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家提亲
翌日清晨，萧齐还未睡醒，却被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叫醒。 萧齐穿戴整齐之后连忙出门，只见萧家院子里竟然被满满的红色笼罩起来，连家里的下人也都是换上了喜庆的红色。 人群之中的萧允义见到萧齐后赶忙走了过来，喜笑颜开道：“齐儿，你看！我昨夜把你今天要去苏家提亲的事情告诉你二伯之后，今天一早你表哥和你二伯母就请来了咱们县里最好的迎亲队伍。” 那萧清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冲着萧齐拱手笑道：“我听爹说你要去苏家提亲，昨晚上连夜联系好了这喜庆班子。你放心，今天这事儿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可不知怎么的，萧齐听着萧清的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若是说萧清一晚上就能变了性子，打死他都不信。 “先走一步看一步，总而言之可以确信一点，这萧清绝对不会如此好心。”萧齐心中暗道。 一阵忙碌过后，浩浩荡荡的提亲队伍便出了门，萧齐和萧允义走在最前，向着一路上看热闹的行人颔首示意。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苏家门前，经由下人通报过后，苏鸿走出门来。 “萧家主，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苏鸿出门看着热闹非凡的景象先是一惊，而后向着萧允义笑道。 “苏掌柜，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天天都有的见面。”萧允义说着拍了拍萧齐的肩膀，哈哈一笑。 萧齐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苏伯父，萧齐遵父之命，今日来向您提亲了。” “贤侄，你来了。大家快点进屋吧，来人，看茶。”苏鸿只淡然瞥了一眼萧齐，话里有话，就连萧齐都听出了别的味道，更别说萧允义了。 话说回来，萧允义到底是老江湖，虽然听出了不对劲但脸色不变，他虎躯朝前一踏，一股上位者气势悄然释放，明摆着是要给萧齐撑腰了。 倒是跟在后面的萧清脸色不变，依旧是皮笑rou不笑。 萧齐料到今日肯定不会一番风顺，但他既然来了，今天这事就必须办成，谁都拦不住。 进入苏家客堂，苏鸿坐在首位，萧允义坐在他身旁，堂下坐着萧齐与萧清，喜庆班子则在偏堂休息。 四人面面相觑，都在等着主人说话。 许久之后，苏鸿终于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萧家主，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不瞒着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想她嫁个好人家，我也知道萧家实力雄厚，能和萧家攀亲是灵儿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苏鸿眼皮一耷，看了看身旁面不改色的萧允义，顿了会儿接着道： “只是贤侄他三年都不曾得天府武院的认可，我担心灵儿日后会受苦啊。而且昨夜柳夫人托人捎话过来，说萧清也喜欢灵儿。所以，萧家主，你看是不是能把灵儿的婚约改一改。当然毁婚约这事我绝不会做，只是这个女婿的人选嘛……” 苏鸿说的慢条斯理，可客堂之中的气氛却是瞬间降至冰点。 萧允义的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嘴角忍不住抖了抖，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被人摆了一道。 他今天是带着萧齐来提亲的，可苏鸿却想把这提亲的人换成萧清，这事若是传出去，恐怕要沦为整个萧县的笑话。倘若这事再传远些，传到了洛城萧族主脉一系的耳朵里，那他这个家主的位置恐怕也要拱手他人了。 而萧齐也是察觉到了其中阴谋，假如今天萧清真的取代了萧齐和苏灵儿定下了婚约，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事一旦改变，一可扰乱萧齐的心思，说不定下午连武院都没心思去；二是萧清可以把萧县有名的美人苏灵儿娶回家；三便是把萧允义从家主的位置上赶下去，至于换谁来当家主，整个萧县除了萧允仁还有谁有资格。 萧齐不由心头一紧，不得不说，萧清母子二人这一手一箭三雕玩的很漂亮。 恰在苏鸿话音刚落的时候，萧清很适事宜的站了起来，他先是面带歉意向着萧齐鞠了一躬，而后道貌岸然说：“堂弟，我觉得苏伯父说的不无道理，如今我已经是武者，而且离武师已经不远。灵儿跟了我，应该会更幸福，还望堂弟成全，不要一时糊涂误了灵儿的一生啊。”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堂哥替我照顾灵儿了呢？”萧齐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正色道。 既然他已经识破萧清葫芦里卖的是狗皮膏药，那他今天就绝对不能让萧清得逞。 “都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这么说，堂弟你是答应了吗？”萧清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诈。 “当然，不答应！”萧齐沉声一喝，掷地有声。 “哦？难道堂弟还有话要说？事到如今，我觉得堂弟还是不要再做让大家为难的事了，以免传出去让旁人笑话。”萧清戏谑道，根本不将萧齐放在眼里。 “这么说来，外面那个喜庆班子应该是堂哥为自己请的吧？”萧齐反问道。 萧清扬起嘴角，算是默认了，他才不相信事情变成这样之后，萧齐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天还非要把这喜庆班子借过来用了。”萧齐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来背冲萧清，面向苏鸿深深一鞠躬后站起身来，朗声道：“苏伯父，您想让您的女儿嫁给谁是您的自由。但是在您作下打算之前，请听我说完这几句话。” 苏鸿面露迟疑，可当着已经隐有怒意的萧允义也不好直接拒绝，便示意萧齐继续。 萧齐颔首，正色道：“武道一途，贵在坚持。远有武祖三十岁才得武道法门开启武道一途，近有黑冥武皇四十六岁才得天府武院认可，而我今年不过十五岁，若是苏伯父仅凭这一点就否认我，就是说破天了我也不承认。何况婚约大事虽是父母之命，但如果苏伯父真为灵儿着想，何不问问灵儿的想法？若是灵儿说不愿意和我共度一生，我萧齐立马走出苏府，永不打扰。可若是灵儿愿意呢？” 萧齐面目诚恳，苏鸿起初还有些不以为然，可后来也有些动容。 黑冥武皇乃是楚国奇人，虽然四十六岁才得天府武院认可，可四个月后便升入武师，一年后直接跨入武灵，仅用五年时间便成为武尊强者，到五十六岁之时跃然成为一代武皇，和他的本命神兵黑冥锁链一样成为八国百姓之间广为流传的奇迹。 如此说来，萧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虽然萧齐如今才十五岁虽然比一般的同龄人都要落后，但是谁也说不准以后会怎么样。 可苏鸿也有难以言表的苦衷，他怎不知自己的女儿其实对萧齐是有意思的。只是那柳氏命人捎过来的话其实并不好听。她甚至威胁苏鸿若是敢答应萧齐的提亲，就让鸿运酒楼彻底消失，苏鸿知道柳夫人的一点背景，丝毫不怀疑她有这个能力。 想到这，苏鸿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微不可闻道：“灵儿是我唯一的女儿，酒楼没了就没了，可若是灵儿嫁错了人，将来我有何脸面去见她死去的娘。” 说完这句话，苏鸿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猛地抬起头来：“我苏鸿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酒楼没了便没了，只是灵儿她绝对不能受一点委屈！” 话已至此，就算萧允义是傻子也明白苏鸿今日为何会这样。 “苏掌柜，你要知道，这盛国是当今圣上的，而不是宰相的。这萧县，是我萧家的地界，而不是姓柳的。只要我在一天，鸿运酒楼依然是萧县最大的酒楼。”萧允义正憋了一肚子火，语气很是高昂的说道。 见萧允义已经说出这种话来，苏鸿便抛下了心中诸多顾忌，连忙命人去问苏灵儿到底谁才是她的意中人。 不一会儿，一张写着娟秀小字的绢布便被人送到了苏鸿手中。 “看来灵儿早已有了主意啊，竟然这么快就有了答案。多亏萧齐的话警醒我，不然我可要后悔一辈子了。”苏鸿豪放一笑，将手中的的绢布摊开放在了桌上。 只见那绢布上分明写着‘萧齐哥哥’四个略显潦草的字，看样子这位苏家大小姐心里很是急迫，连字体的工整都顾不上了。 “哈哈，齐儿，你说你是不是给苏灵儿下了什么药了。这字如此潦草明显是想急着告诉所有人答案，可见人家对你是痴心一片，日后你若是辜负了她，我第一个不饶你。”萧允义指着萧齐笑骂道，眼神却是不露痕迹的盯着脸色逐渐狰狞的萧清。 事已至此，萧齐与苏灵儿的婚事算是定了下来。 临近中午，苏鸿欲请萧家来的一干人等同去鸿运酒楼吃饭，然后约好下午一同去萧县武院看今年萧县有多少人能得天赋武院认可。 中途萧清却假借身体不舒服，早早回了家。 萧府偏房，萧清怒极，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朝地上砸去，口中大骂道：“萧齐，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苏灵儿会喜欢你这废物！我要写信给舅舅，我不仅要夺你的爵位，还要把那个苏灵儿变成我的*玩物。还有萧允义，你竟然敢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我要让整个萧家都跟着你倒霉。” 一旁的柳氏见此情形却是面露一喜，她走到萧清身旁，压低声音道：“清儿，只要去了盛京找到你舅舅，那些名门闺秀都会排着队让你挑。你一开始说给苏家的那个小贱坯子提亲，我就不同意。既然她敢不嫁给你，那娘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女人和女孩到底有多大的差别。 至于那个小杂种顶着的爵位，他不是说他还未满十六岁么。哼哼，我今天去问过管家了，他离十六岁只剩一个月。一个废物还想一个月就变成武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等到一个月之后，娘就要那个小杂种跪着给咱们娘俩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