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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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城斩杀仙界来使这一事很快传开,最终不出所料的引来了三界众生的恐惧与不满。 恐惧在黎夜城的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满在他们区区渺小城池竟也有胆如此无法无天,就连权倾天下的仙界也不曾放在过眼里。 夜溟痕本以为以仙界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很快就会发兵与他大战一场,可却未曾料到他们竟会无所动作。 如同石子沉入湖底一般,未曾掀起过半点风浪,好似仙界压根不在乎他们的威严受到了侵犯。 既然仙界毫无动作,夜溟痕所幸也懒得再搭理他们,只是派人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便作罢。 昏暗腥臭的地牢里,可怖的刑具整齐地挂在阴暗的墙壁上,殷红的血污早已干涸,在冰凉的地板上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更惊悚可怖的,是久久回荡在无尽黑暗中的凄厉刺耳的哀嚎声。 循声望去,数名遍体鳞伤的老者皆是被关于逼仄的囚笼之中。 冰冷坚硬的金链将他们枯瘦的四肢牢牢捆住,瘦弱的身躯被各种骇人的刑具折磨的体无完肤、鲜血直流,虚弱的好似下一秒就会咽气而亡。 夜溟痕穿过幽暗的长廊,赤红的眼底已然覆上宛若寒冰的凛冽之意,明明灭灭的烛光倒映出男人高大笔挺的剪影,将他俊逸的面庞衬得更为阴森可怖。 “主子。”正在行刑的暗卫们看清来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他毕恭毕敬地行礼。 夜溟痕淡淡应了声,迈步走到囚笼前。 诸位耄耋老者听见声响皆是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见来人是他们最深恶痛绝的那个冷血恶魔,便用毒蛇般阴鹜狠毒的目光死死瞪着他。 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诸位长老这几日过得可还舒坦?”夜溟痕扬唇讥讽,语气漠然而森冷。 其中一个狼狈的老者抢先开口,苍老的嗓音含着歇斯底里的滔天怒火愤愤响起:“夜溟痕!你胆敢这般肆意虐待我们这群仙界长老,难道就不怕仙界有一日会血洗你整座黎夜城吗?!” 夜溟痕冷冷哼笑一声,根本不以为意:“不过是一群蝼蚁之辈罢了,你当真以为本尊会放在眼里?” “你!”老者未料到此人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被气得脸色差到了极点,就差吐出一口老血。 “夜溟痕,我们素来与黎夜城无冤无仇,可你却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们,当真是丧心病狂。”有其他老者幽幽开口。 “丧心病狂?”夜溟痕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开口那人,半响玩味地挑了挑眉,“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本尊倒是很想同你理论一番。” “居住在人界的黎府,想必诸位长老都略有耳闻。” 看着眼前长老们的眼底都不约而同闪过一抹心虚之色,夜溟痕眸底情绪更为冷冽,如同锋锐的冰刀子。 “黎府内的人皆是脆弱的rou体凡胎,莫说与你们无冤无仇,就是连一面之缘都不曾有过,可你们却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毁了这样一个美好圆满的家庭,若真要论起丧心病狂,本尊自然是比你们要略逊一筹。” 诸位长老皆是被他嘲讽得面红耳赤,但忆起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又怒声反驳:“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为了天下太平,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又岂会懂。” 夜溟痕仿佛听到了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低低地冷笑出声,口中则是反反复复地低喃着那句于他而言可笑至极的话语。 “为了天下太平?” 男人轻抚上额角,低沉的笑声似癫似狂,被鲜血浸染过似的赤瞳逐渐蔓上独属凶狠野兽般的疯狂与嗜血。 众长老皆是听得遍体生寒,毛骨悚然般的惊悚感径直涌上心头。 而一旁的暗卫们则是依旧一声不吭的笔挺地站立在原地,显然是早已习以为常。 “好一句为了天下太平,”夜溟痕眸底流露出阴鹜的凶光,字字句句都带着遮掩不住的嘲讽与轻蔑,“为了这所谓的天下太平,你们不惜肆**役生灵万物,并将其作为一枚随时可以弃而不顾的旗子。” “甚至不惜亲手将无辜之人推下绝望的死亡悬崖!使他界的黎民百姓都面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 夜溟痕冷冷嗤笑,再看向他们时的眸光仿佛已经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寒冰。 “打着‘为了天下太平’的名号做尽丧心病狂之事,你们仙界之人当真是好样的!” 夜溟痕心中怒火翻腾,抬手猛然一拂袖。 黑色衣袂翻飞之间,滂沱灵力带着锋锐刺骨的戾风将众长老纷纷击飞于冰冷的石壁之上。 隐于黑暗中的锁链剧烈晃动,发出阵阵脆生生的声响。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诸位长老哪经受得起这般猛烈的冲击,滑落至地上后皆是捂着胸口猝然吐出一口血水。 同时也让他们那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更如死灰一般。 长老们顾不上疼痛,浑浊的老眼里尽是惶恐不安与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他们颤抖着虚弱不堪的身躯,心底的恐慌被无限放大,夜溟痕怎会知晓他们在背地里所做的事情,而且还知晓得如此详细。 若是让他将此事传得人尽皆知,那他们仙界的后果可想而知。 必然是万劫不复! 夜溟痕冷冰冰地睥睨着他们,血红的眼底透露出一股子不加掩饰的阴森狠戾,活像要将人生吞活剥的修罗。 他单手负背而立,身形修长而笔挺:“凡事都讲究个因果报应,既然诸位长老当初执意要做那等腌臜不堪之事,那本尊如今就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夜溟痕修长的手指娴熟地掐了个法诀,宽厚的掌心蓦然燃起一簇幽暗的火焰。 幽幽的火光照着他冷峻的面庞,夜溟痕眉眼犀利,手中火焰在空中一闪而过。 火焰分裂成数簇小火苗,径直窜入所有长老的体内。 霎时间,诸位长老只觉得有滔天烈火在五脏六腑内肆虐燃烧,仿佛随时都会被烧成灰烬。 他们狼狈地匍匐在地,发了疯似的在地上一个劲地打滚。 在这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中,夜溟痕嗤笑一声:“放心,本尊现在还不会杀你们,等到往后,本尊自会让其他人与你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他轻飘飘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要离开。 “夜溟痕,”有长老抑制着烈火焚身的痛苦,苍白着脸歇斯底里地怒吼,“你为何要如此丧心病狂地折磨我们?!” 夜溟痕脚步微顿,猝然笑开。 他微侧着头看向开口那人,冷然的笑意中夹杂着几分目空一切的狂妄与桀骜:“本尊可不单单只是针对你们仙界,在这四海八荒之内,凡是伤她害她之人,本尊都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罢,夜溟痕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 乌云压顶,风雨猛烈地席卷至整个黎夜城,一条条刺眼的闪电撕裂天空,在昏沉的天幕中形成了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场景。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拍打在紧闭的窗棂上,黎渃初紧紧捂住双耳,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被窝内,极力想要忽视回荡在耳边的尖锐轰鸣声。 然而夺目的闪光措不及防地接连出现,还时不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黎渃初吓得瘦弱的身子越发颤抖,脑海中接连涌现出的断断续续的画面宛若潮水一般似是要将她吞没其中。 破碎的记忆之中,凄厉的哀嚎声久久回荡在雷雨交加的黑夜中,透着道不尽的酸楚与痛苦。 雷光闪烁的刹那,她看到一道人影在深浓夜色下挥舞着寒刃疯狂屠杀,殷红的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流满了遍地,森白的尸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几乎是随处可见。 在这样一道道惊悚可怖的记忆冲击下,黎渃初头痛欲裂,细密的冷汗渗透全身,即便屋内有温暖的燎炉作伴,也无法让她冰冷的手脚回温半点。 不知为何,自黎渃初有意识以来,每逢电闪雷鸣时,她都会止不住地颤抖着身躯,不仅如此,还会有许多陌生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窜进她脑海之中。 这些记忆就宛若可怕的梦魇一般没日没夜地折磨着她,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万般煎熬。
卧房的门在这时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股狂风带着无数雨点冷嗖嗖地刮进来,黎渃初惊恐地从被窝一处探出头来,一下子就看见玄衣男人走了进来。 “夜,夜公子?”黎渃初颤抖着嗓音喊出声,满是惊恐的杏眼中浮现一丝讶异。 夜溟痕见少女此刻正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哆哆嗦嗦地缩在被窝里,不由得愣怔了一瞬。 他从地牢那边出来之后本想来看看黎渃初在作甚,可敲了许久的门都未听见里面有半点声响。 而后他才在担忧之下擅自打开了房门,却不料第一眼看见的竟是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她。 “你怕打雷?”他反手关上房门,隔绝了屋外的风雨。 黎渃初惨白着小脸低“嗯”一声。 倏地一声轰隆巨响传至耳边,黎渃初猛地一哆嗦,连忙将脑袋缩回了被窝里。 夜溟痕沉默半响,坐到她床边,看着床榻上那隆起了一大块的被褥,轻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这陪着你。” 黎渃初愣怔片刻,心里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暖意。 厚重的被褥里传来少女闷闷的声响:“谢谢夜公子。” 等到屋外的雷雨声减弱了不少后,黎渃初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从她那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夜溟痕的下颔线流畅凌厉,隐隐露出的半截脖颈纤细而白皙,还有那微微凸起的喉结,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夜溟痕只是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她小小的脑袋:“还害怕吗?” 黎渃初听着屋外声势减弱的雷声,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还有一点点吧。” 夜溟痕取来巾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少女脸上黏腻的冷汗:“先从被窝里出来吧,里面闷。” 她应了一声,慢悠悠地从被褥里爬了出来。 摸到她异常冰冷的小手,夜溟痕蹙起眉头,用宽大温暖的手掌紧紧将其包裹住。 黎渃初后知后觉有几分脸颊泛红,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你是从小就害怕雷声吗?”他冷不丁问道。 黎渃初也不打算瞒着他,盘坐在床榻上将自己的感觉全说了出来:“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雷的时候我都会控制不住害怕,而且还总是会有不好的记忆窜入脑中。” “可是那些记忆于我而言却是陌生至极的,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那些事。” 每一道四分五裂的记忆,都伴随着痛苦不堪的破碎感直直撞击着她内心深处,至使她煎熬难耐。 以前她跟爹娘说起这事时,俩人还特意为她请了大夫上门,然而大夫却一直诊断不出问题所在,最后只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平日里生活状态过于紧张罢了。 不过这听上去就像是瞎扯。 黎渃初一直以来都为此困惑得不行,可如今夜溟痕却能一下子就听出这其中的端倪。 这恐怕是异瞳的她才拥有的记忆,她如今的魂魄虽被分裂成了两种独立的个体,但彼此却依旧能相互影响,以至于每当电闪雷鸣时,异瞳产生的恐惧心理都会深深影响着黑瞳。 然而这对夜溟痕而言并非什么好消息,在世人眼中一向孤冷无情的她,究竟是有着怎样一段悲惨的过往,才会这般的恐惧害怕。 他万分心疼,却也不打算此刻就向她询问具体的陌生记忆,只是承诺道:“无事,以后若是再有打雷,我便第一时间来陪你。” 黎渃初瞪大眼睛,连忙拒绝道:“不用吧,这样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弯了弯唇,这天底下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他都会全心相待,又岂会嫌麻烦。 雨后的天空蔚蓝如洗,只余几朵淡薄的云层慢悠悠地飘着,碍于夜溟痕还有其他的事情得忙,所以并不能一直陪着她。 耐着性子与她叮嘱了几句,夜溟痕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