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大丹直指 王重阳
第二卷 王重阳本是一代宗师,对于九宫八宝真人争强好胜之举不甚推崇。王重阳道:“我这些弟子总是鲁莽行事,若真是有得罪之处,褚兄可以拿着你的拂尘在他们身上打上几百下。”九宫八宝真人笑道:“王兄之举还甚似当年,一点也没变啊!不过你的这些弟子确实太过分了。居然说我天山派武功差劲,说我教出的徒弟无能。今日既然一来,就是要与你打上几百回合。”王重阳依然一脸严峻,神色没什么变,他拱手道:“我这些弟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该,为师就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说完便弯腰赔礼,九宫八宝真人却甚似不见,一脸傲然神色,逼得全真七子各个脸色愀然。王重阳以礼相待,鞠躬行礼之后便道:“褚兄不妨到我后山喝喝茶如何?”九宫八宝真人道:“这就不必了,我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不施行的。我这么辛苦从天山下来就是要与你比个高下,王兄得罪了。”说完手运力于右手掌,一掌向着王重阳右臂击打而来,王重阳见他速度极快,便用两根指头抵住他的来掌。 九宫八宝真人只觉得王重阳体内一股真气从自己的手臂上传来,九宫八宝真人也只好用体内的天蚕功与之相抵。二人身上衣襟飘动,长发被两股真气弄得随气飘飘。不到半个时辰,二人离开掌力和指力,两人震开了数步,只是九宫八宝真人神色狼狈,他内心想道:‘没想到王重阳武功如此了得,这是什么武功呢?居然赢上我的天蚕功。’九宫八宝真人故意挺住身子勉强地笑道:“王兄多年不见,武功却如此高超,在下佩服之至。”王重阳笑道:“我这武功只不过是微末技俩,褚兄受惊了。” 九宫八宝真人道:“不知王兄所使的是哪门哪派武功?”王重阳道:“这是我在洞中悟出的一种自创武艺,微末技俩,不足为奇。”九宫八宝真人内心又想道:‘难道王重阳还有其它更高超的武艺,这牛鼻子,确实厉害。若再与他比试内力的话,我必大伤,不如就到此为止,我回天山再修练几年。’心事已定便拱手道:“今日领教了王兄的高招,老夫自愧不如。以前恩怨,咱们就一笔勾销吧!”此时全真七子大是欣慰,因为自己的师父居然武艺高天山派掌门一筹。此时暴躁的郝大通却道:“嘿嘿,尝了我师父的苦头了吧!回去再修练几年去吧!”王重阳本是不爱生事之人,听弟子这么刻薄对方,一掌在郝大通脸上甩了过去,怒道:“你们给我惹出的事还不够多吗?快向人家赔礼道歉。” 郝大通没想到师父会这样苛刻自己,一脸的红辣,如火一般的一掌使自己的脸蛋疼痛无比,年轻人脸上的傲气顿消,满脸眼泪直流。郝大通出于师父的威慑,只好弯腰向九宫八宝真人道歉。九宫八宝真人拍手称赞道:“王兄真是了不起啊!严师出高徒啊!看来以后我也得对自己的弟子如此教训。”便把眼睛向着范顶阳望去,吓得范顶阳汗流浃背,不知如何是好。王重阳道:“褚兄可以到我后山坐坐。”此时欧阳家庄庄主欧阳虎道:“大师父和真人可以到寒舍坐坐。”王重阳只是瞪了欧阳虎一眼,欧阳虎便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因为王重阳知道欧阳虎的底细,知道他为金人卖过命。王重阳本来就对金兵恨之入骨,碍于因自己弟子孙不二的面,才不至于发火。此时九宫八宝真人却笑道:“庄主就不必请了,我们也得告辞了。王兄后会有期!”王重阳道:“后会有期。”胡斐却道:“师公等等,你说过的话怎么就忘了?” 九宫八宝真人停下脚步道:“呵呵,好徒孙,若你真想学本事,可以上天山向我学习武艺。现在就可以和我一起上天山,你意下如何?”胡斐望着欧阳宛如,欧阳宛如道:“胡哥哥上天山,我也要上天山。”欧阳虎怒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还不回屋去。”欧阳宛如道:“我就不回去,胡哥哥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欧阳虎知道女儿从小任性,那也是夫妇二人从小溺爱使然。欧阳虎此刻虽然心痛如刀绞,此时疼爱之子女若再如此胡闹下去,不知后果会如何。欧阳虎便拉着欧阳宛如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了牛皮绳子,把欧阳宛如绑了起来;欧阳宛如如何的大吵大闹,欧阳虎置之不理。 胡斐知道欧阳夫妇对女儿太过溺爱,若带着欧阳宛如上了天山也不方便,若出了什么事也不能照应到她。胡斐便忍痛割爱地走到欧阳宛如面前道:“宛如meimei,我上天山也是不方便,若带着你万一出什么事,也照应不了你。天山又是个极寒之地,怕你不适应;你就在家里等我,我练成武功之后,再来接你。”欧阳宛如泪流满面道:“胡哥哥,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你上了天山,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胡斐想了一会儿道:“放心吧!若实在想我的话,可以飞鸽传书给我。”欧阳宛如道:“好,吴管家过来,把我豢养多年的黑鸽抓来。”吴管家知道欧阳宛如的脾气,便赶紧到后堂抓了那只欧阳宛如亲手豢养多年的黑鸽到她身旁然后笑道:“奶奶,你看,在这里。”欧阳宛如道:“快拿给我胡哥哥。”胡斐接过吴管家手上的鸽子道:“宛如,放心好了,说不定,我悟性高的话,很快就回来了。”欧阳宛如道:“你说过的话一定要说话算话,我就在龙王庙外等你回来。”胡斐点头道:“嗯。”然后依依不舍地摸着欧阳宛如的脸蛋。 九宫八宝真人道:“走吧,好徒孙。”说完胡斐跟着九宫八宝真人上了天山,欧阳宛如看着他的背影,而胡斐时不时地转过头来望着欧阳宛如的脸蛋,直到二人再也望不见对方的脸蛋。可以这样说二人真是依依不舍,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王重阳道:“你们七人以后不要再给我惹事生非,好好修练武艺,我回洞了。”七子知道师父脾气都低下头应声:“是。”王重阳便又回到后山去了,欧阳虎怒道:“你这丫头让我们找的好苦,还要出去乱跑。我看丘大侠人不错,过一阵子把你们的婚礼给办了。”欧阳宛如努着嘴怒道:“我才不要呢!若我真嫁给这个牛鼻子的话,我就死给你看。”欧阳虎一巴掌在欧阳宛如脸上抽了过去。欧阳宛如哭得怒目而视地看着丘处机,直看得丘处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她。欧阳虎无奈便回房去了,孙梨花见自己的女儿如此委屈,便替她解开绳子,欧阳宛如一头扑在母亲怀里,哭得像泪人似的。 话说沈碧云养好了身子与陆久和许思成又上了北方,一路往北赶。三人来到山东地界,直到益都。他们一路打探才知道这几个月宋军和金兵大战了数十场,双方都在对峙阶段。直到来到大营时,众将和众武林人士才出来迎接他们。张浚道:“沈将军最近身体可好?”沈碧云道:“好多了,现在依然攻打不下这益都吗?”张浚道:“是啊!这琴魔武功太强,此人虽怕毒物,却也几次被他震死了无数的毒物,使他逃脱王药师所布置的蛇阵。王药师和雪山派掌门几次与他较量所以才拖住他们几次的进攻。”王药师道:“这几日我们与他们应战了几十场,损伤惨重,贺兄弟也受了重伤。其它武林志士也元气大伤,士气越来越差。” 沈碧云叹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吗?这琴魔如此助纣为虐,实在可恨。若真如此下去的话,也只好以死相拼。”韩笑天道:“沈盟主,我觉得此琴魔生性孤傲,只能智取,不可鲁莽,上了他的圈套。”沈碧云道:“那我们该怎么对付这琴魔呢?”韩笑天笑道:“我倒有一计,我们用些上等的棉花塞住耳朵,我看这琴魔如何再用声音震我们。”秦中道:“这计不错啊!我看可行。”南古派掌门徐婵玉道:“我派年年自产上等棉絮,若此计可行,都可以到我帐内取棉花塞耳。”沈碧云拱手道:“多谢徐掌门了,明日可以开战。” 第二日,沈碧云大伙都用棉花塞住耳朵。宋军大队来到益都城下,守城将领正是萧琦和琴魔。原来这几个月宋军所到峡谷之处经常受到金兵埋伏,所以宋军损失惨重,这也是仗着武林人士的武艺高强,否则早已全军覆没了。沈碧云在城楼下指着金兵的城楼喊道:“谁敢出来迎接挑战。”琴魔见是沈碧云便嘿嘿冷笑道:“沈盟主看来是康复了,今日可不那么容易上你的当了。”说完便拿着琴跃下城楼,沈碧云也不知道琴魔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话,因为他早已把棉花塞进耳朵内。沈碧云挥着风云神剑向着琴魔刺来,琴魔用手抚弄琴弦,此时琴魔哪里知道沈碧云早已把棉花塞耳了。 琴魔见他对自己的琴声好似充耳不闻一般,见沈碧云剑气将近,只好用琴气抵住来剑。这琴本有音和气,这音出来之后,对方却听不见其声,而这气虽然可以与沈碧云风云神剑相抵,但气势已失去一半。琴魔如何能抵挡沈碧云的武林至尊呢,一剑过去,吓得琴魔一身冷汗。琴魔只好抽出身上的一把小刀向着沈碧云扔去,沈碧云眼快手快,见暗器一到用风云神剑削开,暗器插入泥土之中。琴魔以为沈碧云这几个月武功精进,便不敢小觑于他,只好防守沈碧云来剑,一路倒退,直到城楼下,才跃上城楼。沈碧云风云神剑一挥,众军和武林人士便纷纷攻打城楼,喊杀四起,楼上炮石俱下。萧琦也吓得瘫软在地以为琴魔武功高强无人能敌,谁知在上等棉花塞耳的情况下,丝毫无用,萧琦哪里晓得宋军用了上等棉花塞耳。宋军士气倍增,琴魔抚弄琴弦就是无用,这也是智谋多的韩笑天想出来的好法子。 萧琦和琴魔见宋军如蝗虫一般蜂拥地攻打城门,二人深知此城守不住了。萧琦道:“前辈,我们还是快撤吧!”琴魔怒道:“真是气死我也!这宋军竟然吃了什么药,对我琴音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要再试一试,你们还是快走吧!”说完便又抚弄琴弦,他把琴弦抚弄到最高境界,虽然震得部分宋军头昏目眩,却震不死他们。沈碧云见琴魔又抚弄琴子便飞上城楼阻止他抚弄琴子。二人在城楼上大战了十几回合,那益都城门早已大开,宋军攻入城内。琴魔越抚弄琴弦,越觉得奇怪。不甘失败的琴魔与沈碧云打得衣破狼狈,只见琴魔的衣服被风云神剑削去大半,直到被风云神剑逼得无法还手时,琴魔用琴抵住来剑,谁知却被风云神剑一下子劈为两半。琴魔吓得赶紧轻功一跃,向着濮州城逃去。益都被攻破之后,张浚安抚百姓。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