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宋则之不着痕迹地站在许时念的旁边,让画面看上去更加暧昧旖旎。 许时念磕磕绊绊地说道:“宋导是来借浴室的。” 话音落下,她的脸上又染了几分热度。 糟糕,这理由听着也太牵强了!谁会随随便便给异性借浴室? 可事实的确如此qaq。 “宋导的浴室怎么了? 要我帮忙联系酒店过来修理吗?” 徐浩邈很快恢复如常,对着宋则之笑了笑。 宋则之眸色沉静淡然,回道:“跟徐导并不熟,这种忙不好意思叫你帮。” 徐浩邈的态度依然谦虚礼貌:“那行。” 他又将手里打包的东西递过去给许时念:“在楼下正好碰见冯芷舒,说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谢。 麻烦了。” 宋则之替她接过去,领地意识很明显,“让徐导跑这种腿真是为难了。” 徐浩邈极淡地笑了下,就率先走了。 许时念看不惯宋则之登堂入室,还毫无自知之明的行为,冷漠地说道:“澡已经洗完了,手指也没事,现在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宋则之见好就收,不过临走前还不忘内涵一下情敌:“你晚上锁好门,别谁来敲门都开,很危险的。” 谁都没他危险好吗? 宋则之正欲离开,许时念又叫住他,指了指他手里的外卖袋子:“东西给我。” 宋则之淡淡地看了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身体刚好,现在时间又这么迟了,吃这种东西不健康,我帮你扔垃圾桶。” 许时念:“?” 在她愣神的片刻,宋则之已经带上门离开了。 就这样? 妈的,宋则之!他有什么权利丢掉她的夜宵? 气哭。 许时念盘腿坐下后,回味了下晚上发生的事,为什么有种被宋则之牵着鼻子走的错觉? 她是不是太过单纯了? 好烦哦。 人生在世,不能阳光点,少耍点阴谋诡计吗? —— 丢掉了情敌给老婆送的夜宵后,宋则之神清气爽。 即便所住的房间浴室被他的暴力执法弄得满地狼藉,他还是很平静地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人过来维修。 没多久,管景泗的微信进来了。 【我人到了,你来我房间还是我过去? 】 【宋则之:我过去。 】 他现在的房间根本没法住,而且刚刚才在许时念面前刷了存在感,不宜再次出现,免得惹她烦。 宋则之换了身轻便的外出服就出了门。 管景泗在顶层包了间总统套房,宋则之过来的时候,他刚醒好酒,吊儿郎当地笑道:“恭喜宋总?” “你就少埋汰我了。” “我爸力邀了多少回,想让你来公司,你可都是一副‘我不适合行政’的口吻,你知不知道他看见消息有多伤心。” 宋则之:“所以你这个亲儿子不该反省自己?” 管景泗:“……您说得对。” “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你难得有让我帮忙的时候,我能不给你办好吗?” 管景泗神色肃穆了下来,将所有文件拿出来,“陈氏自从汪琳上台,几项决策都出现严重失误,亏损了不少钱,上季度又将大部分资金流向了跟国外一个公司合作的新能源技术上,内部消息是实验失败了,很有可能这笔资金是要打水漂。 然后最近他们又花50亿投了块地皮,本人的功劳,将价格抬了一点点。” 宋则之极淡地笑了下:“恐怕不止抬了一点点吧。” 管景泗的语气透露了一点得意:“那块地皮的确不值这个价,要不是他们之前阴了我一把,害我被我爸骂得狗血淋头,我也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想到歪打正着,帮许老师出了口闷气。” 宋则之看他一眼,很冷漠地说道:“不用你替她出气。” “你是不是将世界上所有的异性都当假想敌? 柯向晨跟那个导演就算了,为什么连我都不能幸免?” “因为你很猥琐,看着就像有歹念。” 管景泗:“……”他怎么说都是宁城排得上号的贵公子好吗? 猥琐? 歹念? 是不是文化程度太低不会遣词造句啊? “还有呢? 别说一些有的没的。” 宋则之不满地催促道。 管景泗:“……您可真难伺候。 拿这块地皮应该比他们预估的高了30%,也就是说他们得多腾出30%的现有资金在这块地皮上,又因为新能源技术的实验失败了,所以汪琳能否稳住董事局那些老古董就看这块地皮的开发了。” “你之前也竞投过,应该对这块地很了解。” “之前有爆料说政府未来会大力发展这片区域,所以陈氏才孤注一掷,实际上——” “是你放的假消息?” 宋则之试探性地问道。 “不算假消息,的确有这样的内幕消息,只不过计划又被搁浅了而已,不知道该说她运气不好还是姓陈的运气不好。” “管他们谁运气不好,所以可以说这块地是汪琳最后的筹码?” “差不多这个意思。” 宋则之又翻看了管景泗提供的其他资料,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陈家还有个私生子?” 管景泗微愕:“什么?” “你没看?” “我没注意。” “a国金融硕士。” “看来陈家那瘫在床上的老头也不是毫无准备。” 宋则之沉忖了片刻,对管景泗说道:“你帮我放个消息出去,就等股价大跌,我趁机吸纳。” 跟管景泗商量好对策,宋则之又给远在帝都的贺章年去了电话。 贺章年的语气充满调侃:“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宋导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 这是吹了什么风啊? 许老师这回可没在我手上。” 宋则之的态度很淡:“我想找你借点人手。” “找我借人手?” 贺章年的口吻更玩味了,“你知道我付多少钱给他们吗?” “我可以把康世影业的股份抵押给你。” “我给你的股份,你重新抵押给我? 这笔账你算得是不是太聪明了?” “是你逼着我收下的,那就是我的了,也是你告诉我,要适当地低头,你不满意?” “所以现学现卖到我身上了?” 贺章年笑了。 “你肯不肯借?” 宋则之的语气有些烦了。 “叫声大哥,我就借你。” 宋则之直接挂掉了电话,大不了另想办法,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几秒后手机的屏幕重新亮起来。 宋则之看了眼,还是接了起来,“还有什么事?” “你脾气倒大。 借人要干嘛?” “短期内完成一起收购案。” “知道啦,明天让人过去找你。” 这样一来,手头的准备工作就都就绪了。 —— 第二天早上九点,许时念刚化好妆准备出门,门铃响了。 直觉又会是某个碰瓷专家,许时念没有理会。 她慢悠悠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包包,看必需品是否带齐了,这时换手机响了。 看号码是本地的,她带着纳闷接起来。 “请问是许时念小姐吗?” “你是哪位?” “我是花店的员工,您有一束花需要签收,不过我按门铃没人应,你现在不在吗? 要不然我改时间再过来?” 许时念狐疑地走到门边,从猫眼里望出去,一束火红的玫瑰花映入眼帘。 她开了门,花店员工放下手机,笑容可掬地说道:“许时念小姐吗?” “送我的?” 许时念有些怀疑。 “是的。” “什么人送的?” “没留下信息,只说每天给您送一束最新鲜的花就行了。” 这说辞怎么有些耳熟? 许时念抱着花回到房间,过了片刻,终于想起了这话是在哪里听过。 不就是昨晚太太群里爆的关于宋则之的料吗? 所以说他长期订的花不是为了怡情,而是为了爱情? 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许时念看了眼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还别说,看着真漂亮,配她勉强过得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宋则之那荒唐的言论给说中了,一早看了花,许时念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这天收工回酒店前,她还特意去买了个花瓶。 但是很不凑巧的—— 在酒店大堂碰上了也要回房间的宋则之跟管景泗。 宋则之一见她手里捧着东西,就很殷勤地提出帮忙:“念念,我来帮你拿吧。” 想起买这个花瓶是为了什么,许时念就有种脸被打肿的窘迫感,冷淡地回道:“我拿得动。” 管景泗唇角勾起狡黠,轻笑道:“忽然想起来,我约了人,就先走了,许老师再见。” 许时念:“……” 为什么今天坐电梯的人这么少? 许时念有些烦躁。 直到电梯到达一层,等待的人还是只有他们两个。 认命。 许时念抱着花瓶先走进去,宋则之也很快跟进去。 逼仄的空间仿佛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这让许时念浑身不自在。 宋则之倒是沉稳平静,率先开口道:“怎么想到买花瓶?” 狗男人,还明知故问,是想看她笑话吗? 许时念微扬嘴角:“方便不法之徒潜入我房间时,砸得他头破血流。” 宋则之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脑袋开始疼了。 宋则之又说道:“今天有收到什么吗?” “收了十个快递。” 宋则之:“其他的呢?” 许时念轻飘飘的视线落在宋则之欲言又止的脸上,故作深思状,然后笑嘻嘻地回道:“没有了。” “你几点离开房间?” 宋则之不甘心地又问了句。 “8点半啊。” “难怪。” 许时念心里冷笑,喜欢做不留名的英雄是吧? 那就彻底让你成为无名人士。 :) 电梯镜面里的宋则之直白地盯着她的侧脸,许时念忍了一会儿,可完全不见他收敛,于是微愠地回瞪他,正准备开口说话。 灯光忽然闪了闪,她的眼里有几分惊慌,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电梯也开始晃,然后封闭的空间全黑了。 电梯连续下坠了数秒,又蓦地晃动了几下,这才彻底停住。 因为情况猝不及防,许时念手上的花瓶没拿稳,啪嗒就掉地上,发出一股很脆的破碎声。 有没有搞错? 不是说是影视基地最好的酒店吗? 这电梯平时是怎么保养维修的啊? 吓得她以为要命丧于此了。 许时念刚想从包包里摸出手机,制造点光源,就觉察到旁边有道明显不正常的急促喘息。 “宋则之?” 许时念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依然只有粗重的急喘。 许时念忽然想到宋则之那段被绑架的经历,所以还是留下了阴影? 她有些着急地问道:“你是怕黑吗? 等我下……” 她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禁锢在了熟悉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