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出乎意料
打扫战场后，计毙敌一万四千余人，俘敌两千，我军阵亡三千人，重伤一千两百，轻伤三千。 我对自己的兵更加关切，特意让何锐天详细点算了一下，战死五百，重伤一百一十，轻伤三百。 进入龙州城，一边命令加紧修复城墙，一边下令将城里的大夫全部叫来，救治伤兵。 拷问敌军的事情则交给何锐天去办，他那个火爆脾气，对那些被俘的敌人应该是场灾难吧？不过就是要他凶狠，这样才容易问出情况。 至于阵亡的我军将士收命人收敛厚葬，敌军的尸首留在野往，等天亮了再让百姓挖坑埋了。 虽然一夜未眠，但心情仍处在极度亢奋之中，无心睡眠，强迫洛柔休息后，我又到各处看望受伤的将士，慰劳一番后，天也亮了。 天明后，龙州地方官一面指挥百姓杀猪宰牛慰劳将士，一面组织百姓出城收集敌军尸体集中掩埋。城里这些百姓，有许多原本住在城外的村子里，因为安南人的屠杀掠夺，他们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躲入城里，这里面还有少人与安南人有着血仇，当收敛尸体时，不少人都忍不住破口大骂，有的甚至给安南人的尸体踹上两脚、吐一口吐沫，也有的想起自己被杀害的亲人，失声痛哭起来。 丰盛的食物一担一担的送到每个将士手中，美餐一顿后，这些忙碌了一夜的将士们倒头便睡。 我、洛柔、吴瑞林、何锐天和孙景峰一同巡视城防。 城墙上、城墙外，昨夜血战的痕迹比比皆是，鲜血、折断的兵器、撕碎的尸体随处可见。 远处，一骑轻骑飞奔而来。 吴瑞林看着渐渐清晰的骑手，道：“那是亢将军派来的传令兵。” 果然，不多时那名轻骑来到我们面前，传下亢彦号令。 原来，段雍岗设伏大获全胜，亢彦如有功将士回崇左庆功，命我、洛柔、吴瑞林带所部兵马回崇左，孙景峰亦随同前往，城防暂由孙景峰指定得力人员负责，重伤、行动不便者暂留龙州。 休息了个多时辰的将士一个个从被子中被叫了起来，整顿一番后，我、洛柔、吴瑞林等人带着一万五千余人浩浩荡荡往崇左而去。虽然将士们没有休息好，但想到回崇左后将受到长官的嘉奖，一个个还是精神头十足。走到队伍前面的我，也有股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兴奋劲。 二个时辰后，右面山脚下一股人马亦向崇左行去。 距离太远看不清装束，亦不知是敌是友，下令行进的队伍立即原地隐蔽。 看着那股浩大的骑兵队伍，孙景峰带着担忧的道：“是安南人吗？他们难道要在大白天偷袭崇左？昨夜新败，今天又来？” “看起来不像，这样明目张胆的，应该是友军吧！”吴瑞林道。 “或许是段雍岗段将军的宁远铁骑吧！”孙景峰猜测道。 “我看也是，不过我们还是要多做一手准备才是！”吴瑞林道。 我道：“小心无大错，还是派出快骑去崇左报信，请亢将军早做预防！” “就依王将军之言！”吴瑞林点头同意。 何锐天忙道：“我立即去安排！” “且慢，他们派人过来了！”吴瑞林叫住了何锐天。 果然，远处数骑正快速向我们奔来。 我和洛柔的视力远胜旁人，双方相距还有一里多时，我们已经认出跑在最前面那人，不是段雍岗还有谁来。 “是段将军！”我道。 众人都舒了口气，挥手让伏在地上的将士们解除戒备。 少时，段雍岗便来到我们面前。 一阵寒暄后，并骑往崇左而去。 很快，几人很自然的谈起了作战的细节。 孙景峰和何锐天将我们的作战经过，段雍岗恭维一番后，叹了一口气。 我心里一愣，传令兵所说段雍岗设伏大胜有假？ 何锐天是个直爽人，见段雍岗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懂得隐晦，问道：”段将军作战出了什么问题吗？” 段雍岗看了看隐约可见的崇左城，道：“敌人果如大将军所料，我军设伏不久，二万五千余敌军便进入了我军伏击圈……” 吴瑞林插口道：“果然有二万五千吗？” 按照情报，敌军只来了三万，可是龙州一战，我、吴瑞林等从都明显感到敌军绝不只三万。如若段雍岗所言，败军有二万五千，而我龙州一战歼灭一万四千，俘敌两千，敌军兵应为约四万一千人左右。 “只多不少！”段雍岗道：“虽然敌军兵力是我二倍有余，但其正逢新败，军列不整、从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骤然遇我虎狼之师伏击，斗气全失，许多人我军还没冲到面前便放下兵器蹲在了地上。眼看着这二万五千多敌军就要全部就歼，却……原来，这阮兆骐也非无能之辈，他早就在边境一线安排好了援军接应，就在遇伏的敌军既将全军覆灭之时，他们的援军到了。遇伏的敌军眼见援军到来士气大振，加上援军拼命救援，两面受敌的我军，无力堵住两军会师，终于被他们接应了回去。最终只毙敌六千余人……” 段雍岗的语气显得非常遗憾，不能全歼敌人，对他来说，胜利便大大的打了折扣，重要的是，他面对的是一帮溃兵，当然，敌人的援军算不上溃兵。但在他看来，自己应该对方援军到达前就结束战斗。 “段将军不必介怀，将军面对数倍于已的敌人，仍能将敌军杀败，且歼敌数千，这可是了不起的功劳。”吴瑞林在一旁劝道。 段雍岗恨恨难平，众人又劝了一会儿，他这才消了气。 不多时，前来奔来一骠人马，仔细一看，居然是亢彦、蒋松等人。 我们立即拍马跑了过去。相距数丈里，一齐翻身下马，拜伏于地。 “诸位请起——”亢彦等人亦从马上下来，边笑边将我们挨个扶起。 蒋松在一旁道：“大将军接到捷报，心中大喜，言道‘此次作战大获全胜，多赖诸公身先士卒、三军英勇顽强’，大将军执意要迎接营地十里……” 我们连称不敢当此荣耀。与各人一一见礼后，我们几人与亢彦、蒋松、郑浩梁并肩往营地而行。 庆功的喜宴早就准备好了，整个军营都沉浸在一遍欢乐之中。 帅营内，亢彦举杯道：“此次会战，歼敌二万，此仍我军前所有的大胜仗，这一仗大涨我军军威，使安南小贼终知我天朝上国之兵威。为了这场胜利，来，我们一同敬他们一杯——” 酒过三寻后，段雍岗离座拜在地上，道：“大将军，此次未能全歼犯境之力，皆因我一人之过，请大将军军法处置！” 亢彦离坐扶起他道：“段将军此言差矣！此次未能全歼敌军，实乃我料敌未明之故，与将军无关！” 众人又聊了几句这次失利，话题很快便被扯远了，毕竟这是开的庆功会，而非战后总结。 觥筹交错，不多时，已经有人胡言乱语起来。 亢彦红着眼让军中文书写了报捷的折子，即令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京城。折子中将我、洛柔、吴瑞林、段雍岗、何锐天、孙景峰等人着实夸奖了一翻，将功劳全部算到了我们头上。 一番痛饮后，头昏脚软的被洛柔扶回了营房，醒来后已是月上中天。 洛柔衣不解带的守在我身边。 “怎么不休息啊！都这么晚了。”我看着洛柔，心疼的道。 洛柔道：“没什么，我不困！” “怎么会不困，昨晚就没睡好了，来，睡觉了！”说着我就要去扶她。 洛柔似乎有什么心事，道：“我真的不困，你还困吗？如果睡醒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我也没有多问，麻利的穿好衣服，和她一起出了营房。 门外亲兵见我们这么晚了还要出去，立即跟上来保护。 “你们不要跟着了，我们随便走走！”洛柔挥退亲兵，领着我走了。 洛柔拉着我一直出了军营，来到一个小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