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水月在奈叶的陪同下，再次进入图书馆，迎面而来的是图书馆里其他人的目光。

    草语看着水月回来，点了点头，催促小夜开饭，帮大家整理好碗筷。

    图书馆的用餐地点是在图书馆更里面的厨房边上，使用的桌子和图书馆里用的一样，长长方方。草语会一个人坐在靠近门的一侧边长最短的那一边，其他人几个人各自分成两边做好，按照他们的需要、习惯和日程安排，坐左边还是右边都不会定，有时餐桌上会出现空位子，这张桌子即使最短的那两条边也能同时坐两人，最长的两条边可以同时坐五人。

    说到习惯，草语第一个坐在自己那固定的座位上，其他人再陆续就坐。桌子场边的两头会被很自觉的空出一个位子，没有人会主动坐在那里。

    水月犹豫了下，凑近奈叶耳边轻声问了句：“请问一下，我坐在哪里好呢？”

    “不定的，不嫌弃的话，就坐在我边上好了。”

    在空出一个位子之后，紧靠着房门一侧的第二个座位由瓦卡娜率先夺取，以瓦卡娜的关系网，之后的第三个座位绝不可能是莉莉，那么极有可能是莎兰。

    作为一个外来蹭饭人员，水月脑子里呈现出来的，是图书馆里的人会坐在一起，而作为外来人的自己当然是坐在最后面了。带着这样的想法，水月走到草语身旁准备绕过草语去另一侧；想想从主坐这里绕过去有点不礼貌，而且自己还是坐最后一个座位的，又折了回来，改从瓦卡娜身后走。

    她这么做了，但当她绕过瓦卡娜之后，却见瓦卡娜回过头来。

    “喂，你坐我边上。”瓦卡娜指着自己身边的第三个座位的同时对叫水月坐在自己身边。

    这是在水月意料之外的，她吃了一惊，一时间难以做出反应。在旁人眼里，水月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犹豫了片刻后，表情木然地走到瓦卡娜身旁坐在椅子上。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了瓦卡娜的身边，奈叶带着一脸的笑容坐在这一排的第四个座位上。

    另一边的第一个座位是莉莉，好似天生死敌一般，刚坐下来的莉莉，就朝着自己对面的瓦卡娜做着鬼脸，尽管都被瓦卡娜无视，她也乐此不疲。

    莉莉身旁，第三个座位被空出，由莎兰坐第四个座位，坎贝尔没有坐最后一个座位，而是站在莎兰身后，第三和第四个座位中间，一本正经地望着水月。

    面对直视自己的坎贝尔，水月顿时分寸大乱，心想：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可能是发觉水月慌了，瓦卡娜对莎兰说：“莎兰莎兰，坎贝尔一直是站在你右边的吗？我怎么记得他一直是站在你左边的，是想坐下吧。”说话的时候尽可能地拐弯抹角，以防草语知道这事。

    对面的莎兰知道坎贝尔在做什么，也很明白瓦卡娜的意思，“坎贝尔……”

    坎贝尔像是明白莎兰的意思，站到莎兰的左边，闭上双眼。

    水月松了口气，很快小夜就为众人送上饭菜。

    这些食物都是由小夜一人包办，虽然味道方面不及外面的大厨和一些家里的料理人，第一次吃的时候多半都有些不习惯，不过也尽可能的符合了众人的口味。

    吃饭时，有些女孩子就开始互相聊天，有说工作上的事情，有说外面发生的事情。

    莎兰朝着一旁空出一个位子距离的莉莉探出脑袋，问道：“我刚才听说，最近话题最多的加纳帝国，好像和其他两个国家集合了大军，莉莉啊，这事你知不知道？”

    “我没听说过耶，我对其他国家的事情不关心的。”

    “这怎么能算是其他国家的事情？加纳就在法兰的边上，双方共同占有奇利地区的部分土地，加纳联合其他两个国家在奇利地区集结兵力，就是为了法兰所占的那部分区域呀。”

    “这是真的吗？”莉莉马上看一眼草语，为求证实此事。

    草语若是面朝自己，那就是有这事，若是朝着另一边，那就说明是莎兰危言耸听。

    而草语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莉莉，表情极为认真，连饭都不吃，这事铁定是真的没跑了。

    莉莉缩到桌面一下，趴着靠近莎兰，摆出一副担心的态度，“不是吧，法兰要打仗了？本来不是好好的嘛，这次的大会好像加纳帝国也派代表参与了，法兰还在加纳代表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保证了对方的安全。”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人类什么的多半都不能太过相信；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问题，并非是国家的问题，而是几个人之间的问题，这几个人只是作为国家的代表，却将个人的问题强加在国家之上，使之性质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但那些人觉得这十分合理。就算是我们魔族也无法看清人类的真实面貌，莉莉还年轻，精灵族也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

    莎兰就好像是一个传授真理的教徒，对着像是新人一样的莉莉传授着自己的真理。但她的话听起来有点牵强附会的感觉，国家与国家之间有时候确实是因为几个自认为能够代表整个国家的人造成的问题，但这事的严重程度不可想象，平常人即使为了自己的一些目的，几乎不可能将其他人一起拖入自己的问题中；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将一个团体加入这个问题当中，有的人或许会做出一些比较大的举动，但基本上都会经过思考从而做出决断。而且若是不人与人失去信任，这法兰国是怎么来的？这天底下还有和平可言？人类不会因为长久内战而被赶尽杀绝？

    就连坎贝尔也察觉到莎兰有点说过头，“咳咳”两声用以提醒她。

    在这张桌子上用餐的，有三个是人类，只有水月用冷冰冰的眼神瞪着莎兰，同时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草语可能是不屑与之较劲，把脑袋转向另一边，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奈叶则是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莎兰说的话。

    说到底，三人都是放不下饭碗的人，不然以正常人的性格，早和莎兰这个魔族干架了，又不是干不过。坎贝尔在这里可以忽略不计，人类这边就有一个被称为贤者的草语，实力方面可以从此人现在的地位，图书馆馆长看出，她比下面所有人都要强。

    草语没有那么做，是活了一百多年看清人类的本质，还是根本不把莎兰说的话当回事。

    而水月本来是行动派，在这里她自觉的认为自己只和奈叶差不多程度，不管精灵、血族、龙族还是魔族都高自己一个档次，种族值方面就没有任何优势。她也似乎看清了形势，在没有同伴帮忙的情况下，还是不要鲁莽行事。之前面对雷澈的时候她就很聪明的避开了一次无意义地惨败，代价只是节cao。

    莎兰毕竟是魔族，她自己也知道除了草语以外，其他人类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她就不去在意那个只会瞪自己的水月，继续和莉莉说话。

    另一边的瓦卡娜在刚才的事情上完全是处于置身事外的状态，她自顾自地吃着，草语几次转头的动作她都没有在意。

    瓦卡娜吃的食物又和其他人有点不同，是一种类似于披萨的料理，上面涂满了红色的液体，应该是番茄酱。

    吃了几口，瓦卡娜停下了手中的刀叉，用严肃的语气对水月说：“水月同学，一会儿你要和我去蕾娜那里，在去之前我要和你说点事情，比较重要，请你务必记住。”

    “恩？哦。”水月听后心想，这或许是因为蕾娜身份比较特殊的关系，瓦卡娜要告诉自己一些特别注意事项，就专注地看着瓦卡娜，认真聆听她准备要说的内容。

    “一会儿见到蕾娜，你先不要说话，一般的礼仪你应该都学过，当然不是叫你多认真做得多好，当蕾娜提到你并且向你问好，我会向她介绍你，等我介绍完以后，你就做一遍那动作；之后是回答问题的时候，她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但是内容当中不要有草语分析的问题，如果做不到，你现在可以先提出，我们会想办法删除那部分记忆。”

    “删除？！”瓦卡娜的话显然是吓到了水月，人总归会抗拒一些别人强行对自己做的事情，就算是很重要，那也是强行为之。

    瓦卡娜向水月解释：“说是删除只是让你忘记那部分记忆，实际上只是暂时对记忆进行封印，到时候你哪怕连自己亲爹是谁都记不得也没有关系。”

    这亲爹都记不住可能有些夸张，不过暂时封印说明不会剥夺水月的记忆，到时候只要过了这个槛，就会恢复。

    水月不愿意这么做，“要我忘记自己父亲是谁，这个绝对不行，不然我一定会崩溃的。我保证自己会记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只会说该说的内容，不会说那些不该说的内容。至于你们信不信……总之别删我记忆，大不了我自己承担责任。”

    “我信。”饭桌上有一人举手挺水月，让水月意想不到的是，这第一个相信自己的人，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人类怎么样怎么样无法完全信任的莎兰。她的理由也很随意，“这个孩子我赌五个铜板，她能做到。坎贝尔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能让坎贝尔动心的人，不会有错的。”

    “动心？”

    “嗯哼！！”莎兰身后又传出短促有力的咳嗽声。莎兰转过头去，只见坎贝尔用手捂住嘴巴，两只眼睛注视着自己，像是在提醒莎兰别乱说话。

    莎兰的话应该能够明白坎贝尔的意图，她回过头来，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我相信了没有用，要是你没有做到让我输掉那五个铜板，我可是会为了那五个铜板和你过不去的哦。”

    “不就是五个铜板嘛，到时候给你一个银币。”水月爽快地接上莎兰的话。

    这让莎兰哑口无言，不知是不是觉得到时候水月真给了自己一个银币，自己会不会遭人嘲笑。区区五个铜板，还让人较真了，只出五个铜板的莎兰，也有可能被别人说太小气，爱胡闹等等。

    通常这种听起来要和别人豪赌的话语，说出来是为了激励对方，让人努力的正能量；一些人的这类举动，总让人误解，会让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是在白忙活，又没人领情。

    在水月看来，瓦卡娜和莎兰从不同方面给自己带来了压力，她深深感到自己一会儿将任重道远，前方的路将会出现一道坎，这个坎又不能绕行，不得不强行突破它。

    此时，蕾娜这边还在政府大楼，她刚完成工作，正准备回家。

    一名政府官员走过来向蕾娜报告了有关哈登伯爵在自由都市借用仓库的情况，内容方面基本就是没有任何异常，仓库方面运作良好。

    听完那名官员的报告，蕾娜叹了口气，“那个老家伙，什么时候才肯弄好？”

    原来是哈登伯爵只向蕾娜求助获得在自由都市使用仓库的权力，但他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完成交易，什么时候货物入仓，这事情过去了也快有几天了，也没见一个货物被运来，蕾娜为这事天天是提心吊胆的。主要还是哈登这次的交易是风险买卖，这种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货物，一旦被人发现，必然会引发一波打砸抢，一波不够再来一波；就算别人不发现，但有的商家不是白痴，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得到那么高的利润，仓库里一旦有东西入库，哪怕是一块石头，他们也会刨根问底，到时候别人又知道了。商战有时候比战争更激烈，各位大佬的手法、专注度、对应手段层出不穷，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足智多谋，也有决胜于千里的，有决胜于千里之外。

    蕾娜还是让那名官员继续观察，自己下班回家。

    回到家中，时间差不多是图书馆开饭后的一个钟头，蕾娜这才要用饭。

    瓦卡娜带着水月，在半个钟头之后来到蕾娜住所附近。瓦卡娜注意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好像是有贵宾造访，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伯爵的马车。

    瓦卡娜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儿。蕾娜家的佣人很快为她打开房门，并请她和水月入内。

    在水月眼里，这个佣人好像和瓦卡娜是熟人，应该说瓦卡娜从进入这个屋子开始，就没当自己是外人一样毫不犹豫地径直向前走，从她脸上显露出担心，是在担心什么，而那个仆人也以很快的速度走着，一直保持着与她并行，同时互相之间交谈了些什么。水月因为怕忘记自己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没有仔细去听，只是零零碎碎听到几个词，不过她对这些东西也是抱有无所谓的态度，只是觉得瓦卡娜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三人走到一间房门最大的房间门口，佣人走上前举起手准备敲门，这是向里面的人申请进入的许可。

    “不用了。”没等佣人用手敲，瓦卡娜伸出双手，一首抓一个门把，用力一拉。里面赫然是客满的景象，一个年轻女子坐在写字台后面的椅子上，一个老男人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年轻女子身旁还有两名身穿蓝色剑士制服的女性，老男人身旁站着一位高大绅士打扮的男子，老男人则是穿着凸显贵族的制服，还有一个脸色看上去比坎贝尔还阴沉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杀气。

    之所以说是剑士，是因为在水月的眼里，两名女性手上只有剑，而两人穿的那身制服也不像骑士穿的制服。

    “呦，这是谁家的下属这么没礼貌，进门都不知道敲门吗？”老男人一句话说完，朝着门这边的三人使了一个眼神。

    被这句话吓到的是那位佣人，他急忙低头哈腰，向那个老男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年轻女子放过了这名佣人，其实她自己无意怪罪：“瓦卡娜，还不快向哈登伯爵问好。”

    那个坐在写字台后面的年轻女子就是蕾娜，仔细看过去，水月惊讶的发现，原来自由都市的市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威严，年龄方面看外貌来推算，看上去也没有大自己多少的样子，还长着一张看上去就不牢靠的脸，在客人面前完全是一副陷入被动的神态。只有在瓦卡娜直接推开大门，完全地走进这个房间以后，她才摆出一副自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的架势和态度。

    显然是对老男人的到访毫无准备，不然瓦卡娜也不会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选择破门而入，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像瓦卡娜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去做，只能说那个老男人的到来对瓦卡娜而言，会威胁到蕾娜。

    除了本国国君或者有急事的他国人员外，一般人是不允许在屋里有可能的情况下进入的，这是一种没有礼貌的行为，即使见水月的事情是早已说好的，中途若有客人到访，人家插队你不能说别人，还要等别人完事以后才能进去。

    三人中的瓦卡娜显得异常淡定，就算她做了多危险的事情，她只看了坐在沙发上的老男人，也就是哈登伯爵一眼，对距离自己最远的蕾娜以报告的方式说道：“蕾娜小姐，我将麦克海尔将军的女儿带来了。”

    “瓦卡娜~，这样是不行的，那个人可是伯爵。”蕾娜话中的意思，是让瓦卡娜注意目前情形，并让她做出尊重他人的举动。

    但要知道，血族是极为高贵的，怎么会屈膝于人类？特别是瓦卡娜这种高级别的吸血鬼，平常就在可人的市长身边没有下口，已经很给蕾娜面子了。

    瓦卡娜的行动，则会让别人清楚的了解到蕾娜的威严，蕾娜等待着、哈登伯爵等待着、连水月也在等待着。

    最后，瓦卡娜像是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对蕾娜做出了单膝下跪、弯腰低头的姿态。“为刚才鲁莽的行为，我感到万分抱歉，蕾娜大人，如果您要惩罚，我瓦卡娜毫无怨言。”

    瓦卡娜失去了作为高级血族的尊严，却为蕾娜赚取了在伯爵面前足够多的威严，是好是坏各有说法。

    哈登伯爵也知道瓦卡娜的身份，也明白血族的高贵，特别是高级血族那种不讲理的高贵心态。

    没想到瓦卡娜会做出这样自甘堕落的举动，哈登伯爵见让蕾娜颜面无存的机会没有了，心生一计，觉得是个好点子，只是想说出口没能说出来，使他这样墨迹的原因，是他觉得瓦卡娜毕竟是高级血族，有点难对付。

    蕾娜顺利地在哈登面前赚足颜面，便旁若无人地进入正题：“辛苦你了，你身后的这位就是了吧。”

    哈登不削地给了句：“那个小鬼的女儿？我只记得他有个儿子，现在是法兰皇家骑士团的一个护卫骑士，那小子可得瑟着。”

    水月一言不发。

    “是的，不过您现在这里还有客人，不方便和她说话。”

    “有什么不方便让我听到的？”哈登撇了一句，站起身从随行的绅士手中拐杖里抽出一把剑，并将剑抵在水月的脖子边。

    水月纹丝未动。

    虽然那是把平时被当做拐杖使用的杖中剑，但仔细看的话，就能从那映射出寒光的表面上注意到，这是把货真价实的好刀，而不是法兰随处可见的双刃剑。

    “你想做什么？！”蕾娜见状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其身边的两名女剑士也都跟着起身的蕾娜，身体呈前冲姿势，将手按在剑柄末端，做出随时拔剑的准备。

    房间里，只有瓦卡娜、某男子、某绅士和水月脸上的表情最为淡定，其中，那位绅士不时地发出阴暗而又诡异的笑声，站在他身边就可以听到，那个阴沉脸的男子依然是那张不变的阴沉脸；瓦卡娜就在水月身边，她没有制止哈登的行为，也没有保护水月，而是很识相地站在一旁。

    哈登对此极为不满，再一次提到水月的父亲，“那个小鬼的儿子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家伙，有点实力就老看不起我们这些长辈，我倒要看看那小鬼教出的女儿有什么本事。不如让我试试，小meimei你觉得怎么样？”

    “十分抱歉，我的剑法并不熟练，怕到时候不小心试了伯爵大人，到时候的事情就麻烦了，之前我就遇到过这么自不量力的家伙。”

    “你这小丫头……”水月的回答顿时让哈登伯爵气不打一处来，这切磋武艺的提议被拒绝了也就算了，还被人辱骂了一顿。就算强行为之，在切磋中赢了还不光彩，输了还得被冠名自不量力的哈登伯爵，这哪是哈登这把年纪的人能够容忍的？

    阴沉男子心想：这姑娘看起来有点本事，说不定伯爵会输，但她拒绝了，还让伯爵无法硬来，不如让我来和她比试一番，再趁机阴掉她，好给伯爵除掉不快。

    他也只是想，受了水月一肚子气的哈登伯爵，一时间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定，他将手中的刀丢在地上，朝着大门夺路而走。“我们走！哈啊……这群小鬼都不懂得总重老年人。”

    绅士立刻俯身拾起地上那把被哈登丢弃的刀，插入拐杖中，跟在哈登伯爵的身后，之后阴沉男也跟着走了。

    蕾娜这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一种不可思议的轻松。

    仆人送走哈登伯爵，便立刻跑到厨房，为蕾娜、瓦卡娜以及水月冲泡茶水。两名女剑士将腰间挂着的剑丢在墙角，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公务人员一样。蕾娜让瓦卡娜和水月就坐，等仆人送上茶水，干脆地将话题直击到这次见水月的目的上。

    “我是这个自由都市的市长，宰相魏鲁金的女儿蕾娜。原本今天我是想在工作的时候见见你的，因为某些事情，不过却被图书馆的那位贤者大人给捷足先登了。我叫你来不为别的事情，就是想知道有关监狱里的犯人供认的幕后主使，我记得好像说的是加纳的安南，是不是这样？”

    “是的，这从我父亲那里听到的一样，犯人中的两人供认了幕后指使和自己的罪状，还有一人没有说过。”水月只把自己从父亲那里听到的告诉蕾娜，其余的像是在草语那里得到的分析信息只字未提。

    “他们是在说谎，幕后主使一定另有其人。”蕾娜非常肯定地说道，好像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幕后主使的身份，“安南这个名字，只要是这些日子在法兰城市里的人都应该听过，说安南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罪行，真正的幕后是不可能知道欧兹那克这个人的，更不知道谁知道欧兹那克长什么样子。聪明点的人都不会接受安南交予的工作，特别是在安南必须问谁认识欧兹那克这一环节上，认识的人与之交情再不好，也不会帮着一个可能威胁着自己国家的外国人，哪怕是再多的金钱，我听说有个战斧斗士和那个叫欧兹那克的还是工友呢。只有知道他们是认识的，加上幕后对那战斧斗士很重要，才能让他去杀这个人，我觉得你们应该想办法保护一下那位犯人了。”

    一时忍不住，蕾娜开启了话唠模式，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她，只有在工作的场合以及特殊情况才会少言寡语。

    当天晚上，欧兹那克偷偷潜伏进关押那名战斧斗士的监狱里，并来关押他的牢房门口。

    “是你？”战斧斗士惊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