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与喜之歌 第七节 协议

    第七节协议

    殒之宫殿。

    乾坤长老坐在那里，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薨长老的到来。不消片刻，薨进来了。

    “薨，好慢啊你。”乾坤有些不快地说道。

    “对不起啊，有事情耽搁了。”薨直接坐下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

    “纪淼的来信，我稍微处理了一下，给他回了封信。”

    “和泪精灵有关？”

    “不，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的事，也不知道纪淼哪里来的兴趣。”

    乾坤坐直身子，睁开眼，问道：“话说，纪淼成功接近泪精灵了吧？”

    薨点了点头。

    “不愧是他。”乾坤赞许地说，“哎，反倒是我俩，调查救走风语的人的身份没有一点进展，皓月秋霜剑的下落也没查出个究竟。”

    薨也自嘲了一句：“是啊，我们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却一点收获都没有。诶？对了！琳儿那边有易策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乾坤说道。

    “那得快啊。“薨说道，“长安城破的时候，就是日子到的时间，以安禄山现在的进攻速度，估计不久就要攻到长安了，那时候没找到易策得到他身上的东西就麻烦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派琳儿去找他，以琳儿的机智，估计很快就可以和易策正面交锋了，我们就静等消息吧。”乾坤说完，笑了笑，“不出意外，三样条件，再几个月就要达到了。”

    薨也一笑：“是啊。记得之前听琳儿说，她的那个药也研制得差不多了，她说她还会制定好策略搞定泪灵的。”

    “那好吧，女子间的战斗我们就不要参加了。目前还有什么事来着？”乾坤问到。

    “瞧你这记性。联系伍桥子他们，还有，处理那群神仙的事。”薨回答。

    “啊？天庭派下来暗中保护泪精灵并且调查我们组织的人不是已经被我们干掉了吗？”乾坤不解地说。

    薨无奈地耸耸肩：“我们这次把天帝的爱将伏击打成重伤，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扬言不查到我们誓不罢休。”

    乾坤哈哈大笑：“这天帝真逗，几千年了，还是没有查出什么。不过既然他这么气愤，咱们也好好陪他玩玩。这样，薨，伍桥子那边你去，我来处理天庭这边的事。”

    “嗯。对了，如果天帝要自己出手，你就得小心了。”薨说道。

    “知道啦。”乾坤说完，从座位上消失了，薨感叹了一句：“一如既往的急性子，拿你没办法。好了，我也去长安吧。”

    ……

    藏味楼二楼，上官琳儿轻轻迈进易策的房间，背着手把门关上，走了几步，她取下自己的黑纱斗笠，放到桌子上，轻声问了句：“我可以坐下吗？”

    易策完全蒙住了，他没料到上官琳儿这么快发现自己并且会以这种方式与自己见面，他额头开始出汗，纱布也有点湿润了，许久，他才听见上官不知第几次的询问——我可以坐下吗？

    易策点点头：“你坐吧。”

    易策盯着面戴黑纱、根本无法看清脸的上官琳儿，深呼吸了一下，问到：“没想到你……已经接近我了，唉，我的失误。怎么样？是要把我交到你们组织的那两个长老手中吗？”

    上官丝毫不着急回答易策的问题，而是有些不满地说道：“唉，客人来了你也不给我倒茶，算了，我自己来。”说着，上官从桌上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了茶，看到茶壶旁的酒壶，她说：“你不会白天闲着也喝酒吧？”

    易策有些紧张，他不耐烦地说道：“不关你事！我们说正事可以吗？”

    琳儿笑笑：“怎么？我们之间也有正事谈？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

    易策不耐烦了，他拽紧了拳头，忿忿地说：“不要逗我。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是吗？”琳儿喝了一口茶，“我倒是想听听。”

    易策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回答：“抓我回你们组织，夺下无虚珠，对吧？”

    琳儿笑了：“哎呀，看来你还真是怕我啊？思维也有点不清晰了。我要是要抓你，我会一个人来你这里吗？”

    易策愣了愣，语气有些疑惑：“那……为什么……”易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你是来找我做交易的，对吧？”

    上官琳儿点点头：“看来你的才智总算回来了。所以，你愿意和我达成协议吗？组织里知道你的事情的只有我、薨和乾坤长老三个人，加上‘护’的那个伍桥子也才四个，只要我不禀告你的行踪，短时间内，你不会有事。怎么样，接受吗？我想，你也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吧。”

    易策平静地说：“貌似我没有选择吧，当然，既然你主动来找我了，看来你和我一样，也没有选择啊。”

    上官笑笑：“那就达成协议吧，我的事你不要管，你的事我也暂时不向上面禀告，但是，你得明白，瞒不了多久的。”

    “好的。”易策回答。上官琳儿听到这两个字，便即刻起身戴上斗笠，转身走向门口，正打算开门的时候，琳儿停住了，她背对着易策，说道：“易策，我和不一样，我有选择，只是我选择了和你达成协议而已。”说完，她开门出去了。

    易策看着关上的门，流露出一丝淡淡悲伤的眼神：“你真是个蠢货，对于你来说，那不一样是没有选择吗？”说罢，易策把手伸向后脑勺，开始一点点取下纱布……

    李缘和苗纪一起到了藏味楼，进门的时候，李缘见到二虎，便问二虎说：“二虎，泪灵在楼上吗？”

    二虎简短地回答：“没有，出去了。”

    “这样啊，谢了，忙你的吧。”李缘回答，然后他先带着苗纪去了东方婆婆的屋前，李缘敲了敲门，无人应答，恰巧龙大从厨房那边走来，李缘忙问：“龙大哥，老板娘人呢？”

    龙大远远地说道：“不知道，出去好一会儿了。”

    李缘对苗纪说：“呃，看来，你白跑一趟了。”苗纪无奈地笑笑：“算了吧，今晚我再来一次吧，虽然不觉得我能让她开口。”

    “好吧，忙你的吧。”

    苗纪转身离开了，出客栈不远，小六便来了，他兴奋极了，苗纪忙问：“怎么？有进展了？”

    小六回答：“是啊，有人看见戴悲出现在几里外的山林中。”

    “这么近？”苗纪不解了，“快召集好人马去找！”

    两人匆匆离去。

    李缘上楼看看石佑，常意还在一旁悉心照料着，他放心后，去敲了敲易策的门，没人应答。李缘心中顿生疑惑，推开门一看，没人，而易策桌上却放着白色的纱布。“易策难道……怎么回事？”李缘看着那纱布不解地说着，正思考间，他察觉到身后一道黑影猛地飘过！

    “谁！”李缘立刻转身，追下楼的时候，见到魏翁正在数银子，李缘忙问：“魏翁哥，你有看到一个黑影吗？”

    魏翁把钱放进柜台：“你说的是那个带黑纱斗篷的女子吧，她刚刚下楼把钱扔到我面前就消失了。”

    “谢了。”李缘立刻冲出去找寻，偌大的街市人流不小，那个黑影完全消失在李缘的视野中……

    黄之泉客栈。

    孟婆婆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后便愁眉不展。送汤婆察觉了，便上前问到：“老姐妹啊，怎么了？”

    孟婆把信递给送汤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看，前几天天兵被伏击的报告，殒要动手了，可是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不知道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别担心，鲁七不是也进去了吗？会帮到冥的。”送汤婆说道，“倒是没想到殒此次竟能这么厉害，天帝估计也要采取大行动了吧。”

    “天上的消息还不清楚，不过殒既然敢这么做，想必是有其他考量，看天帝如何处理了。”孟婆说完，又看了看桌上的信，眉头紧锁。

    鲁七站在船头，看着前方问到：“艾莉丝啊，我们现在还在虏赤的水域吗？”

    “要出去了，最多再半个时辰。”艾莉丝回答，“不过你放心，我想他是不敢为难咱们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鲁七回答，“我是担心耽搁时间，我得尽快找到冥才行。”

    “话说你是冥大师的什么人啊？”

    “弟弟。”

    “这样啊，难怪他回让我来载你，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你会最快到达冥大师那里的。”艾莉丝自信地说到。

    “是吗？”鲁七转身说道，“可我感觉坐你的船麻烦不少啊。”

    “那不如你就坐我的船吧——”一个响亮的吼声从不远处传来，鲁七脚步扎稳，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喂，艾莉丝，这个声音，是虏赤吧？”

    艾莉丝也看着那个方向，轻声回答：“是他。”

    “嗖——”一枝长枪飞来，鲁七侧身一把抓住长枪，由于长枪速度极快，即使鲁七功力深厚，脚步也被拖动了半步距离，这使得船身开始摇晃，艾莉丝大吼：“不要坏了我的船，你要打记得飞出去。”鲁七看了艾莉丝一眼：“好，我保证不会坏了你的船。”鲁七蹬脚起飞，三枝长枪再一次从那个方向的芦苇中飞了。鲁七狠狠地将手中那只长枪投掷出去：“不要用这么低级的招数。”一扔出枪，鲁七向后翻转一圈，只见他投出的长枪与飞来的一只长枪相撞，顿时火光擦出，两只长枪撞为齑粉，而鲁七的身体翻转一圈时，另外两只长枪恰好飞到合适的位置，他双手抓住，就势旋转枪头，双臂猛力掷出，只听见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是船只晃动的声音，几个人叫声和落水的声音。

    片刻四条船驶出来，虏赤站在最前面的船头那里，他的手下中有几个衣服湿透了，正在那里猛喘气。虏赤见到鲁七，问到：“你果然不简单啊，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鲁七站在水面，恭敬地说：“在下就是一个商人，你何必为难。”

    虏赤吼到：“别给老子装，看你这本事，你是他们楼兰请来帮忙攻打其他水域的帮手，对吧？”

    鲁七回头看看艾莉丝，艾莉丝猛地摇头，鲁七转过头来，说：“不是啊，你误会了。”

    “是吗？可我就是觉得你是！”虏赤顽固地说道。

    鲁七不爽地说：“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你小子就是和我过不去，想找个理由干掉我再拿我的钱财吧？”

    “哟。聪明人啊。”虏赤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同意吗？”

    鲁七点点头，笑着说：“当然——不！”

    艾莉丝在鲁七身后，听到这话，知道情势不妙，连忙想调停双方，可是虏赤根本不给她时间调停，就下令了：“上。”

    四船的手下提刀而上，他们围攻鲁七，鲁七见状，向上而起，引得众手下向上追击，鲁七看着离水面比较远了，翻身而下，取下戒指，一扔，木石人出现，木石人振臂几下，那些人纷纷被打落水中。虏赤傻了眼：“这家伙，还有这种招术。”虏赤立刻向上猛一抬臂，直径几米的水柱冲天而起，与下落的木石人撞在一起，鲁七挥手一变，木石人变为滚石大球，重重坠下，虏赤的水柱不能抵挡，只几秒，滚石大球坠下，砸碎了虏赤的船只，翻起巨大的波浪。艾莉丝努力稳定着船只，生气地说：“这个傻瓜，不是说了不要伤及我的船吗？这样下去我的船准翻。”

    虏赤在滚石下落刹那逃离自己的船，见到眼前的惨败，心知不是鲁七的对手，便一头栽进水中，消失在波浪中。鲁七回到艾莉丝的船上，收回戒指，戴上，转身问道：“艾莉丝，你没事吧？”

    艾莉丝走近鲁七，朝着他大吼道：“怎么可能没事！”鲁七捂住耳朵，说道：“小声点。”

    艾莉丝消了消气，说道：“咱们快走吧，你伤了他们这么多人，虏赤不会罢休的，快点离开他的水域要紧。”

    “干嘛这么怕他？”鲁七问到，“他不强啊。”

    “他是不强。”艾莉丝严肃地说，“但他的哥哥，不是一般的强。”

    鲁七顺口问到：“有多强？”

    艾莉丝轻声说：“你们打，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你伤，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我们快走吧。”艾莉丝说完，立刻开始调整船头，快速前进……

    鲁七心知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心中暗自自责了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失误，这下惹上麻烦了。”

    ……

    泪灵终于回到了客栈，可明显神色不太好，李缘刚想和她说话，泪灵便使了个眼色上楼，两人匆忙上去，引得一旁的武闲和二虎一脸疑惑，进门，泪灵猛地喝了一口水，没等李缘问，她说道：“李缘，易策呢？”

    “暂时不在，干嘛？”李缘见到这副模样的泪灵，有些不安。泪灵说道：“想让他帮我调查一个人，易策的情报网很强大，不是吗？”

    “什么人？”李缘忙问。

    “大约三十年前死在南村的一个叫做师樱雪的几岁女孩。”

    李缘愣住了：“泪灵，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泪灵正打算解释，见到李缘那表情，明白了什么：“怎么？你知道她？”

    李缘回答：“算是吧。你知道幽微的本名吗？”

    “啊？什么意思？”泪灵不解了，不假思索地问道。

    李缘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幽微，本名叫，师樱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