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礼试
随着大锣敲响，锣声如同涟漪一般自洛江城的中心荡开，似是有着魔力一般，所有人的心中随之一震。成年礼开始了！ “接下来，被我念到名字，将要参加成年礼的少年站上天降台之上！”江林接过一旁下人所递来的名册，对着下方说道。 “李大成、李大攻、洛明义、江寒……”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欢呼雀跃的一股脑儿爬上半人多高的天降台，在江林身侧站好，目光中闪着难掩的兴奋。 望着身边四十多位少年，江林望着手中名册的最后一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眼神也望向下方的人群中：“洛尽！” “来了……”原本不见人上台，也不见人回应，有些吵杂的人群中，一道身影跃上天降台，正是匆匆赶来的洛尽。 江林望着眼前的洛尽，用着有些责怪与欣慰的眼神望了一眼，说道：“快去站好！这么重要的日子还会迟到！” 洛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走向众多少年之中站好。 “洛小二，你是不是因为体虚，每天跑的太多了，睡得太迟了！” “哈哈哈……” 待洛尽站好，耳边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洛尽向声源望去，是李家：‘李大成’‘李大攻’一对双胞胎兄弟，此时正对着洛尽嘲讽道。 洛江城三大家：李家、洛家和江家，也是洛江城最大的三个姓氏。而三家原先关系也都不错，但之后生意之上有些不合，之后便双方都不对眼，但也不至于到了刀枪相向的地步，最后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前方，江林回头忘了一眼李家的两兄弟，两兄弟顿时就安静下来了，不管再怎么说，江林的武功与身份，连他们的父亲都需要去尊敬，两兄弟自然也不敢在其面前放肆。 随后，江林扭头对着下方的众人大声的说道：“成年礼，启！”又是伴随着一声大锣，这一项隆重的仪式，开始了，所有人的神情都严肃了起来。 江林望着眼前这四十六名少年，挥了挥手：“接香！” 城主府的管家刘伯走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大把已经点好的香，而刘伯身后，还跟着四十六名侍从，这些侍从右手中都捧着一个精致的小香炉，而左手拿着倒满烈酒的瓷杯。刘伯将手中的一大把香分发给台上的四十六名少年，每人三根，正好发完，而那些侍从在每个少年面前将香炉与倒满酒的瓷杯，之后刘伯便带着数十名侍从退了下去。 “跪！”待刘伯等人走下了天降台，江林望着眼前的少年们，神情肃穆，大声的说道。 “扑通……扑通……” 四十六名少年应声跪下，重重的跪在青石所制的天降台之上，将香举在胸前，一个个没有了方才的嬉皮笑脸，也都十分严肃。 “一谢上苍，赐今世之恩！” “二谢古皇，赐安定之恩！” “三谢父母，赐养育之恩！” 随着江林每一句话结束，四十六名少年便拿香举过头顶，拜了下去，磕了一个响头。而台下隐隐传来啜泣声，不少少年的母亲望着自家孩子如今的成长，眼中溢出不知是欣慰还是感动的泪水。而洛尽的母亲张清婉，此时也望着台上的洛尽，流着眼泪，及时赶到的洛天行挽着张清婉的手，洛初也在一旁安慰道。 “插香！”江林眼中带着笑意的望着眼前这一排属于洛江城的少年将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炉里，随后眼中有着一些欣慰：“好了，饮下眼前的这杯酒，你们便长大了，身上都将有了担子与责任！” 四十六名少年举杯，各个都望向了自己的父母。洛尽也望向母亲与jiejie所在的地方，发现父亲也来了，在三人眼中欣慰的目光里，洛尽与一旁的众位少年们将手中的酒一口饮下。随后在不少被烈酒与辛辣所呛的咳嗽声中，洛尽皱了皱眉，感受着烈酒入腹的辛辣，放下了酒杯。 “好了，都起来吧！”江林挥了挥手，刘伯便带着侍从上天降台把台面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江林望着眼前的这些少年都站好后，道：“礼试之前，我得告诉你们，说人这一生，说厌久，也苦短，看你们怎么去活。你们要走的路还很长，这条路上会历经许多磨难与挫折，往年的成年礼你们也都来看过，我也不说其他，从文从武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虽然与家中早就便协商好，也有自己的决定，但台上的许多少年的脸上还是流露出忧郁，从武的话很快便要离家，行走江湖中闯荡，进入各个门派习武，或是从军，相对于从文来说太过于凶险；但从文的话虽是轻松，也有更多的选择，比如：大富商人、吟游诗人或私塾夫子等等，但这些都很难有出入，除非说自身有把握，去竞选文官，为朝廷效力，那基本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一刻钟后，江林便望着眼前许多还有些举棋不定的少年们，说道：“文试马上开始！选择从武的，下台静等文试结束！” 四十六位少年，有些毫不犹豫的向着台下走去，还有一些在台上徘徊。最终，台上留下了十二人选择了文试，而其余的三十四名，下台等待着文试结束后的武试。 礼试，是非常重要的环节，礼试结束的半年后，城中的文试若是突出，在前三名内，便会被送去此城所在的州内最有名的书塾中学习，有非常大的可能在这之中竞选文官，也有可能，直接被朝廷选中，入朝复命；而武试，在城中的前五名，便会被送去州中进入下一轮的比武，在这群十六岁的少年中，分出高下，过程中会有许多军中的将士、甚至是侯爷还有各大门派的人前来观看，选出好苗子到自己所在的势力中，精心培养。 “当！” 第二声锣声想起，代表着文试正式开始了。台下安静无声，生怕吵着台上正文试的少年。 “哟，洛天行，你家洛小二怎么还在这儿等着呢？！难道……让他过会儿上去挨拳头？！”正当洛尽与其母亲、jiejie还有一旁的君儿静待文试结束之时，人群中走来一帮人，而许多人不满的望去，最后都低着头让了开来。 来人正是城中的李家家主：李往复，此时正带着他的两个儿子：‘李大成’与‘李大攻’走到了洛天行一家人跟前，面带不屑之意的说道。 “李老儿，怎么……为你那两个儿子壮胆来了？”洛天行语气中带着勉强，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因为李家的两个小子的资质，在武道中，算是练武天才，如今一位已是先天位大成境界，另一位是先天位小成境界。而洛尽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和自己说过如今到了什么境界，自己是外功武者，没有交手也不知道洛尽现在到了什么境界，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儿子的身体自己也是清楚的。虽然体格也精壮了不少，境界也有长进，但若是对上先天位大成境界的高手或是先天位小成境界，还是让他有些心虚。 李往复似乎是看出了洛天行心中的困扰，眼中的笑意更甚，扬了扬手，假意的对洛天行安慰道：“天行阿，小二这样呢，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以后若是没有什么出入，可以来我家做做苦力活儿，这两年我看他长高了不少嘛，身板也厚实起来了……哈哈哈……” 洛天行闻言心中的怒火在听闻李往复此言后，顿时就起了，刚想出言却被洛尽拉住了，洛尽拉着洛天行的手，望着洛天行道：“爹，先让他笑吧，等等看看他还能不能笑出声来！” 李往复见洛尽此言此举，愣了愣神，随后有些不屑的望了一眼洛尽，转身走了，而李往复的两个儿子，李大成与李大功，见父亲转身离去，也随着李往复转身离去，走之前二人还挑衅的向着洛尽挥了挥拳头。 耐不住心里的担心，洛天行与张清婉还有洛初，身后的君儿，都上前拉着洛尽，告知他等等不要太过拼命了，毕竟这只是礼试而已，以后不怕没路可走，没必要冒着受伤的危险上台。 “没事，等等我会让他们知道，是谁上去挨拳头！”感受到父母、jiejie和君儿担心与焦急的目光，洛尽淡淡的说了一句。 “文试结束！台下众位将要武试的少年，将进行一对一的武试，都准备一下！”不久后，江林的声音自天降台之上传来，让台下的三十六名少年都有些莫名的兴奋与紧张，随后江林再次开口：“念到名字的两位，上天降台准备！李大攻、张国一！” “嘿嘿！爹，看我的！”李大功望着自己的父亲李往复和哥哥李大成，自信的笑着，看起来非常的轻松，似是这第一把武试已经赢了一半，一跃而上天降台。 而另一旁名为‘张国一’的少年，则紧张的身躯都有些颤抖，嘴唇微微的哆嗦，走起路来都有些不利索，眼底有着些许害怕的神色，缓缓的上了天降台。 “武试，第一场，开始！” 随着江林的宣布，锣声三响，武试开始，台下安静观看的百姓们也渐渐兴奋起来，吵杂声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