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内门考核
峰峦叠嶂，山势奇绝，此峰，为落云宗第一峰。 千年以来，第一峰走出不少高手，如今的宗主焚云真人、副宗主静璇真人，皆源于此。 此时，第一峰的山岩之间，一道身影疾冲而出，速度颇快。 那是吴凡，他屏气凝神，御气随风，手掌抓住一块块山石，不断攀登。 这一峰，历史悠久，自然有石阶直通山巅，可吴凡，没有去走。 “可恶，这小子疯了么？放着那石阶不走，居然攀岩而上？”山脚下，那被称作雨竹的女修，有些愕然。 “若从另一边上山，再环绕过来，怕是这吴凡早就没了踪影。”凝珊开口道。 同是内门弟子，那晓烟掩口一笑，便道：“也就耗费些真元，将其擒下便是。” 三道身影，立刻便就遁空而起。 这三人，都是内门弟子，其中那被许萱称为凝珊姐的女修，进入落云宗，已超过五十年。 若按其年龄来算，怕是早已白发苍苍，可其相貌看去，也就二十许岁的样子，聚气第十层的修为。 这便是修士足以自傲之处，他们拥有更长的寿元，哪怕是最起初的聚气修士，寿元也可以轻易超过百年，若服食一些灵药，寿元甚至可以突破两百年。 这凝珊，驻颜有术，再加上修士吸纳灵气，本就可以驱除体内杂质，净化自身，对于聚气修士来说，永葆青春虽有些遥不可及，但容颜衰老的速度，则可大为减缓。 尤其女修，女子皆爱美，更是看重此点。 第一峰周遭，并没有布置那等攻击性的禁制，唯有一道无形阵法，禁止御剑飞行。 若是御剑飞行，这些内门女修，顷刻便能追上吴凡。 可不能够御剑的情形下，也就唯有御气凌空，直接追去。 数百丈的高度尚好，越是向上，气流越稀薄，御气的难度，便是越大。 三女疾追，她们修为有异，速度也是快慢不一。 不过其目的，都是一致，那便是擒下吴凡，讨好那许萱。 察觉到身后，数道厉害的气息散出，吴凡猛然回头，便见到三位美艳女子的身影，正在追来。 他身子一顿，想起这几人，都是簇拥在那许萱身边的厉害人物，这般突兀地追来，怕是要找自己的麻烦。 总之，若能避开，还是避开为好。 吴凡这边，立刻加速。 “见鬼，怎会回事？方才还好，可怎么数息的功夫，我觉得这吴凡，离我等越来越远了？”晓烟速度最慢，不过观察得仔细，传音二人。 雨竹眉头微皱，传音回道：“这吴凡速度好快，身姿宛若灵猿飞豹一般，这等险峻的山峰，我等施展出壁虎功，竟都还未追上？” 那壁虎功，是一种特殊的御气之法，将气劲作用与山壁，利用内外气劲的差异，使得修士的四肢，可以贴在山岩表面，如此，攀登的速度，自然不慢，且极为稳妥。 凝珊也是眉头微皱，索性取出一枚轻身符，贴于腿上，展开疾冲。 “今日，还有攀山的比试么？”山脚下，数位路过的弟子，见到这一幕，暗自议论。 再度回望，见那三女中最快的凝珊，势如破竹一般，疾冲而追，吴凡本能地鼓荡真元，大喝一声，便就狂冲而去。 他真元爆发，在疾冲之下，以引气术蓄力，施展之下，其整个人竟冲天而起！ 天马行空一般，一跃千重，直接便登山了第一峰之巅！ 那里，是内宗弟子考核之处，落云洞府。 腰牌靠近那洞府之门，那洞府石门之上，所雕刻的饕餮凶兽，赫然仿若活了过来一般，眼珠一转，其眼珠内青光一闪，石门展开。 据说，这落云洞府，乃是落云宗创派始祖，所开辟的一处古洞，那一位老祖，一心想收服一头饕餮凶兽，可最终也未能得偿所愿。 饕餮，古之时代，传闻中的四凶兽之一，记载之中，此兽吞噬杀戮之性极强，哪怕是修士，都照吞不误，虎齿人爪，音如鬼婴，凶厉异常。 落云宗的那一位始祖，莫说是收服，穷其一生，都未能见到一尊真正的饕餮，故而心有遗憾，便将那古画中的饕餮，雕刻在了落云洞府的石门之上。 不再回头，吴凡直接便踏入其中。 这落云洞府内，并不算神秘，很多弟子都来过，只不过，此地毕竟是始祖开辟，所以规矩很严。 待到凝珊几人追来之际，吴凡留在外面的痕迹已近乎消散。 “慢了一步，他已踏入落云洞府之内。”凝珊自语。 雨竹身子一颤，也是落地，这等过程，消耗了她不少的真元，额头汗珠泌下，香汗淋漓。 她略有不悦，哼道：“好一个吴凡，竟然躲入此地，这落云洞府，若无要紧之事，不可踏入，我等今日，怕还真的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最后攀到峰顶之人，是晓烟，她气喘吁吁，有些疲惫，若是在宗门之外，御剑飞行，飞跃数千丈的高峰，如同儿戏，可仅仅凭借自身之力，御气攀岩，对于她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负担过重。 “也罢，既然都已来此，便等候一番，正好守株待兔，那吴凡，岂能走脱？”凝珊笑道。 “不对啊，凝珊师姐，曾经宗派议事之时，宗主曾言，这吴凡，可以参与内门弟子的考核，他此时来到这里，莫不是……” “晓烟，你我都经历过那内门考核，当初师傅耗费了不少精力，指点之下，我们这才通过，你认为那吴凡有机会么？”雨竹出言道。 后者尴尬一笑，也是点头，三人索性，在这洞府之外，一面调息真元，一边等待吴凡露面。 再说那洞府之内，吴凡踏入，立刻便有一位记名弟子，拦住其脚步。 “这位师兄，来此何事？”这记名弟子，修为低微足可无视，仅仅如看守洞府门童罢了。 略一抱拳，吴凡开口道：“我来此，是要进行那内门弟子考核。” 他出言一瞬，便也四下打量一番，只见这洞府之内，石壁钟乳，石笋倒悬，倒也有些奇异。 一块块巴掌大的萤石，嵌在洞府石壁之内，散发出玄幽一般地光华，很是柔和，亦足以将这洞府之内，映得不至黑暗。 洞府空旷，吴凡的声音虽说不大，却也掀起一阵回音般的声响。 “胡闹！内门弟子考核，是你来此，便能够进行的？速速离去！”一位老者的声音，猛然传出，显然是洞府内驻守的长老，其言语中，带着怒意。 吴凡一怔，可并未见到对方身影，连忙又是颔首道：“晚辈外门弟子吴凡，只因宗主曾言，这半年之内，我有一次机会，可随时参与内门弟子的考核，为何长老却……” “呵呵，原来是吴凡小友，快快请进，你稍等片刻，老夫很快就来。”那声音，赫然友善了许多，不过这变化，倒是让吴凡有些不适应。 他面色古怪，低声咕哝道：“似乎提到宗主，长老态度就很是友好……” “梅喜福，你引路，将吴凡带到我这边。”那长老的声音，又是出言。 吴凡听得一头雾水，心中纳闷道：“梅喜福……喜福，没媳妇？” 若非他见到那记名弟子腰牌，紫檀木牌上刻下的名字，都险些笑出声来。 此记名弟子的名讳，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跟随其走了很远，来到另一处石门之前。 “长老在此，常年苦修，考核弟子，颇为严苛，这里预祝吴师兄一举成功！”梅喜福，缓缓开口。 “借你吉言！”吴凡言谢，那石门开启，他便踏入。 迈出几步，吴凡愕然，其内，是一处不大的空间，准确而言，是一方石室。 一石桌、一石椅、一张石床不染尘埃，一方石台上，堆积着诸多书卷玉简，这石室内，仅此而已。 只是，却无半点长老的踪影。 “你师傅是谁！”那苍老的声音，一下从身后传出，惊得吴凡周身冰寒，有些毛骨悚然。 猛然转身，盯着那突然出现的老者，吴凡支吾道：“晚辈进入落云宗不久，尚未拜师……” 老者双眼微眯，猛然拍了一下吴凡肩膀，后者只觉一股清凉之力透体而过，转瞬便就又消失。 眼前之人，须发皆白，容颜苍老，吴凡回想之下，那宗派议事之时，却并未见过此人。 只看了吴凡一眼，仿若便看穿其心思，老者笑道：“不用看了，老夫在此数百年，只负责考核弟子，宗派议事，我并不参与的。” 吴凡这边，连连点头。 “没有师傅指点，能够修炼到这等程度，也算不易，不过我见你根骨一般，想必是下了不小的苦功，只不过，这内门弟子的考核，并非像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不过你于此时而来，方才我以传讯玉简，询问宗主，确有此事，那么便直接开始好了。”老者缓言道。 吴凡颔首，心有期待。 “随我来吧。”老者走到石室一角，轻拍一处石壁，那一面石墙，赫然翻转，竟露出一截通路，曲径通幽一般，看得吴凡一愣一愣。 两者进去，那石墙又是翻转，变为原状，严丝合缝一般，哪怕再定睛去看，却也根本见不到半点端倪。 “别有洞天！”这是吴凡第二次感慨。 眼前之地，是一片广阔的空间，吴凡如何也想不到，这洞府在山巅一角，悠然辗转之下，竟到了这样一处奇异之地。 数百丈方圆的空间，周遭皆是石壁，可两人上方，却能够见到天空，今日天候不错，阳光和煦，清风徐来。 “第一峰之顶，并非你在外面rou眼所见那般，而是有宗门阵法笼罩，幻化出一些虚实不定之景，若有外敌入侵，可迷惑外人。”老者笑道。 见吴凡还在打量，老者严肃道：“老夫欧阳毅，原是落云宗内门长老，本有着结丹期修为，一次出宗遇袭，留下暗伤，修为跌落至筑基中期。今日，老夫将修为压制在聚气十层，与你交手，但凡你掌握的法门，皆可随意施展，除非危及老夫性命，否则我不会动用超过聚气十层之力，能够撑过二十招，便算你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