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端倪
“不好！队……队长！不好啦！” 原本平稳进行的插花会被山田花太郎惊慌失措的声音打乱，以队长卯之花为首，跪坐在左右两排的队士都充满疑惑地看向那个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的身影。 一时之间，庭院里变得嘈杂喧嚣起来。 “喂，花太郎，今天你不是应该在执行清扫任务吗？” “看你那副慌乱的模样，真是丢人！” “怎么可以随便打断队长的讲解呢，有什么事情等结束以后再讲吧！” “……” 队士们窃窃私语，其中也有几个席位靠前的忍不住低声指责莽撞的山田花太郎。 虎彻勇音镇定自若地在席位上，只不过脸上的表情突然间郑重几分，可打眼一瞧，自家副队长那边竟然已经闭上眼睛不停地打着瞌睡。 卯之花更是对千叶同尘当下的表现视而不见，脸色平静，抬起手来轻声安抚一脸慌张的山田花太郎，说道：“花太郎，先冷静下来再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队……队长……” 山田花太郎听从命令深吸了一口气，可说起话来还是支支吾吾快要把旁边的一众队士们给急死：“我和藤原六席在清扫巡视地下河道的时候，发……发现了……” 卯之花似乎从山田花太郎的语气之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由得脸色凝重几分，沉声问道：“发现什么？” 山田花太郎塌着肩膀，明明还很年轻却略微佝偻着身体，畏畏缩缩地将目光朝左右两侧看去。因为他在犹豫是否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将在地下河道里看到的景象说出，那样绝对会引起他们的喧哗。 再看到他这幅欲言又止的姿态后，卯之花更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轻轻招手，示意他来到的近前交谈。 山田花太郎在队士们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唯唯诺诺地走上前来，低声向卯之花讲述出在地下河道内所见的一切。 距离卯之花最近的虎彻勇音听得真切，顿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卯之花有些坐不住了，眉头紧皱一脸正色询问道。 “是……是真的……藤原六席现在就留守在那里！” 山田花太郎郑重点头，起初两人本想用鬼道来传递信息，可后来一想，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还是分开行动更加稳妥一些。 “好，我知道了！由你带路，我们现在就过去！” 卯之花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作出决定，与山田花太郎一同前往静灵廷的地下暗河。于是，只见她豁然站起身来，朗声宣布道：“今天的插花会到此为止，所有人回到原位。” “……” 下方的队士们彼此之间相互对视，都充满疑惑和不解。 然而卯之花根本没有任何给出解释的想法，转头目光落在虎彻勇音身上，吩咐道：“勇音，叫醒他，随我一起去藤原六席那里！” 虎彻勇音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严肃点头应下，随即起身将正处于半睡半醒只见的千叶同尘摇醒。而与此同时，卯之花已然在山田花太郎的领路下，大步走出。 “啊？怎么会这样，队长、副队长就连虎彻三席都走了啊？！” “该不会是有大事发生了吧？” “别想那么多，天塌下来，还有队长们站在我们前面。” “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作为部下难道不应该是我们站在最前端吗？” “抱歉！是我失言！” 嘀嗒……嘀嗒…… 阴暗潮湿的地下河道，暗沉的黑水缓缓流淌。平日里，出去负责打扫工作的四番队外，几乎没有死神会来这个地方。自打静灵廷建立以来，它就一直存在于看不见黑暗世界。 “藤原六席，你在哪里？” 山田花太郎走在最前端，在他的身后，卯之花、虎彻勇音以及盯着黑眼圈的千叶同尘紧紧跟随，这无形之中为他增添几分胆量，倘若是一人的情况下，花太郎是绝对不敢这样大声呼喊的。 片刻后，漆黑寂静的世界终于有了回应。 “花太郎，你这家伙，这么久才回来！” 只闻其声，仍旧不见其人，但却已然能够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和灵压分辨出所在位置。 众人加快脚步。 “不要害怕，队长、副队长、还有虎彻三席都被我叫来了！” 山田花太郎语气弱弱地出言宽慰道，却不曾想得到的确实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 “混……混蛋……我才没有害怕！” 卯之花几人终于见到守候在原地的藤原，却见他正蜷缩在墙边，瑟瑟发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直到他们来到近前，这才颤巍巍地从地面上站起来。 “队……队长！” 卯之花神情肃穆，问道：“你们见到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那边！……我将它从河水里面捞出来，就放在那边！” 藤原胆战心惊地抬手指向旁边的转角处，也是这时，方才看清楚他的身上沾染了些许水渍，还未完全干尽。 话音刚落，卯之花兀自越过他，疾步朝转角走去，最终在视野之中出现一抹显眼的白色时，猛然止步。 “是队长羽织，没错了。” 说话间，卯之花顿时眸光一缩，随后蹲下去仔细查看。 “十？！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十」吧？” 虎彻勇音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 只见在那象征着十番队队长的白色羽织下，覆盖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骸，裸露在外面的手臂部分见不到一丝血rou，只剩下森森白骨，而更为恐怖的是，就连那白骨都不是完好无损，除去通体呈现细密的龟裂痕迹外，更有几个恐怖的圆洞！ “难道是日番谷队长？可我昨日明明有在静灵廷见过他的啊！” 虎彻勇音神色诧异，惊呼失语。 “不对，从体型上来看绝不会是日番谷队长！” 卯之花肃穆开口，随后一把将覆盖在尸骸上的羽织扯开，一具千疮百孔的躯体顷刻间呈现在眼前。 让人忍不住心生怀疑，这具尸骸是否真的来自地狱！ 因为……简直无法想象，在死去之前，他到底受到怎样的折磨！ 完完全全是被虐杀的！ 连见惯生死的卯之花，此刻都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不忍在继续检查下去。 就在这时，一路赶来都缄口不言的千叶同尘，突然间走上前来。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那张脸显得尤为沉郁，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压抑几分。 “还记得当年刳屋敷最后执行的任务吗？” “你是说……” 卯之花缓缓起身，眉头蹙起，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涌现。 下一秒，更是不由自主地睁大双眼。 “调查队士阵亡死因，以及……失踪的十番队队长去往何处！” “那件事情最终被定义为是流亡灭却师的报复，不了了之。” “没错，但是现在看来，事情远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