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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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到了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浓雾就渐渐消散了。可是随之而来的不是日落西沉夜幕降临,而是似火的骄阳。并且白雾散去后,气温眼见着上升,肉眼可见的热浪在空气中翻滚,看着就让人觉得灼人的狠。 “这天气简直见鬼了,现在是六点吧?怎么感觉像是正中午呢?这比正中午还热,才四月,到了七八月,岂不是都给热死了?!” 马辰一边抱怨,一边拿着扇子扇着风。雷朗也浑没形象的坐在地上,地上按装的是大理石,还算是凉凉的,不过一起来,就能看见人坐在地上的汗水印子。沙发那简直都不能坐,哪怕垫上凉席都热的慌。 姚子清坐在楼梯上看着客厅里几个没有坐相的男人,小五趴在他旁边一直吐着舌头散热。放在小五嘴边的手心里不时凭空出现一块小冰块,小五舌头一卷,就到了嘴里,咬的嘎嘣直响。 见大哥二哥从后面的小仓房里出来,连忙朝他们看去。雷萧对他点点头,姚子清秒懂,顿时松了口气。最炎热的时候还没到,现在这个温度只能说刚开始,到了后面那么热,恐怕奶奶真的会受不了。只要发电机还能用,二哥之前弄来的柴油倒是够用个好些年了。 可惜太阳能不能用,否则这么大的太阳,哪里需要担心没电。也不知道那场浓雾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部分电器都失灵了,那些高科技产品更是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马辰看着外面的烈日还在对着马鑫感叹:“真是幸亏你回来了,要是再晚几天,还真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雷朗也有些担心:“这么毒的太阳,这么高的温度,就是玉米地都受不了吧,要是今年收成不好,那就真是老天要绝人之路了” 马辰整的那块地还没开始种,可是现在那块地已经被晒的干成土块了,哪里还能种。 姚子清将水馒头从尚残存些许冷气的冰柜里拿出来,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赶紧都吃了吧,不然待会儿冰柜里冰块化了,一放就酸了” 女孩子比较爱吃这种甜食,尤其是现在这么热,这种微甜带酸还冰冰凉凉的更是让人胃口大开。几人很快就将剩下的五个水馒头都给瓜分了,小五还吃了两块。 马鑫有些担心的看着小五说道:“它吃这个可以吗?别吃坏肚子了,现在可没有兽医院开门营业了” 姚子清笑道:“放心吧,小五才不是那种较弱的宠物狗呢,人吃什么它就吃什么,不挑食” 小五摇了摇尾巴,不过除了尾巴尖上还有一小团黑毛被主人恶趣味的留下,其他的就是光秃秃的。引以为傲的毛绒尾巴没有了,又丧气的将尾巴卷了起来,太丑,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晚上差不多十点左右太阳才慢慢的歇了下去,到了十二点左右,天空才彻底黑了下去。趁着天黑,村长雷荣石连忙召集所有的村民开会。 不过祠堂肯定不是个合适的地方,屋里太闷热,人一多又不通风,汗味再一散开来,简直犹如生化武器。干脆将开会的地方选在晒场的大树下,地方宽阔,偶尔一阵微风吹过。虽然风都是热的,好歹是风不是。 雷成根一来就看到雷高明,还有雷厉他们几个都坐在一边,带着雷朗和雷林也拿着自带的小板凳坐了过去。 “来挺早的啊,这鬼天气,真是世界末日了啊!” “在屋里闷着也是热,出来也是热,干脆早点出来,好歹还能跟人聊聊天打法下时间”雷高明边说着,边抓了把花生给他们父子三人。 雷厉他们跟雷成根问了声好,就给他们腾出了些位子。雷征一把不客气抢过雷朗手里刚刚撕开的果冻,掏出好几个往雷林怀里丢,就剩两三个还给雷朗。 见成根叔在跟高明叔聊天,雷朗暗地里朝着雷征踩过去,结果被躲开了,还挑衅的冲他扬眉。要不是长辈在这儿,他早就压着雷征揍上两拳了,简直土匪了! 马鑫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村子的集会,倒是有些新奇。一群糙汉子里一朵娇花的笑容自然显眼,这不,不远处眼神好的几个都看直了眼。 雷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马鑫,学校里都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孩都特别高傲,就算他长得挺不错的,好歹算是小半个校草的人物,知道他家是种地的,也都嫌弃的连个眼神都不给。 想了想,将手里刚被哥塞的果冻递给了马鑫。马鑫一愣,对他笑着摇头:“刚刚子清哥给我吃了不少,你自己吃吧,谢谢” 雷林看向跟雷萧正在说话的姚子清,顿时觉得暗恋还没开始,就被戳破了。有个男神在,他这颗小草还是洗洗睡吧。 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雷荣石敲了敲树杆子上挂着的铁块,叮当的响声示意大家不要聊天了,都安静下来。 “现在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们也都了解,我也不多废话,田地如今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白天炎热,农活就留在晚上做,再辛苦地不能废! 另外,李家村和樊家村中间的那个水库,水位已经越来越低,这两天我思量着,我们村里要打出一个深井,不为种地,这口深井打出来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动,那是我们最后生存的保障,各位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趁着大家都在,都说说” 听了雷荣石的话顿时有人耐不住了:“村长,打井这事村里没人有这手艺啊,谁会?” “就是啊村长,打井这事之前说不定还好办,现在哪儿去找打井机去?总不能让我们用手刨吧?” “你当自己是狗呢,还刨”这是一个跟刚刚说话那人关系不错的,所以没什么介意的开起了玩笑。 “我抽你丫的,怎么说话的!” 姚子清凑到二哥旁边问道:“打井这事儿靠谱吗?我觉得挺难的,现在都是接通自来水,有井的也没几家,打井要是没有打井机要怎么搞?” “土法子,用辘轳,或者人工去挖,真要做有的是办法” 姚子清恍然大悟,现代社会的便利让他忘了故人的智慧也是不能小觑的。习惯了机器带来的便利,有时一时之间真的会钻进一个胡同里拐不出来。 村里的人都聊的火热,飞蛾们便绕着一旁树木枝桠上挂着的油灯恋恋不舍,萦绕不散。一些村民拿着扇子不断地驱赶着周边的蚊虫。 白天被闷在屋里睡觉的小孩现在精神睡饱了,正不知忧愁的嬉闹成一团。一些比较注意的家长还随身带着一小瓶花露水,时不时把孩子叫到身边来喷两下,既凉快了,又能防蚊虫的叮咬。 雷朗啪的一声拍在雷厉的胳膊上,顿时手掌心一团血,接过四儿递过来的纸巾擦掉轻啧两声:“这要是被多咬几次,估计就得失血过多了,大哥你看,这都是你的血!” 雷厉拿过刚刚被雷朗用过的纸巾,擦了擦胳膊上残余的血迹:“不是我的,估计是别人的” 他没感觉到痒,也没感觉到蚊子叮咬。不知四儿究竟给他们吃了什么,反正就是感觉特别敏锐。刚刚蚊子停在他手臂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刚准备动手,就被雷朗给抢先了一步。 “这蚊子也太大一只了,都赶上苍蝇的大小了” 坐在旁边的雷征听到雷厉说苍蝇,想到在茅屋后面看到的景象,顿时鸡皮疙瘩倒竖起来:“别说苍蝇,说的我恶心,咱后面半坳子那儿不是有个茅厕吗,刚路过那儿的时候,看见成团的苍蝇,不夸张,真的是成团!看的我那个头皮发麻的,嘶~看,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姚子清瞪他:“恶心你还说!”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觉想到那个画面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说着,雷征又凑到姚子清旁边跟他耳语:“咱们什么时候去镇上?这么热的天,不拿回来放地窖里,感觉会坏掉” 姚子清回头看了眼二哥,说道:“等二哥安排吧,现在没有网络,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是再观望看看,二哥有安排的,耐心等” 关于超市的事情,雷朗都没有跟家里人说的,一个人闷着乐,这种无法分享发泄感觉差点没把他憋坏了。一想到在镇上只有他们几个知道的地方还藏着大批物资,就整个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拖回家才安心。 他们在下面讲着悄悄话,村长在上面扯着嗓子喊的黑汗水流的:“水井的事情既然一时拿不定主意,那还要从长计议,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们先安静一下,说完了你们再议论!” 雷征小声对雷朗道:“终于知道为什么村长爷爷几十年来都是连任了,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太坑了,累死人还没好处,难怪都没恩竞选呢!” 雷朗翻了个白眼:“小市民思想了吧,村长爷爷这是乐于奉献!多么良好的美德被你说的像什么样儿,边去,贴着热!” 成根叔回头对着他们两一人敲了一下脑门,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雷荣石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昨天大雾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难得没有太阳,不少人大白天的都出来瞧新鲜,可是昨天下午,距离镇子最近的樊家村,被人抢劫了,抢的还不只是一家,有几家的粮仓被人抢夺一空!” 这话一出,村民一片哗然,全部都沸腾起来了。 “天呐!太可怕了,报警了吗?” “这么近,不会抢到咱们村子里来吧,哎哟,我男人还在外面没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哟!!” “这样太夸张了吧,什么人干的?不怕被抓起来吗?现在这种日子抢了人家的粮,不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吗?!” 雷高明摇头叹气道:“八成也是被逼的没了活路,横竖都要饿死了,不如孤注一掷,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呢?” “可不,住在城里,那高楼大厦的,都被锁在一个个小笼子里,米面都是吃完再买,根本就不像咱农村里,整年的米粮都有,这外面一关了门,有钱没地方买,没吃的,可不是饿红了眼了吗?” “让他们城里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瞧不起咱乡下人,靠近一点就嫌弃的斜着眼躲的远远的,好像咱们身上带了什么病毒一样,有本事别来抢咱的粮食啊!饿死活该!” 说话的这位估计是在城里打工遭到的白眼歧视太多了,心里怨着呢。如今那摸样,恨不得城里人来跪舔就好。 有人感叹唏嘘,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义愤填膺,不过还是有些比较想的远一些的,朝着村长问道:“樊家村离咱村子不远,那咱村里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盯上的吧?” 村长长叹一口气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咱村里住户少,加一起也不过百来人口而已,还老弱妇孺居多,真要盯上咱们村子,那可就没有抵抗之力了。今后的情况不明,这反抗吧,说不定就没命了,不反抗吧,被抢了粮食一样会被饿死!” 村民再次吵嚷开,屋里有男人的多少还安心一点。不管自家男人有没有出息,但好歹是个爷们,有个顶梁柱在家心态就不一样。 有些家里都是孤寡妇孺的,本来就担心家人,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结果家里还闹危机,更是心慌害怕的不行。 有些人看着雷厉他们的眼神就有些变了,一家子五口人,四个还是壮年小伙子,这幺奶得多省心啊。而且光是雷萧一个人恐怕就能撂倒所有的抢劫犯,别说雷厉还有雷朗也都好手。 至于姚子清,看起来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保护不了别人自保估计还是没问题,更何况有他三个哥哥在,大概还没被吵醒,抢劫犯就被搞定了。 姚子清不知道自己被人小看了,作为家里第二武力值最高的,他还是挺自豪的。不过此刻他的想法也是跟村里的大多居民一样,家里壮年小伙子多,凭他们四个保护一个奶奶,绝对没问题。 等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之后,村长直接道:“我是这样想的,咱这个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后面就是一片林子,这往林子深处就是荒山,要翻过这片山进村子估计也没人做这种蠢事,这对外的路,咱们砌个围墙,将大道围起来了,只留一个大门,墙上面多放些玻璃渣,这样咱们村的防御会更加强一些” 说罢顿了顿继续道:“现在这只是一个设想,要是支持的住户超过半数,今天晚上咱们就开始动工,你们自己好好商量一下,村里还有一些砖石水泥,要是觉得不必大费周章的,那你们自己家里就看好门户,睡觉的时候留心些” 雷高明家里就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还有一个没满二十岁的儿子,自然是希望能够将村子都围起来,这样睡觉心里也踏实一些。 “我觉得做围墙挺好,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不管是恢复过来还是越来越恶劣,做个围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没错没错!村子,做围墙!咱们就辛苦个几天,可别等着咱们被抢了再来哭着后悔!我同意建围墙!” 要是没有前车之鉴,估计村民会觉得何必费那个劲去做什么围墙。大热天谁没事来个穷村子。可是危机就在眼了,尤其是家里没顶梁柱的,更是恨不得一夜之间就能将围墙砌起来。 见村民的意见都达成了一致,几乎全村动员开始砌围墙。之前有几家做地窖的还有剩些砖,又让方锦雷带着两个年轻的壮小伙去镇上看看,看砖厂里能不能搬回一些。 之前雷萧就觉得小货车还回去有些悬。果不其然,四儿觉得反正车子都已经借了,还了也只是停着等报废,不如物尽其用,直接给开了回来。 此刻这辆小货车就有了用处,正好可以去拖些砖回来。村里还有一家有农用皮卡,也一起开去了镇上。 镇上的情况跟村民们所想的完全不同,原本以为会是大门紧闭十室九空的状态,结果反而热闹的不得了。连通着村庄的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两边全是摆放的摊子,但是面前摆放的却不是崭新包装精美的货物,而明显是家里的一些用品或者昂贵的首饰。 方锦雷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停留,直接一路朝着砖厂开去。但是另外的两个村民对新起的市场还是很感兴趣的,还想着去淘淘看有什么宝贝。 砖厂的位子比较偏,所以过了那条热闹的新集市之后,一路疾驰畅行无阻。原本还以为专场没什么人,结果居然还有个老头子守在哪儿。一询问才知道,原来本来这个老头子就是守门的,后来天气炎热,砖厂老板带着妻儿都去避暑了,就把门给关了。 他跟他老伴已经在这个砖厂做了十来年了,也没个自己的房子,儿女都大了,嫌弃老两口拖累。他们也干脆不跟儿女们来往,知道他们过的好就行,也不往他们跟前凑讨嫌。 现在出了事,老板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他们两老省吃俭用存的钱,还不知道能不能花出去,完全是留在这里等死。活了一辈子,临老走前还能有个伴儿,值了。 之前樊家村的事情守门的老头并不知道,听他们说了前因后果之后,直接将门打开了。虽然来的是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但是这里也就剩一堆不能吃的砖头,如果有恶意,他再怎么抵抗惹恼了对方说不定反而死的更快。要是人家只是冲着砖来的,要拿就拿吧。 至于要不要趁机找他们要一些食物来换,他真的没这个想法。砖厂不是他的,要他用不是自己的东西去索要,他老实了一辈子,真干不出这种亏心事。 本来就一只脚入了土的人了,他跟老伴都看的很开了,何必为了那受那几天罪反而落个心中有愧呢。 本来见到有人守着的时候还以为事情没那么顺利,没想到这个守门的老人如此豁达。这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要些东西才给,这也是情理之中,他们都能理解。也做好了准备,要用东西交换,结果人家什么都不要,这反倒让他们几个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欺负了人孤寡老人一样。 砖厂里的砖也不多,不过建个围墙还是够的,但是砖厂没有水泥,村里的那点水泥也不够。后来还是经过老人的指点,才在不远处找到一家大门紧锁的水泥仓库。方锦雷直接将窗户砸破,从窗户跳进去开了门。 他开的小货车满满堆放的水泥,另一辆皮卡则是拖砖。不过一辆小皮卡真的运不了多少,只能一整夜来回反复的跑了好几趟。 从村里到镇上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来返只要一个小时。不过搬砖用了些时间。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可是不过才四点左右,也就是黑夜的时间现在居然只有四个小时。跟村长说了一下,后来觉得就这么搬了人家的东西不太好,最后每家每户出了五斤米或玉米或者红薯之类的东西,最后一趟空车去镇上的时候,方锦雷就拖着这些东西给了守门的那两个老人。 每家每户出一点,合起来也不少。两老人一个劲的感谢,现在世道不容易,不占便宜算计就已经是够仁慈善良了,根本不指望人能知恩图报。可是没想到他不过是给人了方便,反而白得了这么多粮食。 他跟老伴省着吃,都够一年的口粮了。 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几个年轻人,连忙带着老伴将这些粮食找个地方偷偷藏了起来。 老太看着这些东西一个劲的抹眼泪:“也不知道小儿他们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吃的” 看着跟着自己吃了一辈子苦的妻子,老头心里也难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她的手,用行动告诉她,日子再难,就算死,也有他作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