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位业之路
“无常”的声音很小，但在白祈耳中却清晰无比。 “位业之路”，白祈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闻了。 如今想来，恐怕也是超凡之路的一种。 所以，自己座下这九层玉台，与当初自己在超凡之海中见证过的星图、通天塔、阶梯、长廊、神木都是某种“道路”的象征？ 所以自己一开始就坐在了这条道路的终点？ 不对！ 坐在这里的是“圆明道母天尊”，并不是我！ 这是否意味着，这位“天尊”本身就是一位极其强大的觉醒者？ 最重要的是，这条“位业之路”，是否能够成为我的超凡之路？ 白祈心中顿时涌出了无数的念头，甚至有直接开口向“无常”询问的冲动。 但好在他还记自己此刻扮演的身份，“天尊”怎么会如此“无知”。 不过“三味”就没有这么多负担，待她身后的异象收敛，就直接开口向着“无常”询问道： “一阶？厌火？这些称呼是什么意思？某种等级划分？还是某种称号？” 她虽然已经成功选择了自己的“航向”，甚至获得了当前的位阶的“威权”，但仍旧有许多难以索解的问题。 好问题，“三味”简直是我的嘴替。白祈默默地在心里给她加了10分。 这些正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东西。 而做出回答的，当然是我们最热心于传道授业“无常”：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成为觉醒者之后，如果想要进一步开发自己的超凡能力，从超凡之海撬动更多的力量，就必须选择契合自己的超凡之路继续前进。” “为了便于衡量自己的实力，以及清晰地标定所处的超凡道路，觉醒者们将超凡道路划分了等阶，从一至七，一共七阶，并按照威权的不同，给予不同道路，不同位阶以不同的代称。” “从第一位阶开始，每一位阶的晋升所需的条件各不相同，但最根本的就是对于当前位阶“威权”的容纳和掌控。” 一共七阶？白祈皱起了眉头，如果自己座下的玉台是超凡之路的具现，那九层的数量无论如何与七层对不上。 要么七阶之后尚有道路，要么这九层玉台另有隐秘。 小和尚的语速很慢，似乎也在斟酌怎么给“三味”解释： “厌火，就是你所处的超凡道路下的第一位阶，当你踏足这一位阶之后，将能够拥有当前位阶的“威权”。” “而厌火，是旧时代传说中能够吞火的怪物，所以这份威权会给予你吞吐火焰的能力，一定程度上的辟火，以及身体力量的极大增幅，当然具体拥有何等程度的“威权”，还与你的真灵能力有关。” “恩，就是你刚才觉醒时获得超凡能力，那是由你的真灵与超凡之海共鸣产生，不会因为位阶的改变而变化。” “威权与真灵能力……”练红鸾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然后她看向了位于第二阶的“无常”和第三阶的“太白”，有些好奇地求证：“我们都在同一条超凡道路上？位业之路？” 成功踏足第一阶层之后，练红鸾的感知能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而在星河空间之中，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两位身上的“威权”与她全然不同。 这让她有些疑惑。 回答她的是久未开口的“太白”： “位业之路只是一个统称，用来作为某种区分，你可以把它当作一个超凡体系，而在这个体系内部还有许多性质迥异的具体道路。” “这座九层玉台可以说是位业之路体系的具化，它囊括了许多不同威权的超凡之路。” “比如同在位业之路，此刻我所处的位格是三阶“太白”，它的前置位格是一阶“铜皮”，二阶“啮铁”，这条道路偏向对金属掌控，与你的道路并不相同。” 然后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我记得厌火的下一个位阶是“祸斗”，三阶叫做“六丁”，四阶应该是天尊提点你的“三味”……至于在后面，我就不太清楚了。” 楚空青转头看向了好像无所不知的“无常”。 小和尚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五阶和六阶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听人提起过，这条超凡道路的七阶位格。” 他顿了一会儿，语气变得神圣而严肃： “祝融。” 练红鸾和楚空青并不清楚这个古怪的词汇含义，只是惊诧于“无常”的博学，但在高台之上的白祈却心中一震。 “火神，祝融。” 这是旧时代神话中的神祇，他还是从父亲的图书笔记中得知的这位的存在。 父亲对于旧时代的一切都很痴迷，几乎已经逾越了身为守藏吏的本分。 第七位阶，以神为号。 白祈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九层玉台的第七层上，与练红鸾对应的那个方向，恰好笼罩着一层氤氲的红色烟霞。 只是一种代称，还是这里真的曾经伫立过一位神祇？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神祭仪式中遭遇的那位倒吊的人形存在，那也是一位神灵。 等白祈缓过神来，发现下首的三人都抬头望向了自己。 糟了！ 刚才太过震惊，不小心说出口了。 白祈迅速开动脑筋，想着说些什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却不料“无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肯定了白祈的说法： “天尊说得不错，第七阶又称为神之位阶，凡踏足此位阶者，与神无异，祝融，即是火神之号。” “无常”的语气沉稳，如同在叙述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楚空青的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并没与显得十分意外。 练红鸾的脸上则是露出了毫不掩饰地期待神色。 白祈的心中也颇为震撼，但并为显露出来。 在意识到圆满道母天尊端坐在这疑似超凡之路终点的玉台之顶上时，他已经隐约有了对应的猜测。 位业之路，也是成神之途。 只是如果七阶为神，那位于第九阶的圆明道母天尊又是何等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又凭什么会被我窃据了身体？ 一个个问题从白祈的脑海中蹦了出来，接着彻骨的寒意自白祈的真灵深处萌发，几乎将他的灵魂整个冻结。 只是简单地思考一下这一切，都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些事情都太遥远了，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 白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不再盲目的思考这些东西。 当然，从今天开始，必须进一步提高对“天尊”和这个星河空间提高警戒。 他打起了精神，继续关注起了下首三人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