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消息
讨论了半天关于超凡道路的问题后，练红鸾主动提起了之前“太白”的委托。 少女脸上罕见地露出些许不好意思地的神色： “那个女孩的具体位置我还没有找到，不过我查到她半年前最后出现在了内城区。” 想了想，她学着上次“太白”的做法，尝试着施展自己的超凡能力。 一缕火光凭空浮现，然后勾勒出一个个文字，最终在“太白”手中凝固成了一页红色信纸。 还是借助这个特殊的空间进行情报传递来得方便，否则这半年前的情报要从现实里从天京送到赤城，少说也要半年。 想到这里，练红鸾对于天尊更多了几分敬畏。 “太白”认真地情报阅读完毕，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面无表情，但任谁都能感觉得出他的焦急。 “不论如何，谢谢，还请继续帮我留意相关的情报，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报酬。” 练红鸾摇了摇头：“之前的冥想法已经足够。” 然后她犹豫了一会儿，向“太白”确认到：“这个女孩儿，是不是觉醒者？”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她进一步解释道：“天京城从去年冬天开始进入了三级战备状态，对觉醒者的管控比平时要严格得多，如果她是觉醒者的话，有很大概率被征召进入了灭道者或星火营。” “这些地方的情报，并不是那么容易取得。” 还没等楚空青回答她的问题，一旁传来了“无常”略显讶异的声音：“三级战备？是东边那个小岛又蠢蠢欲动了？” “怎么可能……那群废物，永远不敢向强者挥刀的。”练红鸾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是云梦雷泽里面的一个旧时代的遗迹出了点问题。” “据我所知，是栖居在遗迹里面的一支痴愚者产生了异变，而且有扩大到整个云梦雷泽的倾向。” 扩大到整个云梦雷泽？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地，可正好就在云梦雷泽当中。 白祈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痴愚者的异变？这不是一直在发生的事吗？”楚空青有些不明所以。 区区一支遗迹里面的痴愚者，能让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与各种怪物、疯神信徒作战的天京城进入三级战备状态？ 小和尚则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扩大到整个云梦雷泽的倾向？难道是他们的传染性又升级了？” 练红鸾的脸色显得有些阴郁，语气也随之变得严肃： “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他们感染的辐射范围和强度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星火营的一支武装战斗队，加上四尊“荒土95”机甲，仅仅因为在那个遗迹里面进行了三天的外围侦查，就有一半人成了痴愚者，而且从后续观察，这种感染似乎不再只限于人类。” 三天？一半的人感染？无接触的情况下？ 这下轮到白祈震惊了，据他所知，在完全无接触的情况下，正常人类至少要和痴愚者脸贴脸带上至少一个月，才有概率被转化。 更可怕的是，这种感染转化不再只限于人类…… 岂不是说，云梦雷泽中栖息的那些生物，都有可能成为痴愚者的潜在兵源？ 这么看来，天京城的反应倒也不算离谱。 “总之，如果你们近期有前往云梦雷泽的计划，最好取消，或者至少要避开北部区域。” 取消是不可能取消的，我现在就站在云梦雷泽的边上…… 好在目前看起来比较危险的只是北部区域，而太平镇在东部偏南的区域，对我们的任务应该影响不大。 就是不知道据点高层是否知道这个消息……蓬玄和天京城等几个东域大据点虽然时有联络，但通信并不是那么顺畅和及时。 旧时代的毁灭给世界造成的影响虽然大多已经被消弭，但有些地方还是留下了些许难以弥补的创伤，像一道难看的伤疤，提醒着残存的人类。 比如人类再也没办法像旧时代那样随意的运用无线电波传递信息——具体原因不明，但即便是大藏城中那群加载了“谛听”模块的机器人，也无法进行百公里以外的无线通信。 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隔着电波的传递。 心中转过了几个念头，白祈把目光落到了“太白”的身上。 “三味”的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大概是个麻烦。 果不其然，楚空青的眉头微皱，显然心情不佳。 “谢谢，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有价值，已经足以抵消冥想法的价值了。” “活尸种的进化明明是痴愚者里最缓慢，为什么先是东域这边出了问题？连西边那群神孽种都没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 他如果想前往天京城，云梦雷泽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除非他想找死，孤身一人闯荡那苍天之野。 “难道我斩断规则教会的那根红线之后，真的受到了神灵的诅咒？”楚空青不由得喃喃自语。 规则教会？红线？诅咒？白祈再一次想要开口，但那会破坏天尊的形象。 这个时候，小和尚有些诧异地开口了： “规则教会？红线？前一阵子在永流河西安闹事的那个东域人，不会就是你吧？” 楚空青一怔，顿时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他下意识想要摸悬在腰间的剑，但却摸了一个空。 原始星河空间，没有天尊的准许，或者物品本身具有特殊的性质和力量，都是无法具现在此的。 他苦笑一声，回应道：“只是晋升三阶时的一点准备。” 看着练红鸾依旧有些不解的神色，他索性详细解释道：“觉醒者想要提升自己的位格，除却掌控本位阶的威权之外，还需要完成晋升位阶的“前置条件”。” “比如举行某种仪式，进入某个特定的环境，完成某些特殊的事情……” “这些东西与你所掌握的位阶道路息息相关，因涉及“威权”的不同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差异，它们如同一个引子，能指引你晋升下一个位阶，掌握更加强大的威权。” 他并没有说明自己的“前置”的意思，想来这涉及了他的某些秘密。 “我没想到西岸的事情都传到了东域。” “主要是有很多信徒渡过了永流河，朝着东域进发——为了追杀渎神者。”小和尚幽幽地作了补充。 楚空青的脸色越发的难堪。 “当然，最重要的是，据说东域最近有神灵降世显露踪迹，不止一个地方的人看到了神迹。” 神迹……白祈的瞳孔一缩，瞬间联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遭遇。 想到这里，他心思微动，微微颔首道： “有人举行了一场神祭仪式，种下一株血rou巨树，引来了一位倒吊的神灵的化身降临。” 白祈隐去了神祭仪式发生的地点，但给出了一定的其他信息。 果不其然，练红鸾听到白祈的描述，有些吃惊地望向了第三阶层的“太白”。 “你究竟干了什么，把奥丁都招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