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们要一起出道
面对成玉琢一口气完成的两次唱跳表演，或许别人会给出“完美”这样的评价。 但成玉琢本人的真实想法是：“没有遗憾”。 虽然没有发挥出最好的状态，但她没什么好遗憾的。 肢体动作的完成度、个人舞蹈风格的呈现、唱段的稳定处理、重点歌词的重点展示……她或许没做到自己心目中的最好，但也做到了至少百分之八十。 逼仄的练习室终究和现场表演不同，对于场子越大人越嗨的成玉琢而言，反而是个Debuff。 没有浩如烟海的观众，也没有眼花缭乱的灯光，她的兴致没办法完全激活，下意识地就收敛了发挥。 但也足够了。 记不住动作、紧张导致状态失衡、高音失误甚至完全噤声、表演姿态用力过猛……值得惋惜的失误，对她而言是不存在的。 她的八十分，就是别人的满分。 无论韩语版本还是日语版本，成玉琢都轻松驾驭，娴熟得两门语言都像是母语。 无可指摘，这不是练习生们能有底气评价的水平。 结束之后的选手备采，面对【你心目中的最佳主题曲表演】这一问题，成玉琢从14位A班学员手中拿到了12票，展现了碾压级别的统治力。 紧张的定级考核，在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氛围中结束。 大家第一次按时吃饭，一齐出现在练习中心的食堂，复盘上午的收获与遗憾。 食堂第一次那么拥挤。 张元英一出现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在成玉琢怀里干嚎。 “欧尼呜呜呜，我失误了呜呜呜，好像没办法去A班了…o(╥﹏╥)o “BlingBling的粉色练习服和欧尼，都离我越来越远了呜呜呜。”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旁边的安宥真倒是心情不错，甚至多吃了碗米饭。 她昨天就有意识地进行针对训练，今天果然发挥不错，算是B班里的佼佼者。 “运气不错的话……说不定能冲到A班呢，嘿嘿(*^▽^*)~” 和她俩心情类似的是高桥朱里和白间美瑠。 高桥朱里的发挥不错，有信心不从B班掉下去；白间美瑠则和权恩妃哭在了一堆。 她也出现了大片的失误，审核表演时脑袋跟一片浆糊似的，连歌词都唱错很多。 松井珠理奈则是跟成玉琢的心态差不多，说不上超常发挥，但也把自己的努力成果展现出来了，没什么遗憾。 大概交流一圈就能知道，这次审核之后，大家的等级肯定会进行一次大洗牌。 现在的15个A级练习生，说不清还能剩下多少。 当然，也有“没什么出息”的。 很多霓虹选手，最大的愿望就是挣脱F班深坑，至少能站在台上。 ——作为水平不及格的练习生，F班是没办法在MV里得到镜头的，只能站在最后面最下面当背景板，美其名曰“替补队员”。 大家聚在一起认真“估分”的样子，莫名像参加完高考的莘莘学子。 这么说倒也没错，对于大部分选手而言，PD48是跟高考一样重要的机会。 结果用不了太久就会公布。 导师们已经抵达了训练中心，所有选手的影像资料已经被送到他们手中，估计已经开启了再评级会议。 一切顺利的话，下午就能得到结果。 讨论来讨论去，反正今天就知道生死，练习生们也迅速平复下情绪，开始自由活动。 补觉是大部分练习生的选择，303寝室的练习生也不例外。 权恩妃审核完后在哭，吃饭时在哭，现在哭得差不多了，也没了担心考核的心理负担，终于能好好睡一觉。 成玉琢没跟她们回寝室，径直朝二楼的单间练习室走去，打算练练Rap。 “我跟欧尼一起！” 张元英一蹦一跳紧随其后，“欧尼去哪呀？” 被她挽住胳臂，成玉琢站定，“回去补补觉嘛，不困噢？” “困……但我想跟欧尼一起。” 生怕成玉琢不答应，小家伙飞快地瘪起嘴，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我去不成A班了，以后还是只能休息的时候跟欧尼见。” “诶呀，至于吗……干嘛这样子。” 我见犹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的，成玉琢连忙摸摸跟屁虫的小脑袋。 “而且按前两季的规则，拍完MV不就是团队战了吗，分到哪个班都是一样的，小圆。” “那，那，到了那时候，我能不能跟欧尼一队？” 小家伙支支吾吾许久，才鼓起勇气开口，小心翼翼看着成玉琢，生怕对方生气。 她以为一起参赛之后，两人会像在星船的时候那么亲近呢。 结果，好像也没那么近嘛…… 成玉琢没说话，轻轻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进了一间狭窄的单人练习室。 练习室里没有凳子，两人就这么互相倚靠，席地而坐。 靠着靠着，小家伙又开始不老实起来，耍无赖似地一仰，把成玉琢的大腿当作枕头，美滋滋闭上眼睛装睡。 她的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眉毛也一颤一颤，成玉琢看得莞尔，捏了捏近在咫尺的小脸。 “睡地板噢？邋遢死了。” “嘿嘿，欧尼让我睡觉嘛，我就睡这里好了~~~” “好好好，睡吧~~”成玉琢拿她没办法。 圆脸少女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甚明亮的顶灯散发着光芒，照得她眼前发红，下意识皱了皱眉毛。 然后她就感觉眼前一黑，然后眉心发痒。 一双纤细而修长的手成了眼罩，轻轻盖上了她的双眼。 小家伙浅浅一笑，“欧尼的手凉凉的。” 没等到成玉琢的回答，却听到了轻笑声。 “小圆，你当然可以跟我一队，但必须得对你有意义。” 原来她没有忽略张元英的问题，只是在思考。 “欧尼，我或许还是太幼稚了。” 张元英也停顿了很久，久到几乎让人以为睡着。 “一开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出道。 “但欧尼来了之后，我的贪念就越来越多了，不光想出道，还想和欧尼一起出道。 “如果没办法跟欧尼一起出道的话，我也不想继续努力了。” “……笨蛋。” “我才不笨呢，哼，我只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却想了这么多。” 小家伙捂了捂嘴，自嘲一笑，“我真是嘚瑟呢，好像一定能出道似的。” “那你就是个笨笨的小嘚瑟精。” “嘚瑟就嘚瑟吧，哼… “反正我不想忍了，有没有镜头都没关系，我想跟欧尼黏在一起，被淘汰也无所谓。” 成玉琢吭哧一笑。 她其实很想说一些教训的话，诸如“你优先要考虑的是过好自己的人生”、“不要因为这种事耽误自己”之类。 但思来想去，自己好像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她自己就是个很不懂事的家伙啊，调皮、任性、把自己的感受放在一切之前，总爱追求当下那一刻的情绪。 “小圆，我都没有放弃，你怎么能这么消极呢？” “莫？” 圆脸少女愣了愣，小嘴微张。 成玉琢忍着笑，把她的小嘴捏合上，又在少女的小脸上捏了捏，好像在玩什么玩具似的，爱不释手。 偏偏少女这时候乖巧得过分，任对方施为。 她其实很不想承认，自己也乐在其中。 “我会好好的，不会有事，你也要好好的，重新振作起来，跟我一起努力，跟我一起出道。” “那，那些新闻……” “解决了。” 成玉琢咧起嘴角，伸出一根食指，在少女的上唇点了一下。 “所以……” “所以可以跟欧尼尽情贴贴了！” 小圆睁开双眼，一把将眼前的手指抓住，放在脸颊边，开心地蹭来蹭去，俨然一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