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奥义和奥术
擎苍巫祝伸手拿住《耳根圆通章》残本，紧接着对羊皮卷作了一个手印，羊皮卷顿时出现发出黄色光芒。擎苍巫祝手指灵巧，像蚕茧抽丝一般将羊皮卷上的文字一个个抽离出来，不一会儿，文字就都跃然纸上。只见擎苍巫祝手指一转，所有文字又汇成一个小光球，光球顺着擎苍巫祝的方向，迅速投向江白云中眉心，很快便没了进去。 随后，擎苍巫祝又施法在江白云中脑海中添加了一个记忆保护封印，防止他人读取或抽离《耳根圆通章》残本的功法。 大量的修炼功法就这样印刻在江白云中的脑海之中了。 也是江白云中念力惊人，这才没有晕倒过去。他稍一闭目梳理，所有的口诀和心法很快就已经铭记在心。 擎苍巫祝见状不由又对江白云中多期盼了几分。 “云中，如今为师已将主修功法传授于你，经文一词一句，日后慢慢领悟吧。但你也不必过于苛求，凡事欲速则不达，你随心而为也就是了。”擎苍巫祝说道。“主修奥义的根本在于修行境界，目的是提高对天地规则的感悟能力和对各种能量的接纳和使用。虽然一般而言，高阶的法修战斗力比低阶的法修强大，但这并不绝对，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因为除了奥义，还有奥术。奥义是真义，奥术是技术，义为六根之本，术为六根之用，二者相依相存，对于强者来说，两者缺一不可。此外，在奥义和奥术之上，对应的还有法门与神通，那就是最为高深的功法了，别说我们密德城邦没有，就算是我们苍涂大陆估计也没有。每一个掌握神通法门的，都是这个天地里的绝世强者。呵呵，说得有些远了。”擎苍巫祝目光中闪烁着向往的神情。 “云中，修炼奥义而不修奥术，就像懂得乐理，却不会弹琴；修炼奥术而不修奥义，就像会写字，却不懂字的意思，徒有其形，这样都是难有成就的，只有同时修炼奥义和奥术，才能相互映证。此外，奥术不同于凡世间的武功，它需要有对自身六根的掌控和天地规则的理解，需要奥义作为灵魂贯穿于奥术运用之中，不掌握奥义，就算你再怎么修炼，终究不入门槛。因此，你除了主修《耳根圆通章》残本这一奥义之外，还得修炼其他的奥术来提高你的战斗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嘛？”擎苍巫祝问道。 “师傅，云中记住了！”江白云中郑重回答。 “好。”擎苍巫祝点点头，“但是你在修炼的过程中，还是要以《耳根圆通章》为主，奥义是一切的前提和基础，你要格外重视。只有两者相辅相成，你才能不断进步。当然，也有一些特殊的奥义，同时也是具备奥术的特点的，就比如你师兄修炼的《大梵天金身简本》，修炼成就之后，三头六臂，身体犹如金刚，在战斗中就很占优势。也有奥术，具有奥义的内涵，但这些都非常稀有。” 擎苍巫祝继续说道。 “在我们额尔德纳祭祀场，法有门系，学有师承、各有主修，所以大家修炼的奥义不尽相同。但是奥术，却都由术院统一安排，你可以选择你想学的几样，会有专门的教练来指导你们。”擎苍巫祝顿了一下，“等你选择了奥术，以后每月月初就和你师兄一起向为师请教吧，为师再一起点拨指正。”擎苍巫祝说完喝了一口茶。 “师父，那术院都有哪些奥术可以修习呢？”江白云中问道。 “弓、剑、刀、枪、棍、矛、盾、斧、戟、叉、鞭、镰、钩、杵、钺、锏、绳索、流星锤，这是基本的十八般，你可以选择一二。此外，还有拳术、掌术、指术、腿术、脚术、步术、身术等等，这每一门里都有细分或有重合，你想选择哪些？”擎苍巫祝耐心地向江白云中介绍。 江白云中仔细思考了一番，如果远距离杀敌，自然是弓箭最好，近距离搏杀的话，刀剑枪戟都不错，在没有武器的时候，拳掌便是最好的选择。此外，要是万一打不过对方，那么还得准备一种逃命的本领。 “师父，我想选择远距离战斗的弓术，近距离战斗的剑术、掌术，还有逃命跑路的步术。”江白云中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了自己师父。 “嗯，挺好！远近兼备，还留了退路，可以。”擎苍巫祝表示肯定。 “那么，从明日起，你便去祭祀场的术院报到吧。以后白天修习奥术，晚上修习奥义，不可懈怠。”擎苍巫祝交代之后便让江白云中师兄弟退了下去。 偌大的雍宁宫，处于整个祭祀场外东面，亭楼阁院、水榭山居、鸟语花香，甚是清幽怡静。风寻雨和江白云中就分别居住在东西两厢，虽说是偏厢，其实却是两座独立的院落，各自生活起居、练功修法配置一应俱全。只是雍宁一脉门徒实在稀少，没有徒子徒孙之辈，更没有分支各系，所以平日里也鲜有人迹。 风寻雨牵着江白云中的手，走在宫中廊桥道上，正准备送江白云中回西厢。 “师兄，我觉得你的《大梵天金身简本》好厉害，等你以后修到到三头六臂，跟别人对战，四面八方你都可以看到，真是太强大了！”江白云中兴致勃勃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否能修到那一步，反正尽力而为吧！”风寻雨笑着对江白云中说道，随即又摸了摸江白云中的脑袋。 “那师兄你现在修炼到哪一步啦？” “大梵天金身，分为六层，第一层是伐毛洗髓，改造rou身；第二层是修成金刚之手；第三层是练成金刚之身；第四层才是生出另一双金刚之手；第五层又生出多一个脑袋。师父告诉我，这五层分别对应着一般修士的五识境界。然后第六层就是生出三头六臂，也就突破成为意应境修士了。”风寻雨大概描述了一下金身修炼的级阶，在说到意应境修士时语气明显重了一些。 “哇！师兄，我觉得你以后一定超级厉害！哈哈。”江白云中很兴奋。 “呵呵，我修炼大梵天金身到现在已经有五年，去年才接触到第一层门槛，伐毛洗髓、改造rou身还没有完成，所以还算不上一识修士。但是我rou身轻盈坚韧，一般的一识修士，rou身力量反不及我。当然，如果已经觉醒了身识的就除外了。”风寻雨轻松说道。 “为什么呀？为什么觉醒身识就比师兄你强呢？”江白云中追问。 “因为觉醒了身识的修士，他的rou身就已经坚如磐石，世间普通的兵器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我目前还做不到这一点。而且啊，觉醒了身识的修士，就不会再长大，也不会再衰老，身体样貌都停留在觉醒身识的时候。比如咱们部落的安定巫祝大人，就是很早觉醒了身识，所以现在样子看起来比我还小呢，嘿嘿。”风寻雨笑答。 “但是，只要我练成第一层，我相信我就一定会比一般的一识修士更强，甚至觉醒身识的修士，他的身体也不一定有我坚韧。”风寻雨很是自信。 “嗯嗯，师兄，我相信你！咱们的功法都是最厉害的！哈哈。”江白云中兴高采烈。 “是啊，哈哈，我们的功法在整个部落里都算是最厉害的了，你的奥义比师兄的还要厉害呢。”风寻雨停下来捏了一下江白云中的小脸蛋，然后一把将他抱起，用自己的下巴顶住江白云中的胳肢窝，逗得江白云中哈哈大笑。 “那师兄你当时怎么就不选我的奥义呢？”江白云中笑得满脸通红。 “当时师父并没有把这部奥义给我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这部功法的。不过听师父这么一说，既然大祭司和飞凤大人都没摸到门道，就更别提我了，我只有下品上等的慧根。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是中品下等。师父做事都会有他的道理的，他没给我选择自然是因为我不适合，他既然把最高深的奥义传授给你，必定也是因为你符合修炼的条件。所以你一定要加倍用功，不要辜负了师父的厚望，听见没有？”风寻雨说着又挠弄江白云中的胳肢窝，江白云中扭捏着身体，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知道啦，知道啦！”江白云中气喘喘地答应。 “对了，云中，还有一个事，你一定要记住。”风寻雨停止挠痒。 “什么事呢，师兄？”江白云中问道。 “明日开始，你也要开始在术院修习了，术院里各门各脉的学徒，绝大多数都来自比较显赫的宗族，或者法修世家，所以难免有些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甚至欺负人，一般这种事只要不太出格，教练是不会过问的，因为这也算是历练的一种。你又不是天灵大会上同批进来的，现在突然出现，免不得引人注意，所以如果真有人欺负你，你便第一时间来找师兄我就是了，初来乍到，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让师父费心。” “此外，各门各脉学徒主修的奥义不尽相同，有些还是家族传承的，所以一般彼此都不会交流。我们修炼的功法特殊，所以就更不能对外宣扬了，免得引人眼红，惹下了杀身之祸。你修炼的奥义还是意应境的，要是被外族人知道了，万一起了歹意，很可能酿成族群战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你一定要谨记谨记！低调隐忍一些总是好的。” 风寻雨循循告诫，把自己这些年的经验都告诉了江白云中。 “谢谢师兄！”江白云中抱住风寻雨的脖子，把头靠在风寻雨肩上。 师兄弟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西厢。随后风寻雨交代了西厢专门照顾江白云中生活起居的嬷嬷几句，便自行回了东厢。 江白云中坐在大厅里，依然沉浸在学师学法的喜悦之中，擎苍巫祝和风寻雨的话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的内心一直难以平静。好在江白云中毕竟不是一般孩童，在祭祀场里所遇到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的新事物，都让他对修习法术更加痴迷，一想到自己修习的是整个部落最为高深精妙的功法，江白云中就兴奋不已。此时他斗志昂扬，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退缩，发誓一定要将《耳根圆通章》修炼圆满，所以在大厅上还没坐不久，便又迫不及待地跑进功房，开始感悟《耳根圆通章》的修炼功法。 “六根六尘，随拔一根。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渐增，闻所闻尽，尽闻不住。觉所觉空，空觉极圆。空所空灭，生灭既灭，寂灭现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间，十方圆明。从耳根门，圆照三昧，缘心自在，以入流相，得无上道，成就真如，斯为第一”。 江白云中默念着《耳根圆通章》的心法总纲，开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