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母子秘密！
“阿娘，你有没有心腹之人？” 李恪的忽然询问，令杨如意有些错愕。 杨如意看了一眼红袖，说道：“红袖、云裳、杨大等人都是啊，恪儿问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李恪最近表现异于常人，杨如意也不把他当成孩子了。 李恪想着自己一个七岁小孩哪里吃得下硝石这笔大生意。 别说销售硝石，就算是开采硝石，存储硝石，硝石制冰就最少需要十几个人。 或许其他途径都可以外包。 然而，使用硝石制冰是绝密中的绝密，万万不能泄露。 如果这个秘密泄露，那么很快就会有人跟风模仿。 这中原大地，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想破脑袋都要赚钱的人。 一旦有人学会硝石制冰，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同时，硝石会大量涨价，由于冰块变多，市场上冰块也会被打压下来。 创业之初，李恪可不舍得将利润分给其他人。 可是他去府外雇佣工人，他也不放心。 那种工人干个几年，然后带着硝石的秘密出去单干的事情，自古以来数不胜数。 所以，他只能求助杨如意。 李恪说道：“孩儿想炼丹！” 这话一出，对于杨如意与红袖是晴天霹雳。 人家都是年老体衰的皇帝才炼丹。 你一个好好的孩子炼什么丹啊！ 杨如意眼睛瞬间就红了一圈，整个人显得有些不适。 “阿娘红袖，这事你们不许告诉其他人。” 李恪眼眸闪烁，他表面炼丹，实则硝石制冰。 炼丹是掩盖制冰最好的说辞。 同时，他又给了杨如意眨了眨眼睛。 杨如意聪慧过人，马上就明白了意思，当即道： “红袖，你将这些荔枝给其他婢女分了吧。” “婢子遵命！”红袖识趣离开，同时眼眸里都是担忧之色。 红袖离开后，还将门扉关上。 李恪走到大门处，透过细缝往外看去，并且贴耳听声，感知到外面没人才折返到杨如意身边。 见到儿子这番神秘兮兮模样，杨如意： “恪儿，你究竟想干嘛，跟娘直说。” 面前这个女人，李恪十分相信。 不说她对他有多好，单单说杨如意的凄凉身世。 她现在只有自己可以依靠。 母子二人可谓患难与共。 “阿娘，孩儿于梦中得到仙人指点，现在想要十个心腹，您有吗？” 杨如意顿时有些发懵，然后脑补惊喜道：“恪儿，是那位仙人教导了你背诵千字文了吗？” 李恪顺水推舟点头。 果然，杨如意脸上露出欣喜神色，来回踱步，念念有词道：“天佑杨家啊，上天不绝杨家。” 迷信啊......李恪又道： “那个仙人教导孩儿一项本领，这个本领可以赚很多钱，但是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就不值钱，所以想让娘借十个心腹给我。” “必须是轻利益，重义信之人。” 李恪又补了一句。 他目前就有个人选便是杨大。 杨大当年在隋朝宫中，以侍卫官职保护公主杨如意，算是家将心腹。 隋朝灭亡，杨如意从公主到妾室，而杨大依旧追随，甘愿清贫，可以说不为名利。 杨如意这下明白了，认真交待： “杨大与杨三、杨四、杨五这四位，当年都是孤儿，后来进入大隋皇宫当做死士训练培养，所以从小给他们灌输忠主思想，后来跟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这四人你放心使用，即便你让他们自尽，他们也不会皱下眉头。” 李恪点了点头，如果这四人都不能信任，恐怕没有能信任的人了。 总不可能他与杨如意去制冰卖冰吧。 他忽然问道：“杨二叔呢？” 提到杨二，杨如意眸子瞬间冰冷，压低声音，叹道： “当年李唐叛军攻入长安，许多叛军冲入皇宫抢妃嫔宫女，杨二为了保护我，与七名侍卫，死在了叛军手里。” 李恪瞬间明白了当年还发生了不少事情，现在想来他娘与秦王疏离也是正常。 “还有其他人吗？” 李恪想着如今是八月，九月十月极有可能入秋转凉，到时候冰块就卖不了钱了。 虽说硝石制冰堪比这个时代印钞机，可也只有每年七八月有用，必须加大生产。 不在八月狠狠赚一笔，他都对不起硝石啊。 杨如意拉着他到床榻上坐下，低声又道： “当年你外公给我身边安排了三十余名死士，杨大等人都在明面上，还有二十五人分布在其他坊市之中，随时待命。” 李恪忽然惊喜无比，想想也是自然。 堂堂一国公主，总不可能侍从只有几人吧。 这个时代，拥有死士、婢女、谋士都象征着实力。 这下李恪也不遮遮掩掩： “阿娘，仙人说用那种火石可以制冰，孩儿想让那些心腹去制冰，然后进行售卖，今天孩儿去东市就是打听这事。” 杨如意想起他弄出来的碎冰，瞬间恍然大悟，想起儿子如此保密警惕，十分欣慰。 她又说道： “九月中旬，长安便由夏转凉，就算那二十五个侍从恐怕还不够，可以再雇些乡下憨厚笨傻的老实人。” 李恪同意她的看法。 很快母子二人就合计起来，不过在销售渠道产生了分歧，最终也达成了一致意见。 从产硝石的地方大量购买，运到秘密的地方进行加工，加工完运到制冰的工坊，工坊工人将冰块运到西市售卖。 其中制冰工坊要严密把控，只允许心腹与心腹家属。 运输则交给一些雇来的老实人。 用炼丹来掩盖制冰工坊。 至于为何在西市售卖？ 因为，要制造一种冰块是异域商人弄出来的假象。 西市多西域胡商，东市多中原商人，这是常识。 杨如意与李恪都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们才是冰块的主人。 因为，两个都不太相信秦王府会护着他们。 尤其是已经被抄过一次家的杨如意。 “恪儿，不许把今日制冰与娘有死士告诉其他人！” ...... 另外一边。 红袖将三颗荔枝分给了十位婢女：“这都是夫人和三郎赐给你们的。” 她给云裳留了一颗。 其中一名资历最浅跟着杨如意也有五年的婢女，惊喜无比，她这样的下等人只听说荔枝其名，却见都没见过此物。 今日一见，眼睛都在放光。 她说道：“红袖jiejie，您先吃。” 红袖：“我已经吃过了。” 闻言，她就伸手去拿，这可让那余下婢女面容嗔怒，奈何没她厚脸皮。 “啪！” 红袖一下就拍掉了她不懂规矩的咸猪手。 她瞬间明白，连忙跪下，说道：“多谢夫人与三郎赐下荔枝，婢子感激不尽，这三颗荔枝由婢子来切来，分给诸位jiejie吧。” 随后，红袖注视下。 三颗荔枝被掏去果核，晶莹的果rou被分成七份分。 刚刚不懂事的婢女拿了最小的块。 红袖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若你们在其他夫人有这样的享受？” 想起秦王妃的节俭、阴夫人的抠门、韦夫人的善妒。 众婢女皆对杨如意与李恪更加爱戴。 红袖替杨如意管理好了这群婢子，想着要多帮三郎收拾下，所以到了他的房间。 只是没想到，她见到桌案上那铁画银钩的副字就呆住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说的不就是三郎吗。 “这字太太太好看了啊。” 红袖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