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弑天刀诀
“大哥。” 大堂之内，萧允仁的脸色很不自然，就连说话也有些哆嗦。 “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哥了！如今三弟不在，这萧县就剩你我，万万不能让洛城那帮萧家主脉的人看了笑话啊！你说说你今天这办的叫什么事？要是我不回来，你是不是真打算把萧齐家法处置了？”萧允义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萧允仁，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我……可那小子确实是不守规矩啊。”萧允仁有些不服气道。 “简直无药可救！你到现在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你三弟他两口子当初是为什么离开萧家的你忘了？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竟然想占他的便宜，我看你真是越活越有本事了！回去告诉你家婆娘，再打萧齐身上哪怕一根头发丝的主意，这萧家就别待了！我管她是盛京的哪户人家，这萧府还轮不到外人说了算！”萧允义一掌在桌子上，看着萧允仁怒不可遏道。 话音正落，那桌子吱呀一声，化为齑粉散了满地。 萧允仁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那桌子的下场还是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黯然离去。 就在萧允仁走出大堂后没多久后，坐在大堂里面的萧允义却是撇了撇嘴，没好气道：“齐儿，别躲了，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吧。” 大堂四周看上去空无一人很安静，萧齐却从大堂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讪讪笑着。刚才他从大堂出来后就一直没离开，而是一直躲在旁边偷听。 萧允义看着身材瘦削的萧齐返回大堂，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苦涩，道：“等了这么久，有什么事就说吧。” 萧齐略作思忖而后猛地抬头，坚定道：“大伯，我只想问一件事。” “你爹娘的事？” 萧齐轻咬嘴唇，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你听到了，就和你说吧。这事本来也不该瞒你，只是那时你太小，是我做主不告诉你的。”萧允义颇有歉意的看了萧齐一眼，把埋藏多年的秘密缓缓说了出来。 三年前，盛国征兵北伐，洛城萧家被喝令要出一位武将与一位武灵。 而当时整个萧家只有老太爷有武灵实力，倒是武将还有几个人。谁都知道若是老太爷被拖上前线，那萧家基本上就废了一半。 就在这时，萧齐的爹娘站了出来。一位武将、一位武灵！ 谁都没想到这素日里嘻嘻哈哈的小夫妻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最让众人吃惊的还是萧齐的母亲，她竟然有武灵的实力。 想起当日她嫁入萧家的时候，没有人问过她的身世，而她也是一直沉默不语。 后来，萧齐的爹娘双双入伍，萧家得以保全实力，这事一直只有萧家少数几个人知道。 再往后，战事渐入尾声，可谁知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就此皆大欢喜结束的时候，北伐过程中突发异变。 魔族罕见的大肆入侵，直接导致那一战盛国损失惨重，国势武运更是从八国第五退至倒数第一。 而萧齐的爹娘再也没有回来。 “这么说，我爹娘是为了萧家才战死沙场的，而这件事本来应该轮不到我爹娘去，是吗？”萧齐听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萧允义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应该和洛城其他两个家族有关，他们是想从根本上削弱我们萧家的实力。是你爹娘把萧家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萧允义本以为萧齐听完这些话之后肯定会愤怒不止，最起码也要把先前欺负他辱没他父亲的柳氏大骂几句。 可萧齐却是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冷静的出奇。 “大伯，你们后来有没有找过我爹娘他们？”萧齐两世为人，知道父母恩情何等重要，与这相比，那柳氏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萧允义身形一顿，点了点头。 萧齐的眉头皱的更深，既然萧家人已经找过而且没有找到，那可能自己的爹娘真的是消失在这天地间了吧。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萧齐心底始终有个大大的疑问挥之不去。 大堂之中渐渐陷入沉默。 “咳，我回来的路上听说明天试金石就会启动了？”萧允义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萧齐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他想起了先前承诺苏灵儿的事，赶忙说道：“大伯，我明天想去苏家提亲。” “提亲？哈哈，这是好事啊！这样，明天一早大伯跟你一块去，下午你正好去县武院，若是能成了武者，刚好凑个双喜临门。”萧允义哈哈一笑，原本簇成一团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 入夜，萧府之内寂静一片。 萧允义坐在书房之中，抬头望萧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三弟、弟妹，无论你们此时是生是死，我都会拼死护住齐儿，定不会辜负你们对萧家的心意。洛城萧家今年得了三个进入七玄武门的名额，只要齐儿明日能成为武者，我一定让他进入其中。” 偏房之中，昏暗的烛火旁，柳氏与萧清正说着什么阴谋，萧清不时面露狠色，萧允仁面无表情呆滞的坐在一旁。 隔了几座屋舍之外，萧齐的房间，烛火通明。 而在房间里面，却是另一种景象。 只见萧齐正端坐在床上，双腿盘膝，紧闭双眼，数道金色光芒从他眉心之中向外散开，映着整个屋子都是金光闪闪。 此时萧齐正将全部心神沉入命海之中，先前在大堂的时候他便感觉体内有异动。所以吃过晚饭之后便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谁知他刚刚凝息屏神不过几息的时间就发现那破天刀上原本微不可见的裂纹骤然爆开，其中封印着的诸多文字瞬间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一直持续到现在。 许久之后，那破天刀上的裂纹终于散尽，命海之中的金色光芒同时消失。 就在萧齐疑惑着将心神退出黑暗一片的命海之时，却发现一本散发着苍古气息的古籍突然从记忆之中忽然冒了出来。 那是一本被耀眼金色包裹着的古籍，古籍之上写着四个充满力道的大字——弑天刀诀。 “啊！” 萧齐忽然轻吼一声。 只见那名为《弑天刀诀》的古籍竟然自动翻开第一页，瞬间释放出的金芒爆裂在萧齐的脑海之中，数道金芒同时冲击着萧齐的大脑，与之而来的便是钻心疼痛。 唰！ 第二页！ 唰！第三页！ 萧齐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一般，那些来自金芒爆裂后产生的痛楚好似**般一波接着一波。 《弑天刀诀》不厚，却也不薄。其中蕴含的刀法共分九层，共计八十一招，一招一页。 古籍翻了八十一页，萧齐足足忍受了八十一次钻心痛楚。他龇咬着牙，双拳死死的握着，一遍遍的捶在床板上，他很想晕过去，可是他的意识却是清醒到了极点。 如此剧痛一直持续到半夜，那《弑天刀诀》才全部翻完。此时烛火早已熄灭，四周一片黑暗，萧齐耷拉着眼皮浑身是汗的坐在床上。 历经刚才的痛楚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改造过了一般，浑身是劲。于是他试着向前挥了一拳。 咻！ 风随拳动。 萧齐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拳头，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的出拳破空声，还因为他看见几丝金色光芒竟然从他的手背上窜了出来。 “这……难道就是兵气？”萧齐自言自语道。 武道一途，先从炼体习得兵气，再由试金石识破命海，将兵气化为本命神兵。可萧齐却是先得到了天赐破天刀，所以见到自己的兵气之时才会惊异不止。 “如今兵气已有，本命神兵也早已在我命海之中，明日我肯定会成为武者。倒是不知道那《弑天刀诀》又有什么奇异之处。”萧齐惊呼一声，闭起双眼回忆起刚刚《弑天刀诀》翻页之时看到的诸多招式，脸上的惊喜越来越浓。 “没想到《弑天刀诀》竟然如此厉害。最后那三层二十七招若是能练成可劈天斩地，可是我根本看不明白。中间三层二十七招若是练成也可屠神杀魔，可惜我只能勉强读懂几个字而已。如今也只有最开始的三层，我还能练一练。等明日成为武者之后，获得‘化虚为实’神兵神通，把破天刀凝为实体之后就可以开始学这些招数了。” 萧齐暗道，又起床把身上的汗水都冲洗干净，才钻回被子里，再次将神识探入命海之中。 先前《弑天刀诀》凝成之时，破天刀上金芒尽失，连命海也变得暗黑一片。萧齐很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毕竟命海乃是修行武道最重要的。 命海乃是兵气所化，当兵气浓郁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化为命海之水，而等到实力提升至武灵之后兵气更加凝练，命海之水便会慢慢转化为金色。 每个人的命海大小都不一样，从水畦至江河代表了每个人不同的天赋，可萧齐那浩瀚如莫海大小的命海却是闻所未闻。 眼下萧齐还未仔细考虑过自己的命海之大究竟代表了什么，因为他发现了一件让他说不出话来的事情。 只见他的命海之中原本的金色散去之后并未完全黑暗一片，而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血红色。而这血红色同样来自破天刀，那柄插在命海之底的巨刃。 习武之人，皆以本命神兵论高下，本命神兵有十八般兵器，也有笔墨纸砚，也有琴瑟钟鼎。 萧齐依稀记得当今盛国一位武皇的本命神兵便是一钟炎火鼎，威力无穷，据说那炎火鼎可唤灭灵之火铺天盖地，一旦发动则方圆百里之内无一活物。 本命神兵本无贵贱之分，却有高下之别，就好像普通钟鼎无法与炎火鼎相提并论，而这一切的对比方法皆来自天府武院试金石。 只要祭出本命神兵打在试金石上，试金石便会透射出本命神兵的等级颜色。等级从高至低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那炎火凳便是红色本命神兵。 萧齐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破天刀，喃喃道：“莫非，这也是红级本命神兵？” 只是他这红色太过诡异，因为那红色之中分明夹杂着nongnong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