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一家族
自八家集议一致通过第七长明提议的天才后辈培养计划后，各家迅速按照第七家拟定的方案，分“塑造”、“中坚”和”“攻关”三大组别，分批选拔人才。 其中，“塑造”选拔身应境修为的上等根器子弟，夯实基础，为好苗子提供深厚肥沃的土壤，作长远计；“中坚”面向禅定境三禅境界内的族人，此类族人乃八家中流砥柱，是对外作战的主体力量，集训的重点是功法的传授和修行的点拨，以图迅速提高战斗力，驰聘四方；“攻关”针对禅定境四禅境界的族人，也包括家族的供养长老，八家将集中资源帮助他们尽快突破成就空定境。空定境修士法力高强，是东土的顶尖力量，对于整个家族的实力、乃至于势力争斗的影响，作用不可估量。 先民之地飞来峰，灵气浓郁最为上等，乃修炼之胜地，这次被第一长乐奉献出来作为本次集训的场所。然而，大家目光聚焦的超级灵童第一天真，却出人意外的不在本次集训子弟行列之中。 但这并非第一家族的刻意保护或其他什么原因，而是那第一天真年纪幼小，虽说天资聪颖，却也尚未觉醒一识，连修士的名义都算不上，若强行集训，恐欲速则不达，所以缺席八家集训，虽说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说到情理，那第一天真虽说年幼，却像混世魔王，做事行径常常不按情理出牌，让第一家族上下头痛不已，叫苦不迭。 八家集训的第二天，第一天真便又因为捣腾而让他的父亲大为光火。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毛孩子，我看迟早要被你们宠坏！这才多大年纪啊，就已经这样无法无天，整日里胡作非为，长大了岂不是连那大铁围山都被他推倒？什么大善根我不好说，再继续这样下去肯定就是个大恶霸、大草包！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我看得把他抓起来，直接送进养心湖关一阵子。”第一意境一听儿子又将起居姑姑作弄得鼻青眼乌，顿时火冒三丈，正对着妻子等人发脾气。 青阳初雪也是烦心得很，都是一样生一样养的孩子，可唯独自己儿子就这样不听教导，生性顽劣。加上天真受到家主族老等全家上下的重视，她这做母亲的也管教不上，只是眼下丈夫正在气头上，她虽觉得委屈，却也就没马上接他的嘴，免得再火上加油了。 只是妻子懂得忍让丈夫，但老子可听不惯儿子。 第一本恒哼了一声，“小孩子调皮一些也是有的，你小时候就没有调皮捣蛋过？多给些耐心，好好教导也便是了，动不动就说送去养心湖，去了养心湖你就六根清净皆大欢喜了？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还有啊，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大恶霸、大草包，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吗？整个家族都没诞生过这样的灵童，哼，就你知道以后未来了，你行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悟得了宿命神通？”第一本恒气鼓鼓地训斥自己儿子。姜旦夫人连忙劝解，迅速给第一本恒递过去一杯茶。 “就算天真行为再怪诞些，那作为大善根灵童，也是可以理解的。要是天真也像个普通小儿一样，那才是咄咄怪事呢。”第一本恒放下茶盏，语气缓和了些。 “就是父亲大人你们这种观念最要命，整个家族都觉得天真是大善根灵童，所以行为思维如何乖僻，竟都合情合理了，明明做了错事，最后反而不做才不对。呵呵，这天底下竟有这样荒诞的事，这才真是咄咄怪事。”第一意境努着嘴，侧开了脸。 “反了！你还敢顶嘴！”第一本恒顿时又来了火气。 “好啦，好啦，父子俩有什么好犟的。天真还是个孩子，难道你们俩也要返老还童不成？这要传出去，别人怕是要来给你们道喜贺喜了，都少说两句吧。”姜旦夫人一旁劝说着父子，青阳初雪也拉了拉丈夫的衣袖，让他少说两句。 “夫人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小子定是没进这次集训计划，所以把火气发泄在他儿子身上了。”第一本恒拍了拍姜旦的手，轻声柔和地说道。 “哈哈，父亲大人，你未免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第一意境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次集训本来就没针对八家意应境的子弟，我虽然确实想参加，但既然修为不到禅定境，参加不了也不止我一个人，我用不着为此事发火吧，哈哈，实在太好笑了，哈哈……”第一意境被他父亲这么一说，倒是乐了起来。 “哼，你还好意思说，有本事就赶快突破到禅定境让我开心开心。” “我的天啊，母亲大人您说句公道话，我这才多大年纪，像别的子弟，这个年纪修行到身应境第三重境界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吧，还要我突破到禅定境？你以为我是天真的上品上等善根，还信、进、念、定、慧五善根悉皆圆满啊？哈哈。”第一意境被父亲逗笑了，刚才弥漫的硝烟顿时也都消散了。 “哼，你终于还是承认大善根灵童确实修行更快了吧。你给我听好啊，以后别草包草包的说，不然定叫你好看。”第一本恒也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好，好。”第一意境应付了一下自己的父亲，随后表情认真的说道：“不过说回来，天真今年也八岁了，这修行的步伐也要加快才行，不能再这样吊儿郎当下去，要是被家族里别的孩子赶超，那可就丢人丢大了。得好好给他找个大师傅，挑个适合他的主修功法，老老实实地修行才行。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修行了，母亲，您说是不是？”说到这里，姜旦夫人对自己儿子小时候的趣事又说了一番，全家子都笑得很欢。 青阳初雪泡了一杯热茶递给丈夫，对丈夫的童年很感兴趣。 “是啊，天真也到了老实修行的年纪了，不能再这样散漫下去了。但话说回来，像八家子弟，现在都分批选拔集训栽培，天真身为八家最上等的灵童，说得大些，那可是关系八家未来大局的，家主不可能没有安排的，我想肯定是集结八家最好的资源来培养的。我们在下面筹划安排，层面还是太低。明日找个合适时间，你跟我去给曾叔祖请安，顺便问问他目前大概是什么个情况，家主又是怎么安排的。” 第一意境也觉有理，父子俩便决定明日去探探第一无疾的意思。 次日清晨，第一本恒带着第一意境前往栖霞峰青云福地拜见第一无疾，表达了父子俩的想法，并请第一无疾对第一天真多加照拂。第一无疾过问了第一天真的一些情况，随后便打发本恒父子回去，自己则动身去了如意峰小洞天拜见第一家家主，也即是自己的父亲。 第一无疾到达小洞天时，第一长乐还在入定之中，第一无疾静等了两个时辰才见到了第一长乐。父子茶歇过后，第一长乐过问了无疾一些情况，随后又说起了前日刚刚启动的八家集训的事情。 “如今八家选拔的子弟都上了飞来峰，这下祖地里可就更热闹了，看着八家子弟人才济济，青出于蓝，心里还真是高兴得很。八家同气连枝，父亲您更是把飞来峰都拿出来支持，这一团和气，也甚是难得，这八家集训，在过去也是极少有，这么齐的年轻一代兄弟姐妹聚在一起，恐怕还是头一遭。”第一无疾娓娓道来，随后话锋一转，“只是人多未免事杂，而且参加集训的子弟都是天资卓越，在各家本族那也是一等一的骄子，所以大家心性也难免会高些，这也是有的。眼下我们第一家既然拿出了飞来峰，也就算是当了这集训的东道主，还得再花些心思，可别发生什么冲突伤了八家和气才好。”第一无疾立在第一长乐卧榻旁边，拱手说道。 “嗯，还是你考虑得周全。要是这八家子弟之间生了闲隙，那就得不偿失了，这好事可不能办成了坏事。我们第一家乃八家之首，更是集训的东道主，这和睦兄弟，团结八家的责任，我们是责无旁贷的，晚些你再找个得力的，把这事安排下去。”第一长乐侧卧在云床之上，对无疾的建议点头赞同。 “是，父亲。”第一无疾领了命令。“如今八家子弟集训之事暂告一段落，不知我们家第一天真的事，父亲又是作何安排？眼下这孩子也已到了认真修行的年纪了。”第一无疾问道。 “嗯，最近我也是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既然你来了，便一起商量看看。”第一长乐撑起身子看着第一无疾。“说起这孩子啊，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对了，那孩子还像之前那么胡搅胡闹吗？呵呵。”第一长乐想起那无法无天的的孩子，不由又笑了起来。 “呵呵，就在今天早晨，本恒带着境儿来给我请安，还说那孩子昨日刚把一个负责他起居饮食的姑姑捉弄得受了伤。他们爷俩也是实在治不了他了，所以想着请您让天真早日修行，希望那混世小魔王能尽快收心定性。” “这小子还真是一刻都不曾停下来啊，呵呵。五根圆满的大善根，果然不同一般。” “想来也是吧，想当初无蕲[qí]大哥也大抵是这样吧。说起来，无蕲大哥嫡长一脉，如今也是人丁凋零，只留存三代单传，所幸境儿根器不错，年纪轻轻已到意应境第三重，生的儿子就更有出息，大哥英灵，也该欣慰了。” 说起第一无蕲，第一长乐心中依旧隐隐作痛，他不愿再提，所以没接着往下说。“天真的培养，是第一家的大事，以后更是我们八家的大事，丝毫大意不得。只是这万丈高楼，也得平地而起，虽说有大根器，但良种也未必都能长成参天树木，我想这前期的修行，也要重在基础和积淀，就怕矫枉过正，过犹不及，好苗子却被浓肥烧着了。所以我想啊，要不一开始也不必过于特殊，先找个人陪他好好夯实一下基础，往后看情况再因材施教，你觉得怎么样？”第一长乐说完坐了起来，随后又呷了一口茶。 第一无疾思忖了一下然后说道：“父亲说得是，天真有这样的根器，把基础打好了，往后自然厚积薄发，一日千里。只是，这教练该找谁比较合适呢？”第一无疾问道。虽说只是普通教导，但大道至简，往往越简单的事情，就越多人做不好，万事开头难，越没基础，自然越难教，何况，第一天真身份贵重，还如此顽劣乖僻，这启蒙师傅，还真是不好找。 “你看小寒怎么样？”第一长乐抬头看向一旁的儿子，刚拿起的茶杯又放下了。 第一小寒？那个外府家奴出身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