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陨落的天才？
“唱跳之力，B段！” 望着评级卡片上闪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几个大字，少女面无表情，唇角有着一抹自嘲。 握紧的手掌因为过于用力，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不出意外，成玉琢莫名其妙的降级，在逼仄的练习室里引起一阵sao动。 唔……以上场景纯属虚构。 真实情况是，当降级的选手需要出列离开时，成玉琢面露坦然起身，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 周围人当然无比震惊，对这样的结果不敢置信，但惊讶之后，也迅速明白过来。 主题曲评级堪称完美的成玉琢都能被降级，那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发酵了几天的争议事件，终于还是影响到了节目组的决策，再也不愿意押宝在成玉琢身上。 自认为推理出了真相，不少练习的表情都很微妙，惋惜者有之，窃喜者有之，但更多是各种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如果一直被成玉琢压制，大家在佩服之余不免会心生怨念，现在见对方略显凄凉的背影，又下意识产生怜惜之情了。 王位果然是被诅咒了的位置，三季选手都不得善终…… 当天下午，震惊A班练习生的状况有很多。 除了最令人意外的成玉琢，还有崔叡娜掉到了B班，权恩妃掉到了C班，曺柔理反向登顶到F班。 B班的安宥真、高桥朱里、金施贤；C班的高宥珍、本田仁美；F班的矢吹奈子，都一举冲到最高的A评级。 当一堆粉色练习服里混入橙色、黄色甚至灰色时，A班正式完成了大洗牌。 而当成玉琢出现在B班练习室时，又引起了新一轮的sao动。 “诶？？？？” “小玉酱！！？？” “纳尼纳尼纳尼…” “这是在开玩笑吧！” 平时震惊有配合节目效果的成分，这回都是实打实的绷不住，很多人都丧失了表情管理。 一片混乱中，反而是以往最爱咋呼的张元英表情冷静，没有丝毫意外之情。 她当然不意外，因为中午就听成玉琢剧透了。 让金发少女的评级下降，既是节目组的保护措施，也是炒作方式。 争议既然产生，想要逆转口碑就是一个拉长战线的拉锯战，现在不宜太出风头。 一味强捧成玉琢，只会激起大众的逆反心理，甚至将对成玉琢的不满扩大到节目组上。 而评级下降，也更能塑造成玉琢的故事线：意气风发争夺王位-面对舆论压力发挥失常-争议之后洗心革面。 ——有起有落永远是屡试不爽的剧本，观众就爱看这个。 不是只有顶在最前面，受到最多关注，是个人都能看出受到偏爱的情况才算皇族。 那是最浅显的明面上的皇族，是“明皇”。 有人帮忙挡枪、转移视线，能被节目组甚至公司费心思塞剧本，走观众缘路线的一样是皇族，这叫“隐皇”。 节目组的思路很简单，之前的成玉琢有人气有口碑，靠实力正常发挥就好，明皇剧本可以拿得稳稳当当。 现在出了状况，那就优先考虑逆转口碑，安排点故事线，走隐皇路线。 为了保住成玉琢，PD48的核心主创可谓是煞费苦心。 当然，这也是横生变故之后的弥补措施，只能说把损失降到最低。 降到B班，成玉琢就没办法竞争初C，个人直拍就没办法放到官号，得不到流量扶持。 按节目组的原计划，《高等Rapper2》在四月中旬播出最后一期，成玉琢的人气正值顶峰。 一切顺利的话，当选初C的她正好能承接住《高等》的关注度，把良好的势头延续下来。 而随着一系列争议事件被捅出来之后，这些美妙的设想只能成空。 节目组很不甘心，成玉琢也不太甘心。 但不甘心也只能接受，无论为后辈出头还是抽烟喝酒，都是那时候的她自己想做的，没人逼着她。 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现在就是在做这样的事。 确认分班之后，庞大的节目组就化作精密的综艺机器，快速推进着相关事宜。 16号完成二次评级，17号上午就进入初C竞争环节。 A班的14位练习生都有参加机会，需要在主题曲的间奏中填充表演，由其余练习生投票选出主题曲C位。 跌落到B班的成玉琢只是看客，全程见证宫脇咲良和李佳恩，一日一韩两位人气选手进行激烈角逐。 光投票就投了两轮，第一轮两人平票，第二轮小樱花以微弱优势胜出，哭得表情模糊。 ‘嗯，这位欧尼真是个哭包呢，边哭边练，边练边哭，落后要哭赢了也要哭。’ 成玉琢在心底暗道，想着想着喃喃自语起来，“但哭得挺可爱的。” “什么可爱？” 旁边的张元英连忙把耳朵凑了过来，在脸蛋旁边比了一个剪刀手，“欧尼在说我可爱吗？” “没有噢，在说Sakura选手。” “这样……那她可爱还是我可爱？” 成玉琢认真想了想，扬起拳头，“来一拳试试吧，小圆哭起来的样子应该也不赖。” “诶？？” 上午选出C位，下午节目组就在训练中心挑了几位练习生，去进行主题曲的录制。 虽然降到了B班，但成玉琢是第一个被选走的练习生。 对此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去录制主题曲的都是Vocal能手。 除了成玉琢，D班的朴海允、A班的罗高恩、竹内美宥等等，都被带去当了工具人。 ——确实是工具人，主题曲是合唱形式，大家的声音都混在一起，还会进行适当的修音处理，远没有露脸的C位吃香。 22号，96位少女集中在仁川的超大型摄影棚，完成了主题曲MV的拍摄。 自争议事件爆发之后，成玉琢就对C位没了念想，唯一的念头是做好份内的事，无论拿到什么样的评级，都展现出最好的自己。 但亲自来到拍摄现场时，还是忍不住羡慕C位拿到的待遇。 巨大的延伸型舞台，会将宫脇咲良一点点升高，被所有人环绕，又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成为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难想象，站在金字塔式的顶峰上时，会是一番怎么样的心情。 成玉琢猜想，肯定比坐上PD48的王位还来得痛快。 少女们彩排了很多遍，宫脇咲良凌驾于众人头顶，享受全场瞩目也往复了很多遍。 而成玉琢，只能跟B班练习生组成绿叶，成为这次MV的陪衬 ——甚至都不是离C位最近的陪衬，她们只能当A班练习生的陪衬，是陪衬的陪衬。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生平第一次，成为她人的配角。 当一道强光打在最顶端的宫脇咲良背上时，成玉琢感觉对方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是最后一次了。” 看了很久，成玉琢抖了抖修长的手指，将其攥成一个拳头。 “欧尼说什么？” 小跟屁虫一直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表情，生怕上面流露出一丝沮丧。 成玉琢当然不会沮丧，她反而在笑。 “这是最后一次，能有人凌驾于我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