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暖手婢女
胡七耳根一红,捏紧了拳头,强忍着怒意道:“我梦见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你现在为何在我房里?” 赤露笑的轻蔑,露出两颗虎牙:“你是我的囚徒,你被关在牢里。我进来看看我的犯人,有何不妥?” 胡七蹙眉,丝毫不掩脸上的嫌厌:“那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赤露眨了两下眼睛,沉思片刻后,抬头认真道:“取暖。” 胡七愣神,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什么?” “取暖啊,”赤露顿了顿,转眼看向胡七,“你的体温比常人高。” 胡七嘴角抽搐:“你堂堂一方领主,找一个阶下囚取暖?”她接着侧眸嘲道,“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赤露轻笑一声,点头道:“找阶下囚取暖确实有些荒唐。不如这样,从今往后,你便做我的暖手婢女吧。” 男人站起,一个俯身,拽住缩在墙边的胡七的手,把她从床的一边生生拽到另外一边。 赤露力气极大,寒凉的大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胡七刚要挣脱,另一只撑在身侧的手,也被赤露捉起。 他把她的两手并在一起,用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宛如一个冰凉的手铐,让她的两只手臂无法动弹。 胡七惊魂未定,她挣不开赤露的手,于是一抬脚,猛地踹向赤露的下腹。 赤露目露寒光,侧身一躲,握住胡七的手腕把她拎站起来。 胡七往前踉跄几步,在差点撞到赤露怀里时,猛地定身,一个侧踢,脚尖直勾赤露的内膝盖。 赤露松开她的手,机敏地闪开,并指在胡七肩头重重一击。胡七被这道力猛推出去,后退着撞到了身后的石墙上。 男人疾步上前,趁她喘息时把她的双手高高拎过头顶,一只大手死死钳住她的双腕,禁锢在墙上。 他目露凶光,鹰一样的眼睛里暗涛汹涌,嘴角却不露声色地勾起:“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要偷袭我。” 胡七冷哼一声:“到底是谁偷袭谁?” 赤露嘴角的笑意更盛了一些,他一只手禁锢住胡七的手腕,一只手捏上胡七的下颌,那力道像是要把胡七的下巴捏碎:“看来是我从前对你太过仁慈了,”他把脸凑到胡七眼前,冷冷道,“不过是陵光神君座下的侍女,性子竟如此刚烈。” 胡七与赤露四目相接,嗤笑一声:“做你的侍女?你想的美。” 她猛地甩开捏住她下颌的手,脑袋蓦地向后一倾,然后猛地朝前一撞,她坚硬的脑门“哐”地撞上赤露的鼻梁。 这阴招属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赤露吃痛的闷哼一声,他松开了胡七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力下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胡七的脑门也不是铜墙铁壁,撞上赤露高挺的鼻梁,她也痛得连连吸气。 她捂住脑门,目光缓缓上移,看见男人捂住鼻子,手缝间流下一道鲜红的血迹,血液正缓缓地顺着他的嘴唇往下流,滴在他的衣服上。 好不狼狈。 赤露挂彩,胡七心里很是痛快。她抱起手臂,冷冷地看着赤露。 她好说歹说救了他一命,他却恩将仇报,把自己手腕掰折,现在还得寸进尺,想让自己做他的暖手婢女。 呵,给他暖手?还婢女? 他做梦! 赤露眼里有寒光闪动,胸腔因为愤怒而大幅度的起伏,他捻起一个诀,转眼胡七就变回了原型。 胡七愕然,他还敢让她显出原型?六条蓬松的狐狸尾巴高高竖起,她龇牙咧嘴露出四颗尖锐的犬齿,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后腿一蹬,就冲着赤露飞扑上去。 赤露侧身,迅速让出一个位置,让胡七扑了个空。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薅住胡七的一条尾巴,把手里的狐狸拎到半空中。 胡七在半空中倒挂金钟,手舞足蹈扑棱半天,伸出爪子努力地往赤露的衣袍上抓。 赤露的指缝间还在渗出血液,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手里扑腾乱动的狐狸。 胡七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嚎叫了一声,借着惯性一荡,前爪钩住赤露的下袍。 她忍着尾巴被拉扯的疼痛,前爪借力,猛地把自己往赤露的身侧一拉,她瞅准实时机,对着赤露的腰际狠狠就是一口。 上下四颗犬齿,戳破男人的衣裳,生生嵌进男人的腰间的血肉。 霎时间,甜腥的血味在唇齿间弥散开。 男人吃痛,猛地松开狐狸尾巴,胡七的后脚落在地上,嘴上仍然不松口。 直到一记手刃劈在她的脖子上,后颈连着整条脊椎骨一阵酥麻,头晕目眩中,胡七感觉自己的牙齿缓缓送开,从赤露的一身玄衣上滑落,落倒在冰凉的地上。 - 胡七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狐狸身,但是嘴上被带上了金属嘴套。 她被关进了狭小的铁笼里,这铁笼小到她坐起来都要佝偻着身子,六只大尾巴被局促的挤到身侧。 她匍匐在笼子里,观察四周。 还是那间豪华牢房,只不过她现在的活动空间只有方寸。 胡七虽不爽,但心里多少是有些得意。 她没了法力,与赤露一战,却让他见血两次。多年没打架,自己近身搏斗的能力还没退步。 “醒了?”一个冷冷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赤露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到胡七跟前蹲下,盯着胡七,笑容诡异。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洗干净,那身被她勾坏的衣裳也已经换下。 胡七看着他诡异笑容下的两颗尖锐虎牙,心里有些发怵,但为了显示自己胜者的雄风,她在逼仄的笼子里骄傲地昂起下巴。 男人眯了眯眼:“我这人最爱迎难而上,越凶猛的野兽,我越是想要驯服。” 胡七戴着嘴套不能说话,只回敬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怒音。 想驯服她?胡七在心里冷笑,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嚣张的口出狂言。 赤露见她满脸的不服气,笑意更浓。 他缓缓起身,俯视着抬眼瞪他的胡七,开始一件一件地褪去身上的衣裳。 这是什么路数?胡七愣了愣,打不过就脱衣服? 她虽然现在是狐狸身,但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啊。 胡七的目光开始飘忽起来,她不知道她的目光该往哪里放。就算对面站着的是她的仇人,看见男人的裸体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 男人终于把上衣脱光,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胡七的目光被他腰间的伤口吸引住,上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四颗犬齿穿透他的皮肉,留下四个骇人的洞口。 只是那整齐的牙印下,赫然印着一朵黑色莲花烙。 胡七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朵黑色莲花。 “你现在有两条路,呆在我身边,或者——”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