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大丹直指 王重阳
第一卷 九宫八宝真人听胡斐如此说话,也不屑一顾,握着拂尘眼睛往高处看。所有天山派弟子见自己的师父出观之后,武功比以前更是凌厉无比,觉得自己的师父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便各个都有得意之色。胡斐见九宫八宝真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破口大骂道:“死老头,你是怕我了吗?我问你话,却一声不吭的,不敢回答。”九宫八宝真人听胡斐骂自己是死老头,便挥出拂尘,骂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老夫不想伤你,你却故意气老夫。今日我非教训你一下不可。”胡斐只觉他适才挥出拂尘时所带的风劲,只觉一阵冰凉,他想道:‘原来此老头把寒冰掌都运在拂尘内,还好我内力浑厚,否则早已被那寒冰掌击伤了。’九宫八宝真人不想伤害一个与全真教无关的人也不想伤及这位年轻后生的性命,故此把内力运在拂尘上的力道只有少许。可是不曾一想这小子居然能接住自己挥出的内力,九宫八宝真人便觉得此小子不简单,便道:“小兄弟,看仔细了。”九宫八宝真人身子一闪便闪到胡斐身后,胡斐耳听九宫八宝真人的脚步声,只要九宫八宝真人要拍他和点他xue道时,他便会出掌与之防守,二人来回击打十几回合。 九宫八宝真人便觉得胡斐与自己的天蚕功有本质上的相似,九宫八宝真人疑惑道:‘这小子哪里学来的天蚕功,我只传过胡炳城一些口诀,之后却被这不孝弟子偷了我天蚕和秘笈下山。可是这天蚕早被那黄海标所偷去,难道他是黄海标的弟子。’九宫八宝真人有意试探他武功便双掌击出,胡斐也只好两掌与之防御,四掌啪了一声,两人内力同时传出,九宫八宝真人不一会儿便从指缝内吐出黄色蚕丝,而胡斐却吐出黑色蚕丝,九宫八宝真人这下才明白道:‘原来我的黑蚕被他吃了,那白蚕难道已经被黄海标习得了。’九宫八宝真人也不用全力,因为自己内力在胡斐之上,九宫八宝真人道:“小兄弟,你这套黑蚕神功哪里习得的?”胡斐道:“这本是我家单传武功,近日习得。” 九宫八宝真人疑惑不解,本想胡炳城一家早已被灭门,应该不会是胡家后人,突然随口说出道:“难道你是胡炳城之子?”胡斐道:“你怎么认识家父?”原来当年胡炳城本是天山派九宫八宝真人的得意弟子,深得九宫八宝真人的器重,本想以后过世把自己的掌门之位传授给他,也好继承天山派掌门之职,有一日便把天山后山自己豢养的三只天蚕的秘密告诉了他,而且把黄白色天蚕武功秘笈告诉了他。胡炳城便偷了师父的一本经书,带走两条天蚕。 九宫八宝真人后来发现自己的弟子胡炳城失踪了,也发现自己的一本经书和两条天蚕被偷走。九宫八宝真人便知道自己的得意弟子胡炳城偷了自己的秘笈,但九宫八宝真人本来因天蚕和秘笈被偷走而感到愤怒时,正想要下山抓回胡炳城。但自己又想自己已经在修练黄蚕神功了,不好下山,只好练成黄蚕神功之后再下山抓回胡炳城,谁知若干年后,胡炳城一家被杀。后来才打探到是黄山派弟子黄海标所为,而且偷了胡炳城的两条天蚕和一本经书。 九宫八宝真人道:“你父亲当年没提起过,他是我的弟子吗?”原来当年胡炳城不想把偷经书和背叛师门的事告诉任何人,因此连自己的家人也闭口不谈。此时经九宫八宝真人一说,胡斐吃惊道:“家父确实没有提起过他是天山派弟子,我只知道我父亲是江城的富家子弟。”九宫八宝真人道:“你把黑蚕的血喝了?”胡斐道:“当时也是迫不得已,那条蚕子要咬我,以致我身受蚕毒,在性命攸关的时刻误喝了天蚕血才知道此天蚕血是解蚕毒的秘方。”九宫八宝真人道:“原来如此。”九宫八宝真人推开胡斐的双掌,用经书上的招式攻打胡斐,胡斐应接不暇,九宫八宝真人招式太快,胡斐被打了数掌,胡斐由于体内天蚕血功力,热血沸腾以致九宫八宝真人不会把他打得大伤。再者九宫八宝真人本无伤他之意,不过这几招也够胡斐好受了,他被打出数丈,从口内吐出鲜血。 欧阳宛如见此便跑过去扶住胡斐道:“胡大哥你没事吧!这老贼太可恶了。”胡斐道:“我没事,这前辈没有打出全力,否则我早已命丧黄泉了。”九宫八宝真人道:“你父亲以前叛教偷了我的天蚕,本来我想下山抓他回山惩罚,谁知我闭关修炼几年,下山后发现你家被灭门。谁知胡家还有你这后人。”胡斐道:“我胡家一家几十口人因为天蚕功而惨遭灭门,我正想修练天蚕功杀了那黄海标,为父母报仇。不过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最近晚辈偶得天蚕功正要为胡家报血海深仇。” 九宫八宝真人道:“这黄海标是黄山派弟子,我正要去找他呢!徒孙,我念你是胡炳城之子,我暂且原谅你羞辱老夫之事,若你肯拜我为师公,我便教你黑蚕秘笈。”胡斐听此便高兴地道:“若前辈肯收留晚辈,晚辈高兴之至。”然后跪下行礼在九宫八宝真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师公。”九宫八宝真人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既然你肯入我天山派得为我天山派发扬光大。”原来九宫八宝真人想自己年事已高,在天山派的所有弟子中又找不到合适天山掌门的人选,居然在‘欧阳家庄’找到当年得意弟子的后人,而且又有本门的天蚕神功,本以为这小子必然桀骜不驯,不肯入门,谁知道这小子却这么豪爽和坦诚。但他不知胡斐报仇心切,入教也是因为那本秘笈可以让自己武功长进之事。胡斐道:“那是当然,师公叫徒孙做什么?徒孙当然都会应承。” 此时欧阳宛如却想不通自己的心上人会这么对自己厌恶之人如此的唯命是从,欧阳宛如道:“胡哥哥你傻了吗?他是我们全真教的敌人。你怎么可以答应他做他的徒孙呢?”胡斐道:“宛如meimei,我看师公一向是英明神武,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坏人。”九宫八宝真人听胡斐改口称赞自己是英明神武更是高兴之至。九宫八宝真人向着全真七子道:“全真教弟子听着,快叫你们师父出来。你们师父若出来,老夫就问他几句话;他若是小视老夫,老夫倒要与他较量一番;若是没有小视老夫,此事便是我这油嘴滑舌的弟子范顶阳胡说八道。”范顶阳道:“师父,他们当时就是那么说的,我没有欺骗你。”全真七子的马钰道长道:“真人,我们师父已经闭关修炼多年,而且在‘活死人墓’里,我们这些做徒弟的也难于进去问他老人家。他早有吩咐我们,不可擅闯‘活死人墓’。”九宫八宝真人道:“这些事情我可不管,若他不出来与老夫答话,我就踏平什么‘活死人墓’。”原来‘活死人墓’是当年王重阳为了抵抗金兵与金兵周旋而设置的墓xue。 马钰道长道:“真人若你执意蛮横的话,我这全真七子誓死守住师父墓xue。”九宫八宝真人道:“好有骨气,今日我就打得你们骨头尽断。”胡斐道:“师公,这全真七子都是刚正不阿之人,希望师公见谅当年他们上山偷药无礼之罪,再说欧阳庄主已经答应要用金银买天山雪莲。师公你可知道七子为了救谁,才上山采药呢?”九宫八宝真人笑道:“不就是救你身边的那小妮子吗?”胡斐道:“既然师公知道此事,宛如meimei若以后嫁给徒孙的话,我们与欧阳家便是亲戚了,和全真教也就成了亲戚。” 九宫八宝真人怒道:“与欧阳家是亲戚犹可,唯独与这些牛鼻子是亲戚,嘿嘿,老夫不大愿意。今日非拆了七子骨头不可,以解我心头之恨。”胡斐道:“师公都能原谅徒孙修练黑蚕神功,干嘛就要与全真教较劲呢?”九宫八宝真人心里想道:‘胡斐你这臭小子哪里晓得,为师只不过因为你修练了我教的天蚕神功,我教又无得意弟子。为师只不过欣赏你,你以为你家偷了我武功秘籍和天蚕我就不愤怒了吗?只是我后继无人才可怕呢!好了,若你执意要袒护这全真教,为师也要与牛鼻子死缠烂打一回。’九宫八宝真人道:“你还是不是天山弟子,是的话,让我拆了全真教弟子的骨头。”九宫八宝真人拿着拂尘走过去要打全真七子,突然一声高亢的声音在空中回荡道:“谁敢动我徒弟一根寒毛,别怪我王重阳不念旧情。” 此时九宫八宝真人嘿嘿冷笑道:“若不如此谁能引出王兄来。”王重阳如幻影一般闪到众人面前,众人都没发觉王重阳是怎么走到九宫八宝真人面前,王重阳一脸严峻,身穿紫色长袍,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一双锐利的眼神。全真七子见师父出关,大是自豪,七子想此时正是出气的时候到了。郝大通道:“师父此真人羞辱本教甚重,不可放过他。”王重阳两眼扫射郝大通道:“拿人家的东西本就不对,你还说什么?”郝大通见师父如往常一样一脸严峻的神色,不觉毛骨悚然。王重阳道:“褚兄,我这些弟子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褚兄见谅。”九宫八宝真人道:“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想过来与你们全真教讨教几招,免得以后人家说本教武功平平,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