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贾公府次席管家
“我们在西市只逛这几条街道，相信我，会遇到的。”说着，凌兮遥遥望向远方的一道倩影，嘴角微微咧起：“来了。” 凌起顺着凌兮的目光朝远方望去，看到三道美艳异常的小姐在商铺摊走来走去，东看西看，其中领步之人还面带面纱，让人不得窥视她那绝美的容颜。 而此刻凌兮眼中则是闪过一丝得意之处，这几条街道皆是卖女子的胭脂饰品，而且质地颇为不错，价格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接受的。终于，自己的这一判断让自己等到了。 凌兮二话不说，便大步向前走去。 “请问这位小姐。”凌兮微微拱手作揖。 那位戴面纱的小姐看到凌兮微微一愣，似想要躲避，但凌兮却已再次开口。 “不知凌某……是该叫您方亚公子呢，还是方雅方小姐？”凌兮灿灿地笑道，英俊的容颜仿佛是暗夜里的一道光芒。 看到自己被识破，方雅也不再退却，做了个万福：“不曾想凌兮公子早已知晓了雅儿的身份，可为何那日不揭穿雅儿。” 凌兮笑道：“当日在辩馆方小姐女扮男装，凌兮惭愧，也是最后一刻方才认出来的。” 方雅微微一笑，可身后的丫鬟却不乐意了，当即冲凌兮道：“你这个凌公子，我问你，那《雅诗》是不是你作的？” 凌起看到一个丫鬟竟然敢对自己的公子大呼小叫，顿时便上前一步准备反击，然而这时凌兮却摆了摆手，道：“正是在下。” “哼，你倒是敢作敢当！”那丫鬟双手一叉腰道：“却害苦了我家小姐，这几日不知道多少浪荡公子在我方府门前转悠，今日小姐出门都没敢穿太艳丽的衣裳！” “小环！” 方雅眉头微蹙，喝止道。 “小姐！”那个叫小环的丫鬟极为不甘，但依旧是忿忿跺了跺脚站在了后面。 “小环不懂事，还望凌兮公子见谅。”方雅歉意地说道。 凌兮看到方雅如此知书达理，心中顿时便多了几分喜欢，急忙摆手说道：“小环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是凌兮做的欠妥，还望方雅小姐赎罪。” 说着，凌兮再次拱手，以示歉意。 看到凌兮道歉，那小环方才白了凌兮一眼，示意此事过去了。而身旁的方雅则是面带笑意，凌兮的出身、学识、相貌乃至品行一一都是极品，时间选择夫婿恐怕最好的也难出其右了。 起初的时候，父亲给她安排了这桩婚事她还不满，因为家庭利益而产生的结合终究不是她向往的。然而此刻，她的心已经渐渐地被凌兮所俘获。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凌兮便提出要与方雅一同逛街，二人走在一起倒是极为般配。中途凡是方雅看中之物，凌兮解释解囊购买，无论贵贱。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半年的光景过去了。 自那日凌兮与方雅“偶遇”之后，二人关系在方府内便变得日益亲密。除了没有夫妻之实外，方府内外之人已经看不出他们二人与夫妻有何不同了。方雅每日都会为凌兮亲自下厨，嘘寒问暖，在后者房中一停留便是半日的光景。而凌兮有时也会给她讲解一些诗篇与策论，二人的关系极为密切。 “雅儿。” 凌兮放下手中的书卷，右手抓住正在给自己倒茶的方雅：“明日之后你便少来些吧，这半年来府内已经多了不少闲话。” 方雅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放下手中的茶盏顺势一倒，便极为大胆地落在了凌兮的怀里，嗔笑道：“怎么，我都不怕，难道你害怕啊？”说着，一只玉手挽住了凌兮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揽住他的腰。 凌兮抱着怀中的美人儿颇为感慨，笑道：“三人成虎，我只是怕人非议你的清白。” “清白？”方雅扭过身子来，让凌兮一怔：“莫非凌兮哥哥不打算娶我了不成？” “娶啊！”凌兮大喊冤枉，信誓旦旦道：“你美若仙子，又知书达理，要是不娶你除非我脑袋被门挤了！” 方雅嘻嘻一笑：“那凌兮哥哥可要记得今日的承诺。” “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凌兮急忙发誓，以示决心。 “对了，凌兮哥哥”方雅又说道：“爹爹说，明日想请你过去。” “请我过去？”凌兮愕然：“为什么” “好像是贾公府来人了，爹爹想让你过去看看。”方雅捋了捋秀发，随意说道。 闻言，凌兮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不去不行么？” 方雅坐正了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颇为正经地一字一句道：“不！可！以！” 凌兮心中是厌恶贾公府的，在他的意识里，贾公府是帝国第一大富族，但同时更是比李太宰那些玩弄权力的朝臣更可恶！他们凭借着雄厚的经济实力cao控物价，从中攫取比帝国税收还要多的钱财，令百姓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拮据。 “帝国多少流民因为物价波动过大而家破人亡，因丰年无市，荒年无粮而被逼走投无路。那贾公府以此攫利，害死的百姓何止上万！”凌兮忿忿地说道。 方雅闻言，黛眉微蹙：“你就如此反感贾公府么？” 凌兮不语，他少年之时便意识到了贾公府对于国家经济的危害，毕生之志更是想彻底打倒这个庞然大物，造福百姓。 然而，此刻方雅心中却是无比担忧，贾公府财大势大，莫说凌兮想与之结仇，整个帝国就算皇室想动它都要思量三分。不为其它，只因为那个家族手中掌握着帝国三分之一加的财富。 动之，国本必危！ “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贾公府，可是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方雅站起身来，说道：“明日我会唤你与我一起前往客堂，且先看看那贾公府的来人。” 翌日 今日的方府格外热闹，不仅仆人早早起来打扫庭院，连府丁更是增加许多，将整个方府保护地极为严密。 “嘿，你们知道今天要来什么人么？咱们方府在叶城这么多年了，还没哪次迎接客人如此隆重的，连老爷都如此正视。” “谁说不是啊，就算是郡守大人亲自来了，老爷也没这么重视过。” “你们都不知道吧？但我知道！”这时一个仆人走出来，得意洋洋地说：“今日据说是贾公府的第一次席管家要来！嘿，这往年来的都是次席管家，这位可是第一次席管家，虽说只是加了两个字，但地位却是仅次于首席管家而已，权力之大不可想象！” “哎，我说三娃子，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呢？”一个看似憨厚的仆人说道。 “他？”另一个仆人跳了出来，yin笑道：“还能为啥，你别忘了他跟老爷身边的那位叫彩儿的丫鬟……嘿嘿嘿。” “去去去，老子能得到彩儿那是老子的本事，有种你们也弄个漂亮丫鬟试试？”三娃子说道，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三娃子，这话可是你说的，今晚我们兄弟就……” “你敢！” …… 世界便是这样，上层社会有上层社会的生活，而底层的人们也有着自己的乐趣。同样生活在一片天地之下，却好像两条平行线一般，永远都不会有所交集。方老爷和凌兮不懂三娃子他们的乐趣，而贾公府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也不会去琢磨方府的事情。 世间万物所行，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