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了了之、新故事、开端
“你在嘀咕什么？” 卯之花将手里的糕点吃完，端庄大方地坐在大街上，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胡乱发表感慨罢了。” 千叶同尘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可我分明听见你在说什么‘月色很美’之类的话。” 卯之花眨眨眼睛，继续笑眯眯地追问道。 “你肯定是听错了。” 千叶同尘当下一愣，不由得加重语气强调道。 “本来还真以为是听错了，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却反倒让我认为没有听错。” 卯之花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光轻飘飘地瞥向千叶同尘，似乎不问出所以然本打算罢休。 “我听说写书的人，都喜欢在自己的文字里偷偷夹藏另外一层含义……” 说着说着，卯之花突然一顿，笑着问道：“你刚才的话不会也有言外之意吧。” 千叶同尘：“……” 闻听此言，他顿时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人生总是这样，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抉择，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总是伴随着情势所迫，不得已而做下决定，有的事后会感到庆幸，有的则追悔莫及。 千叶同尘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缓慢，那是在犹豫是否要将心中所想挑明。冲动失心之语还是多年以来的情绪堆积爆发，现如今竟然在脑海里纠缠在一起，无法分辨清楚。 “怎么了，难道是被我说中，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幅模样。” 卯之花转过头，柔顺的黑色长发顺着肩头向下垂落，紧紧贴合在背后的衣衫上，笑眼弯弯。 素颜温婉，只看上一眼，就心湖平静。 千叶同尘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凭借自己浅薄的经验判断，当下并非直抒胸臆的最佳时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做贼心虚般地低头看向地面，含糊不清给出回答。 “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卯之花闻言不觉间板起脸，兴趣缺缺地回应道。说完话，有开始小口地吃起糕点，但却莫名其妙地感觉胃口不如之前，吃了一半，悄然放下，缓缓站起。 “早点休息，明天我可不希望见到一个空荡荡的副队长室。” “放心好了，白哉那里已经结束了。” 千叶同尘了然点头应下，注视着卯之花走开的背影，突然之间心中涌现出一丝失落之感，幽幽叹了一口气。 可一想到卯之花方才品尝糕点时的样子，那些懊悔和失落都被瞬间抛诸于脑后。 “这可不对劲啊，自己是不是太‘堕落’了？” 千叶同尘在空旷的庭院里驻足良久，如是想着的同时，忽然间眼前一亮，快步迈上台阶，回到房间内。 “嘭”的一声，顺带关上房门。 就这昏暗的烛火，于桌案前坐下，摊纸提笔。 突如其来的灵感使得千叶同尘毫无困倦之意，更是没有任何迟疑，在雪白的纸张开端处，写下标题——「听说爱情曾来过」。 在这之后，他又再度将笔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不知道是因为羞耻于那歪歪扭扭的字迹还是标题中的直白露骨的“爱情”两字。 总而言之，他要写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 清晨。 露水在朝阳的洗礼之中，化作雾气悄然无声的消失。 卯之花站在房间里，一手提着水壶，在认真地给培养的花卉浇水。阳光穿过敞开的门窗，落在她的白色羽织上，使之蒙上一层朦胧的金色。 第三席虎彻勇音安安静静地站在后方，随时等待命令和吩咐。 卯之花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很是随意地开口询问道：“勇音，今天有看到千叶吗？” “……副队长吗？” 虎彻勇音眨了眨眼睛，半晌后低声回道：“应该还在休息吧，听队士说，副队长室的大门今早一直都没有打开过。” 闻言，卯之花的手为之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平常，她接着吩咐道：“去看一下，如果人在的话就叫醒他，如果不在……”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 “队长？！” 虎彻勇音略带疑惑与好奇地问道。 “如果不在就算了吧。” 卯之花淡淡地回应道。 “是，我这就去做。” 虎彻勇音正欲转身离开，却恍惚记起一件事，于是脚步略作停顿，小声说道：“还有……队长，插花会的准备已经做好，随时都可以开始。” “嗯，我知道了。” 卯之花放下水壶，轻轻点头。 在虎彻勇音离开之后，于队长室内逗留片刻，之后迈步走出，这才注意到，原来宽敞的庭院里，已经整齐摆放好坐垫，更有三三两两的队士聚集在一起，显然是在等待四番队的传统活动——插花会的开始。 “队长！” 见卯之花款款走来，一众队士都当即放下手上的事情，鞠躬问好。 “不必拘礼，都坐下吧。” 卯之花率先落座，剩下的队士们自觉地按照席位依次坐下，最靠近前端的两个位置自然是空缺的，直到身材高挑的虎彻勇音返回。 在她的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千叶同尘。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视野之中，跪坐在主位上的卯之花会心一笑。 “那么……我宣布这次插花会正式开始！” 卯之花微笑着向下方队士讲解有关插花的知识和技巧，虽然有些内容是老生常谈，但他们却依旧听得极其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 坐在卯之花左手边最近的虎彻勇音，姿态端正，可一抬头却正好看见垂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千叶同尘，顿时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本想要使眼色提醒一下，却被卯之花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给拦下，她立刻正襟危坐，肃穆听讲。 “下面我要教大家如何分辨常见的几种花卉……” 静灵廷似乎又回到往日的平静，在混乱之中被破坏的建筑设施也在重新修葺中。十三番队各司其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同样，在无人问津的地下水道之中，有两个身影举着火前后排开行走在潮湿狭窄的砖石道路上。 “唉，真是倒霉啊，为什么偏偏在插花会的日子轮到我来打扰这里啊！” “别抱怨啦，只要我们快点工作，就可以早些返回了。” 行走在末端的瘦弱死神，正是四番队的小透明，山田花太郎。 面对同伴的抱怨，他笑着小声安慰道。 晦暗的地下世界，除了点点火光外，只有他们的交谈声在不断回荡。 “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很想偷懒，但是却会愧对队长的期望啊！” “嗯，我们还是老实工……” 山田花太郎正欲开口，突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而浮现出一丝惶恐。他莫名停下脚步，指着旁边暗河里飘来的一抹白色，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那是什么？！” 前方的同伴闻声停步，转身脸色不爽地朝山田花太郎走来，嘴上念叨着：“花太郎啊，你可别吓唬我，这里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 说话间，他顺着山田花太郎惊恐的视线望去，立刻惊诧地睁大双眼，浑身颤抖连连向后退却。 在火光跳动之际，分明能够看清，那暗河之上漂浮的赫然是一具尸体！ 一个黯淡模糊的「十」字，正和着白色在冰冷的河水中上下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