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没有爱情的婚姻，比坟墓可怕

    都说时光一去难再回，曾经的‘黄金铁三角’，如今因为各自境遇不同，变成了不同的样子，如今能有这个机会，毫无芥蒂的聚在一起，不管是顾悠然还是梁斯宸，都十分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但对程素素来说，这个饭局，却是十分憋屈的，是她为了挽回梁斯宸，做的最大让步，所以她看似大气的表面，实际却绵里藏针，字里行间都是对悠然的明嘲暗讽。

    悠然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知道自己的在场让程素素恨得牙痒痒，于是很快便起身，推说自己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那个……我还得回学校办点手续，就先走了，你们慢吃啊，我估摸着民政局的系统下午就好了，提前恭祝你们领证顺利，拜拜！”

    梁斯宸见状，赶紧站起来挽留：“你再吃点吧，我们三个好不容易聚一起，干嘛着急要走呢！”

    “我已经吃饱了，而且是真有事儿，以后大家一起聚的机会还多着呢，今天是你们领证的日子，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走了。”

    悠然挥挥手，表现得很坚决，根本不给梁斯宸说话的机会，迅速的离开了餐厅。

    无奈之下，梁斯宸只能望着悠然的背影，目送着女孩儿离开。

    程素素终于忍无可忍，‘哐当’一声将筷子扔在桌上，冷笑道：“人家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呐，那么舍不得，倒是去追啊！”

    梁斯宸收回眼神，皱着眉头，有些失望的看着程素素，说道：“为何你会变得如此刻薄，我刚刚还以为你是真的想和悠然握手言和，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识人不清。”

    他以为曾经的‘黄金铁三角’还是和以前一样温馨和睦，现在看来，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变了的东西就是变了，永远也别妄想着回到最初。

    “呵呵，一口一个‘悠然’叫得可真亲热呢，梁斯宸，你肚量还真大啊，但我记得在伦敦那一晚，你趴在我身上发泄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称呼她的！”

    程素素指着梁斯宸，咬牙切齿的说道。

    梁斯宸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长指握紧成拳头，表情悔恨又难堪，小声道：“那晚我喝多了，是我对不起你。”

    程素素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大颗大颗的泪水直往下滚落，如怨妇一样哭诉道：“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啊，说好了要对我负责的，结果一见着她就魂不守舍了，她打我你无动于衷，明明今天是我们领证的日子，你却把我一个人扔在民政局，跑到这里来和她搞暧昧……梁斯宸，我也是女人啊，我也会难过啊，你明明恨她恨得要死的，一见着她就丢了魂了，我作为你的未婚妻，你让我怎么办？放手成全你们吗？我不是圣人，做不到那么大度！”

    这段感情，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卑微，够没有尊严了，没想到还是换不来梁斯宸的珍惜，叫她心里怎能不气，怎能不恨？

    “你冷静点，先别哭了。”

    梁斯宸看着程素素这个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拿着纸巾，轻轻的替女人擦拭眼泪。

    记忆中的程素素，是个骄傲，开朗，且极度自信的女人，一直是c大公认的校花，如今因为他，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他心底是很愧疚的，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斯宸，告诉我，你是恨顾悠然的，并且你会对我负责任，我们下午就去领证，好不好？”

    程素素一把握住梁斯宸的手，流着眼泪哀求道。

    那一瞬间，卑微到了极点。

    她不敢奢求，梁斯宸娶她是因为爱她，她只希望他能信守承诺，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她后半生有个不错的归宿。

    梁斯宸却抽开自己的手，直视着程素素的眼睛，用十分严肃的口吻道：“素素，到了现在，我不想再骗你，也不想再骗我自己了。”

    “骗我？不，你……你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不会骗我的！”

    “我必须告诉你，对于悠然，我……确实没能放下。”

    “可是她伤害过你，她侮辱过你，她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重头到尾都在耍你，你明明那么恨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又说放不下她？我真的很好奇，顾悠然到底有什么迷魂汤，能把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二个的全都迷得团团转！”

    程素素眼底带着深深的戾气，不甘心的朝梁斯宸问道。

    “我是恨她，甚至想过要报复她，但后来我发现，我越是恨她，就越是放不下她，越在乎她，因为……我还爱着她。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她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我就是爱她，无法控制的爱。”

    梁斯宸低垂着头，毫无保留的宣告着他对顾悠然的爱。

    对于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爱，他自己也很痛苦，却毫无办法。

    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有些人说不上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那我呢？你说你还爱着她，那我算什么，你不对我负责了吗，不跟我结婚了吗？”

    程素素声音更咽的问道。

    她还在自欺欺人的幻想着，就算梁斯宸还爱着顾悠然，他那么有责任感的一个男人，还是会信守承诺的娶她。

    安慰着自己，本身她要的就是嫁个条件不错的男人，有段风光体面的婚姻，爱不爱的，也无所谓吧！

    梁斯宸摇摇头，颇有些无情道：“我不能娶你，关于伦敦那一晚，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向我讨要除了婚姻之外的任何东西。”

    伦敦那晚，他和程素素相约见面，聊到顾悠然，喝了很多酒，最终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承认，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即便当初答应和程素素做男女朋友，甚至还发展到结婚，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借此报复顾悠然当初的冷酷无情。

    只是现在，他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发现自己还爱着顾悠然，自然是不可能再和程素素结婚了。

    如果他当真稀里糊涂的和程素素结婚，才真是害了程素素的一生，渣到天理不容。

    “除了婚姻之外的任何东西？具体是什么意思呢？你想用钱来打发我吗？你帮我当做小姐了吗？那你觉得我那一晚上表现怎么样？我该向你要多少钱合适？”

    程素素咬紧了牙齿，身体颤抖的问道。

    “别这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婚姻是基于两个人相爱，你知道我不爱你，就算我给了你婚姻，那也是害了你。”

    梁斯宸实话实说道。

    这个时候，他必须狠心，稍微一丁点的心软，就是坑了程素素的一生，同样的错误，他不想再犯一次了。

    “不爱又怎样？不爱也可以结婚啊？你说顾悠然和叶墨城相爱吗？他们不也结婚了吗？我都不介意，你还有什么好介意的，说到底，你就是不想负责任！”

    “正因为顾悠然和叶墨城不是为了爱结婚，他们才离婚的，难道你想重蹈他们的覆辙吗？”

    梁斯宸无法理解程素素鸵鸟一般的心理，情急之下将悠然已经离婚的事实说了出来。

    程素素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的追问道：“你说什么？顾悠然和叶墨城离婚了？真的离婚了？”

    呵呵，这可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久的事情啊！

    早就因为顾悠然嫁给叶墨城而嫉妒得发狂，做梦都希望他们离婚，一听到有关洛安雅怀了叶墨城孩子的绯闻，她兴奋地尖叫，但还是没有料到他们会离婚，至少没想过他们会这么快离婚。

    因为在她看来，叶墨城和顾悠然之间是有爱情的，叶墨城貌似也很在乎顾悠然的样子，两人不会那么轻易结束，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别管他们是否离婚，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爱情的婚姻，比坟墓还可怕，你就算得到了，也不会幸福的。”

    “你说得对，没有爱情的婚姻，比坟墓还可怕，但为什么你的这些话，不早点说，而是要在我们确定了关系，确定了婚礼日期，并且还是领证的这一天说？”

    “我……”

    梁斯宸吞咽着口水，一时哑言。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程素素看着梁斯宸的眼睛，表情有些可怕。

    “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今天没有遇到顾悠然，你还会不会说这番话？”

    “我……我不知道。”

    “如果我们没有遇到她，你会和我领证，会和我结婚吧？”

    “或许吧，我真的不知道。”

    梁斯宸长叹一气，无奈的说道。

    他必须要承认，正是因为顾悠然的出现，才让他看清了自己，也意识到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程素素结婚。

    “所以……是她破坏了我的幸福，就算我恨她，也是情理之中！”

    程素素狠狠的说道，眼神充满着仇恨。

    “不，这件事情和悠然无关，全都是我的决定，你不应该把仇恨转嫁到她的身上，要恨你也应该恨我！”

    程素素冷冷一笑，说道：“我恨你，也恨她，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说罢，程素素从餐桌前站起来，端起手旁的一杯清水，直接泼到了梁斯宸的脸上，带着可怕的表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