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要手还是要脚
打赢了万圣节这一战，爱豆网的办公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魏风庭拍着桌子感叹：“当年我在熊厂，和老美的谷歌开战也没今天这么爽。” 苏楠哈哈笑：“魏哥，那时候你就是个搬砖的，和今天指点江山的情况，根本不一样好吧。” “就是，就是。”潘辰附和道：“熊厂又不是靠技术和创意打赢的，不能和咱们比。” 6个葫芦娃里心思最活的朱思强连忙拍上马屁：“全靠老板的创意，魏总和潘总的技术，咱们才能赢。” 大家一起大笑，正好成宗民带着人买了烤串和啤酒回来，吃吃喝喝好好庆祝了一番。 程序员写代码的工作，其实是痛并快乐着，大多数时间无趣，但成功那一刻的喜悦足以覆盖掉所有的烦闷。 又是一个不眠夜，清晨上过厕所，苏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叹：“熬夜果然很伤头发。” 身边魏风庭不屑：“这才哪到哪？当年我在熊厂，81个小时没合眼。实在扛不住了才往行军床上一躺，睡几个小时爬起来接着干，和红军长征差不多。” “九九八十一难，不容易。”苏楠随口夸奖老魏，一起吃过早饭，回寝室补觉。 睡到快中午，又是被手机叫醒，接起来一听是竹菲装饰的设计总监欧阳菲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很暴躁：“苏老板，现在都几点了？你不会忘了今天要验收吧。” 苏楠确实忙忘了，不过身为甲方，自然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急什么？我这边有突发情况，下午一点见。” 不等对方答应他便挂断电话，这是甲方才拥有的底气。 江华国际中心的办公室装修了一個月，总体进展还算让苏楠满意。 整个十月他忙着zuoai豆2期，一次都没去现场看过情况。 今天见到新办公室，甲方顿时震惊了。 “我选的不是这种地板吧？！” 苏楠清楚记得他选的是普通强化地板，而现在铺在地上的，分明是强化复合木地板。 “老板送的。”穿着职业套裙、rou丝高跟鞋的欧阳菲撇嘴解释，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眼睛这么毒。 “送的？”苏楠蹲下来仔细检查地板，质量确实好，和自己装修房子时用的一样，都是圣象的高档型号。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心的乙方？随便改动甲方的选材本身就是犯大忌了。 “不会是假冒伪劣产品吧？”他不放心地想翘起一块看看。 “当然不是。”欧阳菲退后一步，以免走光。 “这里有进货单和发票，你看一下？”她从身后助理手中拿过一个文件夹，找到地板的订单材料，递给客户。 苏楠翻了翻材料，更加疑惑：“你们老板贵姓？” “姓李。”欧阳菲微笑告知：“李紫竹。” “李紫竹？我应该不认识啊。”苏楠心想这名字一听就是女人，莫非看上老子，想玩90男大？ “你们没见过，她听说你是爱豆网的老板，自作主张给你用了最好的材料。” “哦...她玩过爱豆农场是吗？”苏楠边验收装修，边套李老板的信息。 欧阳菲点点头：“是的，我们都玩。” “呵呵，游戏好玩吗？最喜欢什么地方？”做了下简单的用户调查，苏楠也完成验收。 用材确实很扎实，并不是一味的高档，有种低调奢华的味道，很符合他的胃口。 并且欧阳菲他们带了检测设备，检测结果说明环保是达标的。 “代我谢谢你们老板，有空我请吃饭。”苏楠随口感谢，准备再喊个第三方来检测一下。 欧阳菲微笑说出请求：“吃饭没必要，送十颗仙豆，不过分吧。” 刚结束的万圣节活动，举办的很成功。 有的玩家宁愿放弃前十，也要争11-1000名的仙豆。 甚至论坛上有人开价一万，求购两颗仙豆的账号。 按照一颗仙豆一万来算，十颗就是十万，倒也和竹菲装饰多掏的钱差不多。 “行啊，但是只能一个账号发一颗。”苏楠把规则说好，欧阳菲点头同意。 不过她们现在只要三颗，剩下的七颗仙豆以后再来要。 送走欧阳菲和她的套裙黑丝小助理，苏老板看着落地窗外的麓江，面露疑色。 为了几颗仙豆，有必要送这么大的人情吗？对方多半另有所图。 只是请吃饭都不吃，说明应该不是图我的人，那是图什么？ 难道办公室里安装了监视设备？ 他紧张起来，赶去电子城，买了探测器在办公室折腾一番，确认没问题。 “喵的，懒得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是图我的人，我也不怕。” 竹菲装饰送的人情不过十几万，这点钱没必要总放在心上。 说不定人家就是不差钱，顺水做个人情罢了。 苏楠放下担心，去家具城进货办公桌椅，再喊潘辰和魏风庭带人过来摆放家具，请保洁打扫卫生。 收拾一番吃过晚饭，几个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着麓江边亮起的灯火，都是心潮澎湃。 “老板，我现在和做梦一样...”朱思强觉得自己的人生开挂了，竟然成为了一名出入高档场所的白领！ 初中毕业后，他跟着老乡进厂打螺丝，闲暇时在网吧玩听人说当程序员很赚钱。 于是他和村里的小伙伴成宗民一起报了培训班。 开始朱思强担心写代码很难，后来发现掌握一定诀窍后，就变成了复制黏贴。 也就是Ctrl C，Ctrl V，简单的一笔吊糟。 至于处理不了的事，按照魏老师教的，不懂的问他，或者上GitHub论坛上去找。 英文看不明白用电子词典查，算法不会用死办法硬写。 就这样一点点的磨炼成长，今天的他，竟然能站在江华市最好的写字楼上，看窗外的风景了。 虽然工资没比在厂里打螺丝多太多，但朱思强相信，他的人生一定会越来越好。 人在有奔头时候，绝不会去想躺平的事，此刻的小码农恨不能立刻马上把电脑搬过来开工。 只是老板告诉他：“网络还没通，明天先在附近找房子租，等安顿了再过来办公。” 此刻站在46层高楼，月薪才3千的朱思强像是拿到月薪3万一样，觉得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现在把小自己几岁的老板视为人生偶像，就连老板接电话的姿势，都让他想学习。 “喂~你好？哦，吴叔叔您好...啊？！我爸被人打了？谁干的！” 朱思强眉毛一挑：什么？老板的爸爸被人打了？那还得了！ 等老板挂掉电话，他第一时间表忠心：“老板，你说吧，要对方的手还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