嘴巴：“可是我不吃东西会不舒服嘛，” “忍着！”硬起心肠，夏蒲道。 岂料夏蒲的估算其实错了，短短十天的时间，这个村子，已经有数十个人死于非命，附近也没有什么野兽的踪迹。 夏蒲坐在桌旁仰头叹息，手中转着杯子，颇有一些无聊，也有一些犯愁。 司炎在另一边盘腿坐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夏蒲回过头去，看了看他周身的光晕，并没有多大惊讶，妖都是修炼而成，他调息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段日子也经常如此，改了一样多话的习性，她一时之间还有一些不习惯。 转着杯子的手猛地停了下来，杯子在桌上转了几圈，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夏蒲这才反应过来。 而那边的司炎也睁开了眸子，那一瞬间夏蒲看见，恼怒自己漆黑一片，如同冬月的寒冰，刺骨的冷。 夏蒲一惊，猛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再看过去，那个孩子如同往日一样，天真的神色，正向着自己走过来。 下意识的靠着椅子往后面移了一点，司炎就停在哪里，看着夏蒲，眸子有些湿润，语气有些哽咽：“jiejie，你怎么了？干什么要躲着阿炎？” 夏蒲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可能吓到了这个孩子，当下干咳一声，神色温柔了一点，却始终有些不自在。 “阿炎，我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你的父母是谁？你的本身是什么？” 司炎疑惑的看着夏蒲，问出了一句话：“jiejie，父母是什么东西？我没有啊，jiejie想要么？我去帮你找啊。” 父母？天生地长的他，从来便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东西。 说着就要往外走幸而夏蒲连忙拦住了，抹了一把汗，道：“也没有什么，随便问问？” 跟一个小娃娃解释什么事父母，她夏蒲真的做不到，她自己也都不大明白呢。 “那你的本身是什么？”夏蒲再问。 “不知道。”司炎摇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夏蒲，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夏蒲叹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心中却还是有一些放心不下，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司炎的头，就怕他一不小心，误入歧途。 “jiejie，你看阿炎现在很努力了，总有一天会保护jiejie的，jiejie可以什么都不用怕。”司炎说道。 夏蒲一笑，不以为然，这样的话，他说过不止一次，她却一次也没有当真过。 她要怎么绝望，才能把一个小孩子的话，当真呢？童言无忌不是么？他们说话随心所欲，从来就没有想过背后的意义。 怕是见他自己，现在都还不明白保护一个人的责任是有多么的重大。 “阿炎，你现在不要想这么多，刚刚是在修炼么？从前怎么没有见你这么认真？”夏蒲转移话题道。 “那不是，这段时间比较特殊么，我也是，刚刚反应过来的啊。”司炎有些尴尬，摸着脑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夏蒲这才恍然大悟，叹了一口气：“是我太没用了。”这话明显的是自嘲的语气。 吓得司炎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jiejie最厉害了啊，怎么会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