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环天蚕
“饭得一口一口吃，路也得一步一步走，现在想什么建立道馆的事还是太扯了……” 畅想了片刻虫系道馆的辉煌之路后，罗素逐渐冷静了下来。 “进化之茧”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天赋，但培育类天赋发挥作用还需要日积月累，仅凭这个天赋，他并不能直接冲进森罗市御兽竞技中心大杀四方。 想让御虫屋的生意好转，不再拖欠房租水电，短期内恐怕还是得依靠出售材料和宠兽这些基础业务。 其次，罗素还需要搞清楚，通过“进化之茧”天赋筛选虫系宠兽的成长进度，自行选择进化方向具体是怎么cao作等问题。 想到这里，他起身将喂养黑环天蚕幼虫的培育箱搬到了窗前。 这些圆头圆脑的小虫子只需要啃食桑叶就能顺利成长，经过一年左右的发育期，当冬去春来，成功进化的幼虫就会化为幽浮天蛾破茧而出。 幽浮天蛾得名于它如幽灵般飘忽不定的飞行技巧，那扇动着半透明黑色蝶翼翩翩飞舞的模样，和原本胖乎乎的毛虫几乎看不出半点相似。 尝试了片刻后，罗素发现只要自己集中注意力，就可以看见每只黑环天蚕幼虫身旁浮现出的成长进度条。 这箱黑环天蚕幼虫是御虫屋半年前购买的宠兽，按照一年结茧的培育周期，它们的成长进度基本都在百分之四五十左右，而罗素看到的数值也确实大抵如此。 但一次性观察数十个目标，难免会导致接收的信息量过大，无法看出详细情况，于是他抓起其中一只发育状况看起来最好的黑环天蚕，放在掌心仔细观察了起来。 不出所料，这次显示的信息立刻清楚了很多。 「黑环天蚕幼虫 属性：虫 血脉等级：黑铁 生命能量等阶：一阶 技能：吐丝 成长进度：52％ 其中虫系能量占比40％，植物系能量占比7％，水系能量占比5％ 能力养成：暂无」 这些信息和科普图鉴中描述得完全一致，血脉等级代表宠兽种族天生的潜力，生命能量等阶代表一只宠兽目前的实力，最低的黑铁级血脉，搭配一阶的弱小实力，与完全没有战斗力且随处可见的黑环天蚕幼虫倒是非常匹配。 在单独观察的情况下，这只黑环天蚕幼虫身旁的成长进度条清晰了许多倍，不仅能够精确看到52％的数值，还能看到三种不同的颜色混杂其间。 根据显示的信息，占据绝大部分进度条的浅褐色应该是虫系能量，被挤在边缘的蓝绿色则是植物系和水系能量。 黑环天蚕幼虫在进化前是纯虫系宠兽，体内自然是虫系能量最多，草食性的它们在成长期间只吃桑叶为生，体内有一些植物系能量的残留也可以理解。 至于有些突兀的水系能量，罗素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因为最近天气多雨，桑叶中含有的水分过多，所以才会积蓄在这只黑环天蚕幼虫体内。 而能力养成，指的大概是宠兽在成长过程中觉醒技能的情况。 技能的锻炼需要不断积累学习，光靠吃东西可不行，黑环天蚕幼虫自出生以来都生活在培育箱里啃桑叶，没有掌握额外技能也是情理之中。 看到这里，他大概弄懂了“进化之茧”天赋的使用原理。 “所谓筛选成长进度，大概就是去除不需要的能量，让宠兽将潜力全部用在最适合自己的方向？”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几缕乳白色的能量丝线便从罗素的指尖蔓延而出，轻柔地连接到了那只黑环天蚕幼虫身上。 在丝线的拨动和抽离下，黑环天蚕幼虫体内的植物系和水系能量被一扫而空，只留下了剩余40％纯粹的虫系能量。 整个过程中，黑环天蚕幼虫显得非常享受，它舒展着身躯，用暗绿色的小脑袋反复磨蹭着罗素的手掌。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讯息沿着丝线传递到了罗素心中。 “作为第一只与进化之茧产生感应的虫系宠兽，黑环天蚕幼虫对你感到十分亲切，想要主动与你签订御兽契约。” 很显然，“进化之茧”还让他拥有了很高的虫系宠兽亲和力，对于那些智力还没有发育，感知外界能力和戒备心都偏弱的宠兽幼虫而言，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使它们主动亲近罗素了。 看着在自己掌中翻滚卖萌的黑环天蚕幼虫，罗素认真思考了将它作为初始宠兽的利弊关系。 御兽契约是与灵魂相融合的羁绊，虽然可以强制解除，但那会对契约者的精神造成严重消耗，往往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复原，终身无法痊愈的人也不在少数。 在此前提下，无论是否想要成为专精战斗的职业御兽师，每个人都会非常谨慎地选择契约宠兽，哪怕砸锅卖铁，背上“宠兽贷”，也会尽可能为自己选择稍好一些的初始宠兽。 而黑环天蚕幼虫就算进化后能再晋一级，变成青铜等阶的幽浮天蛾，放到以白银至黄金级宠兽为主流的御兽竞技赛场中，那也是不入流的存在。 契约一只成熟期也只有青铜级宠兽，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完全就是疯子行为。 但罗素却有着自己的考虑和分析。 虫系宠兽的個体战斗力普遍羸弱，极个别因为具备龙系、妖精系等血脉而相对强大的虫系宠兽又非常稀有，以他现在的身家压根就买不起那些宠兽蛋。 坐拥专属于虫系的强力天赋“进化之茧”，总不能去契约一只与虫系压根不沾边的宠兽作为初始宠兽吧。 再者说，有“进化之茧”天赋在，宠兽原本的种族硬实力其实不算至关重要，反而属性搭配和定向培养的可行性才是关键。 进化后为虫、幽灵双属性，还具有优秀飞行能力的幽浮天蛾其实底子不差，依靠无孔不入的鳞粉，还有诡异莫测的幽灵系技能，它的进攻模式称得上很难防御。 无奈的是，幽浮天蛾的各方面属性实在太低了。 碍于仅有青铜级的血脉等级，它的生命能量等阶很难超过三阶，虽然攻击很容易命中，但伤害明显不足，身板更是一碰就碎，所以很少真的有人把幽浮天蛾当成战斗宠兽培育。 “不错的属性搭配和培养潜力，但需要多次进化来弥补先天属性的不足……跟进化之茧貌似恰好契合。” 反正现状就是御虫屋入不敷出，眼瞅着吃饭都成问题，压根没钱去买宠兽蛋，将幽浮天蛾跟店中血脉等级最高的白银级宠兽大颚沙虫对比一番，罗素心目中还是更倾向于选择前者。 既然有了基本的判断，眼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罗素不再犹豫，果断接受了手中黑环天蚕幼虫传来的契约邀请。 在宠兽没有半点反抗意志的情况下，签订御兽契约的过程非常简单，几道蕴含生命气息的乳白色光芒闪过，黑环天蚕幼虫便从他的掌中凭空消失，转而出现在了由精神能量构成的御兽空间中。 “成功签订御兽契约，进化之茧的力量开始影响你的宠兽。” 签订契约后，罗素与这只黑环天蚕幼虫有了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叫你什么名字好呢……长得黑黑的，要不就叫小黑？好像太随便了点……你进化以后叫幽浮天蛾，还是叫你阿幽吧！” 作为惯例，大多数御兽师都会给自己的伙伴起个好听的名字，无奈罗素是个起名废，想来想去也只能从宠兽的种族名称里挑了个字。 好在黑环天蚕幼虫对于名称的好坏完全没有概念，只要主人高兴，它也就跟着傻乐。 或许是签订契约消耗了太多体力，没过一会儿，阿幽就通过精神链接传来饥饿的信息，罗素赶紧将其召唤出来放回了培养箱中。 经过“进化之茧”天赋的强化，阿幽的食欲大增，每日都喂的普通桑叶也吃得格外香甜，进食速度比身旁的同伴都要快上几分。 看着阿幽和它的小伙伴们啃食桑叶时随身躯晃动的成长进度条，罗素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纵观店中成长进度普遍过半的黑环天蚕幼虫，他完全没有看到半点幽灵属性的能量条进度条，参考《宠兽图鉴大全》里黑环天蚕结茧会冒出黑气的记载，他猜想，幽浮天蛾的幽灵属性大概是在结茧后缓慢形成的。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幽浮天蛾可以学习的常规幽灵系技能里才尽是黑暗眼神、惊吓之影、怨念之类的低阶技能。 自身属性低，学习到的技能本身威力也不强劲，对敌时自然难免刮痧。 “尝试在幼虫期间就增加幽灵属性占比，是不是就能掌握高威力幽灵系技能？” 沿着这个思路，罗素似乎找到了现阶段定向培养阿幽的大致方向。 当然，宠兽与御兽师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伙伴，而非绝对服从的奴役关系，强迫宠兽做不情愿的事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征求阿幽的意见也很重要。 伸手敲了敲埋头苦吃的阿幽，罗素向它认真询问道： “你想要尝尝的幽灵系培育材料吗？” “沙沙——！” 不同于起名时它满不在乎，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态度，这次罗素从阿幽虫身摆动的动作里感觉到了强烈的赞同情绪。 生物的本能告诉它，多吃一些带有幽灵系能量的东西对自己大有益处，无奈身为幼虫完全没有猎食能力，能做的只有努力多吃些桑叶，好快点长大结茧。 “该上哪去找适合的材料呢……” 既然阿幽同意，那接下来的主要问题就是去搜罗供它进食的幽灵系材料了。 考虑到御虫屋的现状，买是买不起的，思索片刻后，罗素掏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了“幽灵系培育材料、白嫖、易获取、森罗市周边”等一串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