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与喜之歌 第六节 对峙

    第六节对峙

    正月初十，天气，阴。

    无臻虽然不困，可还是会趁着天黑闭着眼养会儿神，每当他感觉天亮了，就睁开眼。此时，他脚下的情形还是罗布泊。他笑笑，自嘲地说：“没想到脚下的场景没有变，哎，还以为会是那个什么‘冰尸坊’呢？说不定还可以看见那个漂亮的青衣女子，对了，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寒’！”

    鲁七睁开眼的时候，异域女子已经不在船舱里，鲁七有些不安，立刻出去查看，女子不在船上，可船依旧泊在水中央。鲁七奇怪极了，四处看看，刚到船尾的时候，只听得水声一片，女子如出水鲤鱼般跃水而出，曼妙无比。船身晃动，女子踏上了船，手中握着一条大鱼。她冷眼看看鲁七，话也不说，径直走进了船舱，扔下一句话：“我进船舱换衣服，你要进来我也不介意。”

    鲁七瞬间脸红，不再继续跟上去，转身背着船舱，久久，才找到话题：“对了，姑娘，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船舱中传来声音：“艾莉丝。”

    “我叫鲁七。”

    “我知道，冥师父说过了。”说着，艾莉丝从船舱中走出来，只穿着一件极其宽松的外衣，外衣下面到了大腿，似乎并没有穿裤子，湿润的头发泛着金色，极其性感。

    鲁七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直视艾莉丝，只是有些抱歉地说：“昨晚我的话有些重，对不起啊。”

    艾莉丝走到鲁七旁边，看着低头的鲁七，头低下，凑到鲁七头下面，从下向上看着鲁七的脸，笑笑说：“玩笑而已，不要当真。”那笑容令人痴醉，说完，她站直，走进船舱，拿出炉具和那条鱼，说：“烤鱼吧，你脚下那里可以打开，有柴木。”

    鲁七连忙动动，取出了柴木，脸红着递给艾莉丝。艾莉丝笑笑：“你们大唐的人都这么害羞吗？我不过就是穿的宽松一点好透气，便于身上的水干嘛，你至于吗？”

    鲁七深呼吸了一下，看着艾莉丝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艾莉丝回答：“别废话了，来帮忙吧。”

    两人正忙着，远处的芦苇荡传来响动，鲁七发觉了，正要去查看究竟，艾莉丝拉住了站起来的鲁七，说道：“蹲下，继续烤鱼。不要在意。”艾莉丝收手朝自己身上摸摸，然后醒悟一般摇摇头：“哎，我忘了我换了衣服，鲁七，你有钱吗？”

    “有啊。”鲁七说道，“干嘛？”

    “有多少？”

    鲁七随手掏出一袋碎银子：“这是一点，船舱包裹里还有。要这个干嘛？”艾莉丝直接一把抢过那钱袋，鲁七正要继续说话，艾莉丝“嘘”的一声：“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看我眼色行事。”鲁七看看艾莉丝的神色，抬头看看不远处驶来的几艘小船，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悄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须臾，五条小船围住了鲁七他们的船，一位密发长髯的异域男子出了船舱，他背着大刀，眼神凶狠地看着艾莉丝和鲁七，双方凝视了好一会儿，男子用蹩脚的中文说道：“那一位看样子是唐朝来的啊，是来干嘛的？”

    鲁七站起来，回答：“我，一个商贾，来这里游玩而已。您是？”

    “我啊？”男子语气带着不屑，“问问艾莉丝了，我是谁？”

    艾莉丝站起来，凑到鲁七耳边轻声说：“这是附近这片水域的掌管者之一虏赤，非善类，小心。”

    “怎么，还耳语？看来你们亲密得很啊。”虏赤说道，“看看你这装扮，艾莉丝，这是你新欢啊。我以前还以为你对那个和尚有意思呢，看来你最后找的男人还是正常的嘛。”虏赤说罢开始嘲笑，五条船的手下也跟着虏赤开始大笑。

    鲁七有些生气，艾莉丝让鲁七不要动，然后故意有些风sao地说：“讨厌啦，虏赤，不要管我的私事嘛，我就是带他来这里玩玩，顺便那什么……哎，你懂的嘛，所以不要多问啦，给，过路费。”艾莉丝一把把钱袋扔过去，虏赤接住了钱袋，打开看看，银两不少，感慨地说道：“哟，看来这个傻愣的小子是个有钱人啊。你今天的过路费都比以往多了。”

    艾莉丝靠到鲁七身上，摸摸鲁七的胸膛，说道：“哎，他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可以不要打扰我们的私事了，对吧？”

    “既然他是个有钱人，那么……”虏赤顿了顿，“怎么能用这点钱就打发我呢？”说罢，五条船的手下有进攻的动作，鲁七提高了警惕，随时打算反击。艾莉丝想把鲁七的手拉来放下，可是鲁七丝毫不动，艾莉丝于是说道：“亲爱的，不要动粗，再给点钱给他们就是了。”然后调低声音耳语道：“他们不是善类，在这里战斗会弄坏我家族的船的，这船你可赔不起。”

    鲁七听完，这才慢慢放下了手。虏赤见状，察觉了鲁七的本领不弱，便顺水推舟地说：“对啊，我就是贪财，再给点，你们就可以通过这片水域，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的。”

    “那好，我去拿钱。”艾莉丝拍拍鲁七的背，然后进了船舱把钱拿了出来，虏赤拿到钱，看看，有不少，便说道：“好吧，你们继续，我们撤了。”说完，一挥手，五条船慢慢驶向芦苇荡，虏赤回头瞟了瞟鲁七他们的船，轻声吩咐身旁的手下道：“在我们的水域范围内盯着他们，那个男的，不简单，钱也多，再和他们玩玩，说不定还可以再捞一笔。”

    “是。”

    ……

    鲁七看着虏赤消失在芦苇荡，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还挎着爱丽丝，便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咳了咳问到：“这虏赤到底是干嘛的？”

    “强盗啊，这都看不出来啊。”艾莉丝随口一答，走到炉具旁边，看看烤鱼，继续说，“来，鱼熟了，你一半我一半。”

    鲁七坐下，心里还是一肚子的疑惑，他啃着烤鱼，不时看看艾莉丝，琢磨着一定要问问清楚，思考片刻，他问道：“我说，虏赤真的不会再来为难我们吗？”

    “当然。”

    “我看不然。这人很狡猾的感觉。”鲁七说。

    艾莉丝笑笑：“他要是再来，可就坏了规矩。”

    “规矩？”

    “嗯，规矩。”艾莉丝不愿多说，继续吃鱼了。鲁七见状，便试探着说：“你不愿说，让我猜猜。嗯……这附近水域你说是虏赤掌管，似乎暗示着，不同水域有不同人掌管，这样的感觉，就好比陆地上的诸侯那般，难道这罗布泊也是那般？”

    艾莉丝停下了咬鱼的动作，顿了顿，把鱼放下，说道：“你很聪明，但，不要表现出来，装傻比较好，不然会有更多人注意你。这里可比你想的危险得多。还有，最重要的是，你不要给我惹事，我的船，你赔不起。”艾莉丝说完，拿起鱼继续吃了起来。鲁七看着艾莉丝的表情，不好再说什么，沉闷地啃上了鱼。

    ……

    快元宵了，法一镇完全没有过节的气氛，最近的城防越来越紧，嗜血怪的事情闹了这么久而疑犯还被劫狱了，大家人心惶惶，无心准备元宵佳节了。

    十多天了，事情毫无进展。泪灵尝试着去接近东方氏，以便有更多机会套话，可是东方氏似乎对她很有戒备，这么多天，很多次她话也说不上几句；李缘把南村深山搜来差不多了，可是不见妖人的影子，也没找到失踪的关狼及未笑，或者，他们两人的尸体；石佑还在昏睡，泪灵已经尝试了各种方式，常意也请了不少其他大夫，可就是唤不醒他；易策深居简出，因为他的脸上的伤这个借口拖不了很久，伤一好，不拆纱布就会很奇怪的，于是他开始思索对策；纪淼搜捕戴悲未果，黑衣剑士人间蒸发，陈春县令不时召他怒骂，而且纪淼和泪灵李缘的交流也稍微少了，可是要想要不露出马脚，他又得继续这样搜查下去，专心地查案。

    一切，成了僵局。

    泪灵和李缘很苦恼，要完成一事不通者的任务就必要找到未笑和戴悲，可这两个人都消失了，任务根本无法进行，两人也头痛不已，他们本来打算通过案子与未笑和戴悲相熟，进而解决问题，可是……现在又加上石佑的情况，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了。

    一大早，李缘罕见地早起了，他似乎没有睡好，到了后院的水井边洗脸，朱鱼端着水盆走来了，见到李缘，心中有些别扭，正欲转身，李缘看见了，忙问好：“朱鱼姑娘，早上好啊。”朱鱼止步转身，勉强笑笑，说道：“李公子今天起得好早。”

    李缘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一听语气便知道朱鱼对他似乎有些芥蒂，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正常地笑笑，说：“是啊，昨晚睡不着，所以才早起的。倒是你啊，关大哥失踪了，他的活都给了你，辛苦你了。”

    朱鱼听到这话，暂时抛开了心中的那些疑惑，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谢谢你的关心，我没问题的。”

    李缘走开水井边，说：“来，看样子你是要洗菜淘米吧，我不挡着你了。”朱鱼尴尬地把脚转向水井方向，点点头：“嗯，谢谢。”李缘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这个女子，只有转向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忙。”然后他离开了。

    朱鱼埋着头，视线中还是能看见李缘的脚的，见李缘的脚消失在门后，她抬头看看门的方向，呼了一口气，继续做事了。龙大在远处看的很清楚，他慢慢走来，蹲在朱鱼旁边，问到：“妹，你和这个男人之间有什么吗？”

    朱鱼愣了一下，忙说：“哪有啊？哥，你想什么呢？”

    龙大说到：“我看他一整天对女人都色眯眯的，怕你被骗嘛，没有就好。”

    “好了，没事啦，去忙吧。”

    “那我去忙了。”龙大起身离开了。朱鱼停下手中的事，深呼吸了几下，又继续做事了。

    龙大走到前厅，看见李缘在和魏翁闲聊，也没多说什么，吩咐武闲把二虎叫起来，该做事了。泪灵下楼后，李缘忙问道：“石佑情况如何？”

    泪灵摇摇头：“常意看着，我们还是尽快找到伤害石佑的那个人吧，石佑可能是被下药了。”

    “那东方婆婆那边呢？”

    “不开口，任何关于青衣女子的事情都打听不到。”

    李缘和泪灵坐下，他想了想：“那这样，我去找苗纪，让苗纪给东方婆婆施压，这样说不定有效果。”

    泪灵无奈地说：“那就试试吧。”李缘起身，看着泪灵的失落与惆怅的脸，说到：“喂，不要露出这种表情，相信我们的实力，会找出犯人，完成一事不通者的任务，找到天锁石，然后结束这一切的，一定。”

    泪灵神色好了一些：“谢了啊。”

    李缘微微笑，立刻出了门，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小六。李缘叫到：“小六，你这是干嘛？”

    小六回答：“这不苗捕头想起来很多天前泪灵姑娘想看万柳的物品吗，我恰好路过藏味楼办事，顺便带来，李公子你这是去哪里啊？”

    “我去找你们苗捕头，他现在在那里？”

    “县衙，和陈春大人说事。”小六答道。

    “那你去吧，我找他去了。”李缘匆匆离开。小六看了看李缘的背影，然后立刻走向藏味楼。进去时刚好看见泪灵要上楼，便连忙叫到：“泪灵姑娘，等等。”

    泪灵见是小六，立刻走过去问道：“小六何事啊？”

    小六拿出布袋中的腰带，说道：“这个，你要的万柳的腰带。”

    泪灵拍拍额头：“哎，你不拿来我都忘记了，亏得苗捕头记得，来，我看看。”泪灵接过腰带，只见那腰带是上好的皮革制成，上面镶嵌着那种从万柳嘴中找到的珠子，极其珍贵。泪灵看了一下，万柳藏在嘴中的珠子确是腰带上的，腰带上原来有十二颗珠子，现在取下一颗后被截断成了七颗和四颗，被取下珠子的凹槽附近有明显的刮痕，看来是万柳匆忙间抠下来的。

    泪灵端详了一会儿，小六问到：“泪灵姑娘，有发现吗？”

    “没有，苗捕头有发现吗？”

    “也没有，而且现在他忙着追捕戴悲，这些事情都放下了。”小六接过泪灵递来的腰带，“要是您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在午时之前赶到北村再一次调查戴悲的家人呢！”说完，小六匆忙离开，而泪灵愣了好一会儿，表情稍微有些不对劲，突然她朝后院跑去，到了东方氏门前，直接推门进去了，而东方氏正在煮茶，见到泪灵那副模样，神色立刻变得严肃，她声音很有力量地斥责道：“姑娘，你怎么这么没教养啊？”

    泪灵喘了喘气，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没有父母，谁来教养我啊”

    “哟，真的吗？”东方氏为泪灵斟好了茶，“既然进来了，那还是请坐。”泪灵坐下后，东方氏继续说道：“来，尝尝我的茶。”

    “没这工夫，请您立刻告诉我，那个叫做‘寒’的青衣女子的下落。”泪灵说道。

    “她啊？”东方氏吹了吹茶的热气，“不知道。”

    “别给我装蒜！”泪灵有些急躁了。

    东方氏不急不忙地喝了口茶：“年轻人，不要急躁，喝口茶，慢慢说。”

    泪灵也察觉自己语气有些失态，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失态了。”

    东方氏笑笑：“没事，比这恶劣的语气我见多了。我们还是慢慢说吧，对了，就从一开始的话题说，你真的没有父母吗？”

    “啊？”泪灵有些没从东方氏话的弯子里一下子转换过来，“没有。”

    “是吗？”东方氏又喝了一口茶，在要放下的时候继续说，“那女娲不算吗？”说罢，茶杯轻轻叩响了桌子。响声令泪灵的大脑嗡嗡作响，她有些迷糊，好一会儿才把神志缓过来，泪灵拿起茶杯，猛喝了一口，有些烫，可是她还是一口咽了下去，放下茶杯，她问：“你到底是？”

    “闲人，一个不想管你的事情的闲人，所以请你不要来找我帮你的忙，我不想插手你的事。”东方氏回归正题了。泪灵被塞得一下子没了话说，沉默了一会儿，泪灵起身，鞠了个躬，礼貌地说道：“谢谢你的茶。”说完，泪灵走出了房间，拉上了门。东方氏看着门拉上，神情变得愉悦了不少，又品上了茶。

    苗纪正在和陈春商量案子，来人通报说李缘拜访。陈春听到李缘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问到：“苗纪啊，这李缘是何人啊？”

    苗纪回答：“是个侠士，来这里游玩，碰巧结识了这次案子的死者未四等人的好友关狼，有兴趣便参与了查案。”

    陈春若有所思，露出令人不安地一笑：“让他进来。”语气让苗纪觉得势头不对。李缘刚一走进来，苗纪便迎上来，向他介绍陈春，李缘和陈春相视的那一秒，陈春脸上泛着可怕笑容，李缘则吃了一惊，两人对视着，不说话了。

    苗纪知道事情不对，想缓和气氛，便说：“二位别这样啊，咱们不是该讨论案子的事情吗？”

    陈春敲了敲桌子：“没必要了。来人啊，把这个李缘给我抓起来。”听完这话，苗纪愣住了，他让进来的捕快止步，连忙向陈春问到：“县令大人，这李缘所犯何事啊？”

    “扰乱官府查案，理当下狱。”陈春狠狠地说道。苗纪正要帮李缘解释，李缘拍拍苗纪肩膀，笑笑说：“苗捕头，我来说。”李缘走上前，在陈春的前面不到一米处停下来，低下腰，脸凑到陈春面前，轻声说：“陈大人啊，好久不见，一见面就要报私仇啊。”

    陈春也轻声说：“是又如何啊？当年你跑掉了，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了。”

    “那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啊。这样不好吧，小心眼，升不了官的。”李缘说道。

    “我升不了官关你屁事，我能整你就行了。”陈春语气越发狠了。李缘看看身后的苗纪，转头继续轻声说：“小声点，不要被听到了，尤其是万一我不小心说漏嘴的话。”

    陈春狠狠一笑，猛地伸手抠了抠鼻屎，然后把鼻屎弹到李缘脸上，笑笑说：“那些事，早就过去了，你威胁不了我。”

    李缘并没有生气，而是轻声说：“是吗？包括……”李缘继续说的时候把嘴凑到陈春的耳边，声音极小，无臻也没听清。只见得李缘说完之后，陈春身子一软，向后一倒，靠在了椅子上，李缘用右手小指把陈春弹在自己脸上的鼻屎取下，伸手轻轻抹在了陈春的下嘴唇上，然后说道：“陈大人，咱们是不是可以说正事了？”

    陈春用右手大拇指一下子擦去那嘴唇上的鼻屎，想要发怒，但克制住了，他点点头：“算你狠，你和苗捕头聊就行了，我还有事。”说完，没等苗纪反应过来，陈春就进了内堂。

    李缘笑着转身，偏了一下头，说：“苗纪啊，我们说正事吧。”

    苗纪不解地问：“你们，以前有过节？”

    李缘一口否认：“哪有？我们关系好到吃同一坨鼻屎，怎么会有过节？你多心了。”

    苗纪也笑了：“你呀，真是嘴贫。”然后苗纪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你不说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李缘拉着苗纪坐下：“好了，听我说啊，事情是这样的……”

    ……

    易策的脸上的伤基本上痊愈了，他用纱布遮着，假装还没好，可是最多再拖几天就一定会令人起疑，尤其是那个厉害的苗纪，他现在每天偶尔去看看石佑，和常意泪灵说说话，其他时间都不怎么出去。现在也是，李缘泪灵去查案，自己则坐下桌边喝闷酒，无聊死了。

    “唉，真无聊，有人来和我说说话都好。”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

    “我——”上官琳儿霸气地推开了门，和易策直接对视，此刻，一切，都仿佛凝结住了，窒息的感觉，弥漫在空气中……

    “我来陪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