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西北的第二支柱

    话说马寿成太守府上有一仆人在大堂的后面偷听得外交大臣与马寿成的对话，这位仆人偷偷从后门的狗洞离开太守府，利用隐藏在转角处的马匹从凉城脱出。只能说真不愧是西北的骏马，没一会儿功夫便来到相隔百里地的城市天水城，那仆人来到城下从马背上跳下来便对守门的侍卫喊道：“我是韩大人的家仆，奉命出城办事现有要紧的事情报告韩大人，快快给我放行。”

    一个小小的家仆都那么嚣张，守门的卫兵虽说听了这番话显得十分气愤，但是对方毕竟是天水城太守韩文约韩大人的仆人啊。卫兵们没有犹豫地走到两边将大路让给那仆人，那个仆人又噌的一下跳上马背，双脚一蹬那马飞快驶入城内。

    原来这个仆人是天水城太守韩文约家里的一个仆人，韩文约与马寿成是交好的好弟兄，两人一前一后成为西北地区城池的太守，是西北防线的中流砥柱。韩文约曾从马寿成家里得到一壶好酒，因为是强行从其家中要得，事后韩文约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没礼貌，又怕自己的兄弟对自己有意见就先派人送些礼品向那位好兄弟赔礼道歉。

    马寿成因为韩文约强抢自己府上的一瓶酒，最近一直在生对方的气，但在得到韩文约送上的礼品后也就消了气不在追究他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的儿子现在正在天水实习不好意气用事。

    收礼品时官兵来报有外交官要签署过关文书，担心自己收礼的事情被手下人告发，马寿成就匆忙送客让这位客人从后门出去。不料，这位客人精明的很，绕了一圈跟别人说自己上个厕所，又悄悄地溜回到大堂后偷听到了马寿成接待外交官时的内情。

    他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自己的主子韩文约，一想到自己可能因为这个情报得到韩太守的嘉奖，韩大人一高兴赐个小官做做，也可以让其他的仆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日子了。他表现得就像一个得志的小人凑到韩文约的案台上压低声音对他说道：“韩大人……小的刚才从马大人那里得到一个不错的情报。”

    “有什么屁要放快点放完，放完就快点给我滚回去干活。”韩文约不耐烦地说道。

    “这样的大人，刚才小的从马太守的衙门那里得知，有一群从什么法兰的地方跑到我们这里来，说是以外交的名义给皇帝陛下送去一些礼物，这礼物似乎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兵器，据说厉害的很，别人要是拿到了的话，就会对整个国家造成威胁。”那个仆人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事情被别人听到，到时候有人捷足先登。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韩文约吃了一惊并叫出了声，但他似乎并不像是感到危机而惊讶，他对那些礼物产生了兴趣。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明显，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有人捷足先登。一下子原本一脸平常样子的太守大人变成了一副小人的嘴脸凑近这位仆人问他：“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大人千真万确，小的用性命担保，这些人当中好像有一个是贾龙崎将军的儿子，他们是陪同一起行动的。”

    “外交的话那就是真的了……”韩文约确定了这件事情是真的的以后，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这时候他把自己的脑筋动在了马寿成的儿子，现在正在自己这里学习的马孟起身上。“对了，寿成兄有个儿子在我这里学习本事，好像是叫马孟起，我前些天让他带着几个士兵去城北侧巡逻了，想必也快回到这里了，这样你赶紧出城去找他对他如此这番说一遍，我这边也尽快准备。”

    马寿成的儿子马孟起今年17岁了，作为长子最先成年的他被马寿成交给了同样作为西北区域城池太守的自己弟兄韩文约，让他代为**一番。前两天韩文约给了他一个巡逻城外西北区域的任务，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他正带领着自己的部下向天水城前进。

    韩文约派出去的人刚一出城就遇到一小队人马进城，那个仆人问守门的士兵这是不是马孟起的军马，“怎么人这么少，刚才那是哪一路的人马？”

    守门士兵大声告诉他：“那一队人马的领军正是马孟起马小将军。”

    那仆人听完马也不骑了徒步追了上去，一边喊着：“马将军请留步！”一边跑到骑马的少年将军边上抓住缰绳。

    那少年将军容貌俊秀头袋狮盔，腰缠兽带，披挂白袍银甲英武不凡。韩文约的仆从拉住缰绳他便让自己的坐骑停下，招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全部立定在原处。“来者什么人？敢挡我部队去路？”

    “小的是韩太守韩大人的仆人，韩大人知道马将军这次是初次任务，今日正是归来之时，便派我来给迎接将军的。”

    马孟起一脸无趣地转过头去，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他没有接话。

    那仆人看到这情景，连忙好心问道：“难道将军第一次出征，搞砸了？”见马孟起目光凌厉地直视自己，那仆人明白肯定不是搞砸事情了，而是因为其他什么使得他不是很开心，这个仆人很聪明，知道现在不是把自己主子交代的事情转达给马孟起的时候，需要让马孟起对自己没有顾虑自己才能没有顾虑地把事情转达给他，就继续说道：“马将军可是马太守的长子，我们老爷可马太守是拜把兄弟，他可是一直当将军您是亲侄子一样对待，有什么困难将军您直说也无妨。”

    “叔父这次派我出去是对西北地区进行巡视，本以为会有几个小毛贼让我意思意思解决掉的，谁想到这几天连个毛都没有，我跟着叔父那可是要干大事的，好不容易才混个出兵的事情，结果派我去个鸟不拉屎的荒地，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他的部下呢。”马孟起随口抱怨起自己被安排的工作。

    刚满十七岁的他被自己的父亲交给自己的兄弟管教，本想着不依赖父亲的力量混出一片天地，结果没派上什么用场，这让马孟起很是郁闷。

    这些仆人听在耳中，马孟起能够毫无顾虑地对自己抱怨一通，他相信自己已经得到信任。

    仆人先劝道：“马将军您这不是还年轻嘛，我们家老爷手下有八健将，而且个个都武艺高强，现在西北没什么事情将军自然也没那么多可以做的差事，我相信等真的需要将军的时候，老爷一定会重用将军您的。”

    劝完以后接着说：“实不相瞒，老爷这次派我出来迎接您正是因为眼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将军去做。”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听到这话，马孟起显得很开心，原本沉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他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工作有了些许顾虑，“欸？叔父手下不是有号称西北最强的几位将军吗，真是什么大事我猜也不会轮到我一个小鬼去做。”

    “其他将军现在正忙着呢，老爷现在是需要人手，你看这连我都派出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看多大的新任啊。”仆人尽可能的忽悠一把，不过他也真没想到，马寿成太守的儿子这么好忽悠，很快他就接受了。

    那个仆人告诉马孟起，有一群歹徒伪装成外国来的外交官，从外交官那里抢夺了一批危险物品准备运往朝廷，似乎是打算对天之帝国不利。韩文约这边是从凉城得到这个密报的，据说凉城太守马寿成没有多疑就放这些人过境，韩文约此时需要有人在这些人赶到天水城前拦住他们。

    “恩。”马孟起应了一声，他觉得这么重要的任务非自己不可，加上之前也有交代天水府内八位骑兵统领都有事情外出了，太守急需一勇士去做这件事情。也正巧此时自己已经完成任务在回来的路上，身旁的将士没有表现出疲惫的状态，不需要再去准备什么或者休息片刻，只要调转马头从另一边的城门出城便可。“这事交给我便成，请你立刻回去和太守通报一声，就说末将即刻启程去阻挡贼人，请太守随后出兵支援。”说完这番话，马超双脚一蹬让坐骑向前走动起来，身后的几名士兵紧随其后，没走多远他又回过头去向还没有离开的那仆人望了一眼。

    这举动可把那个仆人给吓坏了，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韩文约的这个仆人知道自己对马寿成的儿子撒了谎，生怕马孟起这小子有警觉心，到时候不照着上司韩文约的指令做事情而是赶路去凉城找自己的父亲马寿成了解事实真相的话，就有可能揭穿韩文约的小心思。

    马孟起转过头去继续赶路，不知道刚才的一回头是心里有疑问想对他说什么，还是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对他说什么，仆人实在猜不透马孟起的行为，不过自己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他朝着韩文约家的方向匆忙赶路，除了要报告任务交代清楚以外，还要把马孟起对自己说的要让自己交代的事情给自己老爷说一遍，不然时候无论马孟起是否凯旋归来，都会让自己在这天水城内失去信用。

    回去之后韩文约得知了马孟起的请求，他给了仆人点赏钱把他打发走了，回头又叫来了几个武将，他们是候选、杨秋、李堪、张横、程宜、马玩、梁兴、程银八人。表面上韩文约派出心腹部下带领城卫数百人增援马孟起，背地里他恐自己那个仆人到时候出了事情不顾主仆之情干出落井下石之事，将这事情和八位将军详细说明了，他让这八位将军保守这个秘密，如果出现问题可用敌国俘虏以及自己家里的这位仆人的人头蒙混过关。

    “事情你们都懂的，有好处我韩文约自然不会忘记你们兄弟几个，虽然马寿成和我也是拜把兄弟，但这家伙比较固执，定然不肯和我们一同合作。东边的董某人虽然也有此心但他是个更可怕的敌人，这事也决不能跟他去说，不然我们连边角料都蹭不到。我让马孟起这小子去阻击外交官的运输队也是件冒险的事情，他们刚从马寿成那里离开，若是让你们去干他们一定会回到凉城，到时候我百口莫辩，但马孟起不一样，他是马寿成的儿子，又是我营内的一名军官，却不是在座的各位这样有身份的将领，真出了事情只要你们出来帮个忙就很好解决了，而且他们这事情我还是从我家的仆人那里得知的，可能是他有心害我呢？这又可以作为一个借口，除掉他比对付老马的儿子方便。”韩文约向赶来的八位将军摊出了自己的底牌，让他们了解此事的情况以及自己的顾虑，几个后手几乎天衣无缝，这也是多亏在先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他机智的安排和部署，他与那个仆人的配合无比默契，让人以为这个仆人是被他认可的一样，实际上他利用那个仆人要邀功的心态，在汇报情况以后就安排他去和其他将军接头，将任务由他传达给马孟起，这样一来几乎就和太守府撇清关系了，而且马孟起是军营里的军官，韩文约自家的仆人是自己家里的奴才，怎么能够取代太守府里的下属给军官报信呢？利用这层关系，可以轻松丢掉一个包袱，避免到时候下面的奴才过于贪心威胁到自己。

    事先向八位将军解释了一下自己将要做的这件事情，之后韩文约又向杨秋行了个道歉的礼。

    杨秋觉得莫名其妙，心想：不就是没有提前跟兄弟几个商量，有必要道歉嘛。

    其他人只当是韩文约对杨秋开了个玩笑，准备取笑他。

    韩文约这时不紧不慢地对杨秋说道：“杨秋兄弟啊，在这之前我想请你帮个忙，之前听你的手下报告说你们抓了几个俘虏，我想借来用一下，不知道兄弟舍不舍得。”

    “这个嘛……”杨秋对此似乎有所顾虑，借用俘虏这事情本质上只要上交移送说明就能将A牢房内的犯人押解到B牢房，但杨秋想到韩文约问自己借用的这名俘虏一定会在事后为了方便清理对不利的证据而灭口，这样一来自己这边要上报的犯人数量就对不上号。不过山高皇帝远，杨秋还是鼓足勇气，毕竟韩文约都已经将自己的计划透露了出来，眼下怎么有不帮忙的道理？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马孟起带领着一队兵马驻守在城外，他选了一个微微凸起的高地，方便自己登高望远好第一时间就发现目标。努力总有回报，没一会儿他便看到远处浓尘滚滚，目测该是疾行的马车所为，等到近时就能清楚地看出那是由一辆运载乘客的马车和两辆运载货物的马车加上几十骑组成的车队，那几十骑打着马字大旗，排场惊人。

    手下向马孟起通报说：“将军，前面来的好像是凉城的军马，会不会就是那个奴才说的从凉城过来让我们阻击的那批人，要不先和他们的统领先通通气？”

    “嗯，我们立刻上前拦下他们，若是他们停下便罢了，若是无视我们的阻挠管他哪儿来的兵马，干了他。”马孟起下达命令，自己勒紧缰绳双脚一蹬催促坐骑从小高地的坡上奔下去，没一会儿就把部下甩在了身后，害得身后的步兵们只得不顾队形和形象全力跟在马后。

    车队这边也注意到有一骑和数个手持刀枪军士打扮的人冲过来，跑在最前面的马车率先停了下来，之后第二、第三辆马车也跟着停下，随行的骑兵冲的很快，缓缓地回到马车前。

    一位军官问第一辆马车的车夫：“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官爷，前面好像有一路人马朝这边过来了，我们不知道什么事情所以就先停下来了。”车夫这样解释，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不然容易和对方撞个照面。

    这边的军官不紧不慢地告诉他：“别怕，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不会有强盗什么的袭击过往行人的，更何况有我们陪同，而且对面过来的是天水城的军队，人数那么少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军官觉得反正对面过来的是友军，既然车队停下了，就和过来的骑马军官打个招呼。

    就在此时，马孟起已经拍马赶到，勒住缰绳让坐骑停下，同时举枪刺向跟随外交官车队的军官朝他厉声喝道：“你是哪来的贼人？敢用凉城马太守的旗号？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