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攻击升龙
“我觉得可以这样！”我待众人发表完意见后，道：“升龙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可以让安大人派得力的人潜入升龙探查敌军虚实，而大军在此休息恢复元气。一旦有了确切的情报，我们才好对应作出部署。另外，我相信安大人一定有办法让人偷偷从多邦防线潜出吧！” 安博雅点头道：“几个人没有问题！人多了就不好办了！” “几个人就够了，请安大人让人带着我的人、我的书信潜出多邦，将我们的消息告之亢大人，与他约定时间对多邦发起进攻！” “没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其实各位不必担心我们会被发现的问题！原本我们作战时就有两个计划，一个是闪电偷袭一举拿下升龙；另一个是打草惊蛇、作战不力，一时无法攻克，而安南则向多邦抽调援军，只要多邦一线有异，我军则由北向南攻击多邦防线，一举突破！所以不必担心我们会被发现的问题，这本在我们的预案之中！” 罗贞陀罗点了点头，众将也觉此法最是稳妥，当下便决定照此执行。同时，罗贞陀罗下达几个命令，诸如白天不许喧哗、夜间不许生火等，尽量不要过早暴露我军。 当日夜，两只肩负不同命令的小队便乔装出发了。 安博雅深悉升龙地形以守军部署，当夜他凭记忆将之画了出来，并让各将领仔细端详、揣摩战法，有了这份图，我军可说如虎添翼。 二天后，潜入升龙的细作回来了，他们没有损失，反而带回一个人。 这人一见安博雅，立即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原来，这人叫兰勇，本是安博雅手下一员小将，安博雅当年曾对他有过活命之恩！黎氏作乱时这人为北门守将，正是他开了城门放安博雅等人一条活路。当时他也表示要追随安博雅，但安博雅拒绝了，他告诉这人总有一日他们会打回来的，到时侯他作为内应将收到奇功，安博雅让他一定要忍辱负重，与黎氏虚与委蛇，只待来日建不世之功。安博雅深知他的忠诚，特意吩咐细作去找到了他。他一听说安博雅打回来了，果然大喜，立即便让细作将他带来。 兰勇将升龙的情况无论巨细一一道来，据他所言，升龙城和四周六个要塞的守军大部被抽调到了多邦一线，现在升龙城内只有二万四千多老弱驻守，另外就是守卫王城的二千禁军，这两千人多是黎氏一族的子弟，装备极好，对黎氏也极为忠心，是升龙城中最精锐的部队。 安博雅当即让他返回升龙，明日夜卯末辰初之时打开城门，接应我军入城。兰勇欣然允命，返回了升龙。 根据兰勇的情报，我们相对应作出了作战计划：以我军为先锋部队，从兰勇戍守的南门偷偷潜入，在兰勇的配合下分兵同时攻击南门的四处营房，该四处营房有在外围守卫王宫的重任，向来配有重兵驻守，一旦攻占这四外营房，升龙敌军战力将锐减近半，这四处兵营失守，必震动安南王宫，黎氏必惊恐万状，或许他还没开明是怎么一回事儿，他的王宫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在我军攻击兵营的同时，占城部队抽调四千人佯攻东门和南门，吸引安南军队并扰乱安南将领的视线，使其无法作出正确判断；一万占城士兵先期出发，前出升龙东南方向，择险要地形修筑防御工事。安南人为防我军由海上登陆攻击升龙，特地在升龙至海防一线部署了一些部队，另外，海防还留有安南水师残部，如果不作出应对，万一这些部队前来支援，恐怕会对我军造成严重伤害；其余占城士兵则在我军入城后，由罗贞陀罗的带领浩浩荡荡由南门进入城内，攻击调动中的安南部队；北门则不去管他，给安南人留一个求救的通道。 这一天的晚饭吃的很晚，晚饭后，大家稍适休息，整理装备器械后，大军分批走出丛林。 今夜的天气不怎么好，北辰星也不知踪影，似乎正酝酿着一场秋雨。原本计划在卯末辰初时进攻，是想着下半夜月光照耀利于作战，但这个愿望恐怕是不能实现了。 我和洛柔走在部队的最前面，进城后我们将分别率部队攻击敌军，所以份外珍惜在一起的日子。何锐天带着大部队跟在身后数步，这使我和洛柔想说些悄悄话也没机会，但能走在一起已经足够了，不能倾叙衷肠的遗憾以后总会弥补回来的。 一个时辰后，漆黑的升龙城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个士兵学青蛙“呱、呱、呱”叫了三声，声未落地，城头便传来三声长长的蟋蟀鸣叫声。这是我们和兰勇约定好的暗号。 少时，厚重的城门缓缓看起。开城的人非常小心，如此厚重的大门居然没有弄出半点声响。 城门打开一个缝，刚及一个侧身而过，兰勇便挤了出来。 大家早就见过了，这个时候也不是聊天的时候（当然，这也有大家语言不通的原因，虽然有传译，但毕竟不太方便，说正事还好，聊天什么的就算了）。大家互相抱拳打过招呼后，城门已经完全打开。 我、洛柔一左一右夹着兰勇率先入城，这样一来就算兰勇有二心，我和洛柔也应该可以制住他，便敌投鼠忌器，这世道人心隔肚皮，大家还是小心些好。何锐天暂时留在城外，一旦兰勇有二心，部队也有领头羊，不致自乱阵脚。 事实证明我和洛柔似乎小心过头了，平安无事的进了城，来到兰勇的指挥所。不多时，何锐天也来到，并报告大军已经全部进城。 传译将兰勇的话译了出来：“兰将军今晚宴请四处军营的指挥官，那几个正、副指挥使全部喝的烂醉如泥，怕是打雷也惊不醒他们。” 我不禁赞道：“好计谋，如此一来，敌群龙无首，我军必定事半攻倍、马到成功！” 传译将我的话译了，兰勇听完心中十分高兴，连连摇手，也不知道是在谦虚还是在得意。 传译又道：“各处军营的攻击作战，兰将军会分别派一百人引路、协助，而他本人则留在南门接应占城大军入城。” 我对此表示同意，很快，我军便按照事先的计划分别出发了。我、洛柔、何锐天和手下一个精干的千户各率二千五百人分别攻击一处军营，牛哥被我划到洛柔那一队，虽然骑兵为数不多，不能增加太大战力，但有他们在，就算战斗有什么意外，洛柔想跑机会还是很大的。和洛柔互相叮嘱一下小心在意后，各路部队在安南军向导的带领下钻入城市的黑暗中。 升龙的夜晚夜阑人静，如同一个鬼城一般死寂。以前的升龙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听安博雅所说，以前的升龙也和中原繁华大都有着丰富的夜间生活，整个城市夜夜欢愉通宵，只因黎氏得国名不正言不顺，害怕有人会叛乱，所以规定了夜间不许在街上行走，一旦被发现可以就地处决，有这样一条规矩，试问还有胆敢在夜间出来？ 正好，这倒对我军有利，起码减少了我军被提前发现的可能，从而也让安南人的反应时间降到最少，也可以避免平民的伤亡。 不多时，到达一座营房外，昏光的风灯下，十余个守卫无精打彩的耸拉着脑袋，似乎随时会睡着一般。 约定攻击时间一到，我轻轻一挥手，二十个身手敏捷的士兵越众而出，手执短刀悄悄的靠近敌军，风灯亮度有限，灯光所及只周围三丈左右，这些昏昏欲睡的安南人那里知道黑夜中已经有搜魂使者锁定了他们。 走到灯光下，安南人终于发现我军士兵，但瞌睡大大降低了他们的应变力，战斗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十余个守卫来不及发出半点声响全部被割喉身亡。 大军潮水般涌入营房内，喊杀声随即响起，片刻间，整个升龙城都响起战斗的号角声，静寂的升龙城瞬间陷入战火中。 熟睡中的敌军是最好对付的，刚刚参军便被人来到这么一手的我深知此中苦甜，所以才将进攻的时候定在夜晚。事实证明，熟睡中的安南军人也是极容易对付的。这座军营原本驻有七千多人，前线战事吃紧，数度抽调后只剩下四千多人，兵力约为我军两倍，但战斗力却不及我军五成（老弱幼病是一因，睡梦中不设防又是一因），我几乎没有表现的机会，便被我手下那群虎狼之师屠灭贻尽。 半个多时辰后，一正两副三个指挥使全部被丛床上捆来时，正使尚未酒醒，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让人把我们挥下去挥法从事。 解决了营房里的敌军后，留下部队兵力看守俘虏，余人随即往安南王宫进发。 怎么说安南也是安博雅心中的圣地，现在我军、占城也安南陈氏关系也不错，所以战前安博雅曾请求希望将安南士兵和普通民众的损失降到最小，不要将升龙化为一片白地，我们也同意了。所以战斗进行的虽然激烈，但仅限于负隅顽抗的敌军，对那些投降的士兵我们也按约定并不虐杀，只是看守起来；对普通民众更近乎秋毫无犯，一句话，只杀人不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