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似是故人
周大海顺利的回到东海，接下来要老老实实在国内低调蛰伏最少十年，总得等到几个主要的诉讼过了追诉期才能出来浪。这一大笔钱转回国内，消化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赵延索性一事不烦二主，全权委托大海代理。 《原声之旅》赵延也掺和了一下，毕竟是自家偶像的心血之作，所以他亮出了东海知名设计师的名号，在惊掉了两人的眼球之后，把唱片包装设计的活儿争取到手了。 ----------------- 处理完大海的事，赵延又多呆了一天就回了半岛。 SuperJunior这边又接到一个推广机会，MBC的日日剧《彩虹罗曼史》要两个客串的角色，这次轮到朴正洙和金英云了。朴正洙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利特”，金英云起了个艺名叫“强仁”，两人也算是借此机会演员出道了。 弟弟们在做出道前的最后准备，策划案确定后，很多工作由SM的工作人员接手了；meimei们马上也要面临选拔，赵延也不便去打扰。结果就是大家都很忙，只有无欲无求的赵延闲了下来。 所以他也正好到处活动一下，更深入了解一下半岛娱乐圈的情况。历旭选拔进来那个“亲亲歌谣”①之前赵延就没听说过。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也不算是个新节目，前身是CMB从02年就开始举办的“亚洲青少年歌谣舞蹈比赛”，03年开始改称“亲朋青少年歌谣祭”，把赛制改成了可以和朋友一起组队报名参赛，所以又被称为“亲亲歌谣”。赵延之所以不熟悉这个比赛，是因为这个比赛不是在韩城办的，而是在大田。 ----------------- 2005年9月24日②星期六晚上6点钟，赵延来到了大田广域市世博会科学公园世博会艺术厅，“亲亲歌谣”大赛现场。 看着这个比赛场地，赵延一脸的古怪，他和世博会还真是很有缘，高考题考的就是这个，发家借的东风也是这个，难得出来看个歌谣比赛居然也能和世博会挂上钩。不过大田世博会早在1993年就已经办了，所以这个场地看起来也有些破旧了。③ 现在的赵延也不是完全的韩娱小白，勉强认出了台上站着的主持人是说唱歌手河东勋，女主持自我介绍叫金彬雨，赵延赶紧在下面naver详细情况，怎么说也是半个圈内人，行情得熟悉。④ 六点半，活动准时开始了。赵延之前没太注意预选是怎么完成的，似乎是通过网络录像？这个应该就是决赛了，因为一共就12组选手，实力都很不错，没有划水的。 赵延现在也绝非吴下阿蒙，基本的选人眼光还是有的。他今天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听说他要来看亲亲歌谣，金元植就把考察新人的权限直接丢给他了，叮嘱他看到合适的就可以骗过来。 这倒不是偷懒或者是不负责任，而是更加深刻的贯彻李秀满总监的策略——进一步的加深赵延和公司之间的羁绊。 其实这是非常鸡贼的做法，你想想，一件事你得到了很多回报，另一件事你付出了许多努力，哪一件事才是你的意难平？其实往往是付出多回报少的那件事，会让你更加在意。 赵延为S.M.做的越多（尤其是白干的部分），将来有事找他帮忙反而越简单。真到谈钱的时候，S.M.又不是没有钱，很多情况根本就是有钱也没处花罢了。 公司又付出了什么呢？一点点让赵延白干活的便利而已。 赵延其实也明白的很，不过他也确实想要多学习多了解，越深入了解，越觉得行业的水很深，方方面面都有学问。 一连过去了10组人⑤，显然有些是实力很强，或者有练习生底子在的，像刚才唱《你好眼泪》的那个梁俊范，唱《傻瓜》的金智熙，都有相当的实力；那个名字搞笑的“SoWhat”组合表演的自作曲，品质也是相当的高。 第11顺位登台的是一个叫做“FlaVa”组合，组合名字很奇怪，但是读出来就是“flower”，花。 两个女孩儿表演的曲目是Gummy的《Doit》。 “第一次看见你还觉得不太顺眼” “但不知为何我被你吸引” “难以置信” 音乐前奏响起的时候，赵延还没有太在意。但是很快就开始不淡定了，因为舞台左边那个女孩儿长得实在和前世的…前妻，太像了。 不知道这个女孩儿是“素妍”还是“艺姝”，但是那婴儿肥的脸颊，微微向下的嘴角，亮闪闪的眼眸，都像是早已死去的记忆集体复活来拼命的攻击自己。 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这张脸了？12年？不对，穿越回来都已经有……五年了……怎么自己的思维还停在2023呢？ 赵延正在心乱如麻的时候，女孩儿开口了，这一开口就打破了赵延脑海中所有的幻象。 “说实话我的心我的情” “一切怎能相信” 怒音，漂亮的怒音，尾音带着一点婉转的哭腔，非常抓耳，但是这和记忆中的那位差别太大了。 赵延终于可以安定心神继续欣赏歌舞了，这次他观察的很仔细。 除了一眼幻视以外，两者的差距其实还是挺大的。女孩儿是一张标准的半岛脸，脸型微圆，有些婴儿肥，不怎么会打扮，脸上化的妆有些随意，没有把自己的优势表现出来。 着装很自信，但是品味不怎么样。一件黑色无袖上装，搭配蓝黑格子裙，脚踩一双明显偏大的棕色长筒靴，显得胳膊粗腿短。这个装扮其实有点故意扮成熟的意思，在赵延这个设计师出身的人眼中看来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首饰搭配的也不是很妥帖，手腕上的绿色玉镯大得有点离谱，看着就不是自己的，大约是怕跳舞的时候甩掉吧？只能紧紧的扣在rou嘟嘟的小臂上，那个水滴型耳坠太长了，和她的发型完全不搭，甩动头发的时候感觉是粘在头发上的。 赵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强烈的否定情绪到底要否定什么。否定那个人？否定曾经那段感情？或者否定两者的相似之处？还是单纯想否定面前这个女孩？ 赵延下意识的忽略了：眼前这个女孩儿不过只有18岁。 只能说，人并不能时时刻刻都保持理智。 ----------------- 很快，这组的表演结束了，12组叫“金钟民与曺圭贤”，一个毫无趣味的组合名称。 歌唱的不错，两个小正太颜值也在线，但是赵延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听了。 不过凭借着本能，还是尽职尽责的在心里打了分数：唱歌，颜值，声线，台风感觉……不错，左边的孩子看起来就很有商业价值，要不试着签下来？这样可以在金元植那里交差。 …… 比赛结果很快就揭晓了，solo的梁俊范，金智熙不出所料的得到铜奖，但曺圭贤金钟民这一组居然也只是铜奖，那是自己没想到的。不过仔细盘算一下也算是合理，一是配合度不够，金钟民明显实力差了一截，二是其他人的实力其实也真都很强。 银奖得主是“To5One”和“SoWhat”，不过乐队这种形式，S.M.并不是很需要。 最后的金奖，是“FlaVa”，原来这个女孩儿叫“朴素妍”。 ----------------- “你好，曺圭贤xi。” “啊，是，您好！请问……” “这样的，我是S.M.的，呃，成员，这是我的证件。”金元植连经纪人部的证件都给他做了一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来做练习生呢？” “哎？您说真的吗？” “对，是的，我确实是在邀请您。” “那太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 “这张名片您拿好，尽快到这个地址报道，我们会给你安排进一步的测试、定级的工作。” “好的，好的，谢谢。”曺圭贤非常高兴，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赵延xi，请问我的朋友……” “很遗憾。”赵延轻轻的摆了摆手，看见曺圭贤rou眼可见的失落起来，倒是他那个叫金钟民的朋友非常豁达，反过来安慰起他来了。 ----------------- “喂！” 赵延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被人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哦，是那个叫朴素妍的女孩。 “我不叫‘喂’。”赵延没有给好脸色，在半岛，这样没礼貌的小孩可不多。 “啊！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刚才说的是‘wait’！”朴素妍挤出一个笑脸，一双大眼睛对着自己一阵猛闪。 赵延哑然失笑，以他的观察能力，一点细节都不会错过，这个小妞明明就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而且显然是发现自己以后快速奔跑过来的，发型稍微有点散乱，刘海上几根发丝粘在了额角上，应该是跑的出汗了。 “那个，请问，您是S.M.的星探吗？”朴素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这时候赵延突然发现，女孩儿的声音其实很清脆，就好像……叽叽喳喳的黄鹂鸟？并不是舞台上飙怒音时，那种沙哑的声音。 “呃，你可以认为是。”赵延点点头，没有伪装的必要。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我这个金奖得主，在您的眼中，是有什么地方，不如那位铜奖得主吗？我有点不太理解，所以希望能够向您请教一下，以便我更好的提升自己。” 朴素妍非常坚定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话倒是把赵延说的怔住了，这个女孩儿倒是够勇的。 不如么？怎么可能！评委又不是傻子！ 赵延只是下意识的想回避和她直接接触罢了。 但是被人找上门来了，也不好不作回应。 “首先，帮助您提升自己，并不是我的责任。这个理由不成立。” 赵延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朴素妍：“看吧！” 素妍接过来一看，顿时脸就红了，因为那正是她自己的资料。 “其次，我并没有觉得您的表现不合格，您多虑了。” “对不起，我误会您了！”这下朴素妍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鞠躬致歉。 （什么嘛！看好我就直接说啊！玩什么神秘嘛！搞得人家现在好尴尬啊！呀呀呀！） “没关系，我只是担心这样和一位可爱的小姐搭讪可能会引起误解，倒是没想到会引起另一种形式的误会。”误解当然只是托词，但是他确实打算把资料拿给金元植并做重点推荐来着。 两人原地寒暄了几句，朴素妍同样问出了刚才曺圭贤问的问题。 赵延当然还是摇摇头。 “请问，您是对她的表现有什么不满吗？”朴素妍是打定主意要为小姐妹出头了。 “没有什么不满，艺姝小姐的表演也很棒。” “那为什么您没有留下艺姝的材料呢？” 赵延笑了笑，解释道：“在挑选练习生的时候严格一点，有时候并不是恶意。人的青春是宝贵的，何必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 艺姝明显有点失望，低着头站在一旁。 “艺姝小姐的歌不错，舞蹈也不错，但是有一点，骨架比较大，形象也比较……固定，可塑性欠缺了一些，恕我直言，不止是S.M.，三大应该都不会要的。如果不是三大的话，一些小公司可能会收，也不是没可能成为练习生。但如果不是三大出身的话，我觉得意义也不是很大，这个行业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光鲜。” 赵延非常详尽的解释了自己的观点之后，这位艺姝小姐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善意。 ----------------- 告别了赵延，素妍和艺姝两位也一起回家了。 “怎么办？你打算……”好朋友没成功，只有自己一个人成功走出了一步，让素妍心里有点不好受。 “我……我还不想放弃。”艺姝迟疑着，但语气却越来越坚定，“像你说的，我不想就这样早早的嫁人，天天在家里伺候男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再去试一试，哪怕是小公司。” “我跟你一起去！” “仁静，别犯傻！” “玉淑，我……” “仁静，那是S.M.，是三大，是你拼尽全力争取到的机会，别犯傻！”真名叫玉淑的女孩儿用手势坚定的制止了朴仁静的表白。 “我……” “我们永远是朋友。” “……永远是朋友！”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对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