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萧何闻言大吃一惊，连忙收起剑谱，转身望向门外。 “朱诠，是他么？”高个学徒领着一群人赶至萧何面前。 “就是他！”朱诠嚷嚷道，“这个人不是剑门学徒，却混在学徒宿舍，你们将他赶走吧！” “我自己走！”萧何无言地收拾东西，一把短刀，一本剑谱，一套学徒服。转身便要出门。 “衣服、剑谱留下！”宿管道。 “既要离去，留此物何用！”萧何随手一把扯下袍子，往宿管方向一抛，飞速出门而去。 出了山门，萧何疯狂向山脚奔去。及至山脚，天色已暗，萧何浑身是伤，不禁冲天狂吼：“为什么？” “你要做一个逃兵么？”突然暗处飘出一个阴影。 萧何迅速警惕，轻轻靠近，“你是谁！” “如此心性，焉能成大事！以你之能，到可以浑浑噩噩终其余生。” “浑浑噩噩，终其余生！”萧何心中一痛，“紫雪！”以自己现在能力，就算找到紫雪又能怎样，难道再来一次十五年的轮回？ 萧何猛然跳起，赶紧追上，“请前辈指点迷津！” “哪里跌倒，便在哪里爬起！”言毕，阴影转瞬便消失在山道间。 “哪里跌倒，便在哪里爬起！可是我又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竟没有我萧何可去之处么？” 一瞬间玄武村少年、黄昏、左宗权等人的身影一一在脑海闪现：“今日之局，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在此等候你太久，今日的终结既是我的解脱，也是你的新生。”“此次一定要利用机会前往剑门学习一下，定会让你终身受益。”“竖子无量，安成大器！”“我看很怂啊！”... “我不能走！我要留下！”萧何怒吼道。一顿发泄之后，萧何又折回山上。 经过一日一夜的往返奔波，萧何浑身衣服已然片片缕缕。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时，萧何已然杵在剑门门口半天了。 无论门口守山学徒如何劝解，萧何至始至终一句话：“我不走，我要留在剑门！” 无奈之下，学徒只好禀报大长老... “大长老说剑门不能收你！” “我不走，我要留在剑门！” “你要是想留在剑门，你就去伙房吧，那里现在缺人，应该可以去的。”守山学徒执拗不过，试探地问道。 “好，我去伙房！”萧何抬头望了一眼剑门，平静地回到。提起唯一的短刀，转身向伙房方向而去。 “小子，干嘛的？”伙房里面一片乱哄哄的，一个胖胖的管事对萧何吼道。 “听说这里缺人，我过来看看。” 管事绕着萧何转了一圈，撇撇嘴，“这么瘦弱？你会干啥？” “我什么都会！”萧何平静地回到。 “那你先去后院，那边缺个劈柴的，去找老张头给你安排任务吧！”管事一面打发萧何一面喃喃道，“山下闹大荒么？怎么乞丐都跑到山上来了。” 萧何转到伙房后院，只见一个精瘦的老头正费力地劈着柴，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挂掉,看来这就是老张头吧。 萧何连忙上前，一把从老头手中夺过斧头，“老人家，你先歇着！我来吧！” “你行么？”老张头眼睛微微睁开。 “没事，我能行的！” “那好吧，你把这个院子的圆木都劈了！”老张头言毕打了个哈欠，步履稳健地回到旁边的小木屋，哪里像要死的样子。 “这么多，要全部劈完？”萧何抬头望着堆满圆木的后院，向老张头确认。 “...” 萧何只得认命，开始劈柴，一刻也不敢停，可是不管如何努力，距离目标仍然很远，而老张头再未出现过。萧何就这么从早上一直劈到半夜，但还是只劈了不到老张头要求的一半。 萧何累得瘫坐在地上，从昨天下山到今天上山他已经连续两天没休息了，望着夜空，终于还是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了。 “小子，在偷懒啊？”老张头用一根拐杖狠狠地戳着萧何的肩头。 萧何一咕噜爬起来，想要闪开，不过仍凭萧何如何躲闪，老张头都能准确无误地戳中自己右肩。 “我没偷懒，我昨晚一直干了一夜，实在太困了。” “借口，你看看还有这么多没劈完。今天他们还会送圆木来，堆哪儿啊？”老张头开始唠叨。 萧何无言以对，连忙起身，草草吃了几口东西，便开始继续劈柴。 “小子，你这么慢，是谁找你来的啊，我就说了让山下喂猪的李婶来帮忙，偏又觉得人家孀居不好，我看啊她比你这小子强多了。”一边摇头一边走向院子另一角。 “啪--啪！” 院子里响起此起彼落的劈柴声。萧何抬头望去，老张头看似不紧不慢地劈柴，但萧何痛苦地发现，任自己如何努力，也赶不上他的速度。因为伤口疼痛和疲倦，萧何已经休息数次，而老张头却从未休息过片刻。而且他还发现，老张头劈柴时似乎连眼睛都未睁开，左手抛出圆木，右手握刀一挥，圆木应声而开，化作数片整齐地堆在一旁。 同样是劈柴，咋就这么大差距啊，想必有什么技巧在其中，借着休息时间，萧何静静伺立一旁，开始细细观察，越是细看，萧何越是心惊。老张头发招的着力点、时机及力度把握都极为精准，看来这个老张头也不简单啊，心中顿时对这个老头充满了钦佩，同时开始暗自揣摩。 过了好一会，萧何自认为已经体会到了精髓，开始学着老张头的姿势劈柴。萧何左手抛出圆木，右手挥刀一劈，然而柴刀仅仅在原木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萧何大囧，见老张头似乎并未留意自己，悻悻道：“力量用小了？”左手再次抛出圆木，右手猛劈。“碰！”的一声巨响，柴刀深深嵌入原木之上。 就这么试了无数次，仍然无法像老张头一样劈得又快又准，心中不免有些气馁。 “年轻人，做事要有恒心，如果坚持不了就回去吧，别把自己的青春耽误在这里了！”老张头似乎看出萧何有些懈怠，头也不回道。 “我不走的！我要留在剑门学艺！”萧何咬了咬牙，弯腰拾起斧头继续，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用老者的办法就是劈不开木材。 “蠢才！劈柴不仅仅靠技巧，强大的力量及对速度、力量的掌控才是关键。”突然间老张头出现在萧何背后，“力量及对力量的掌控又岂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所谓滴水石穿就是这个道理。” “多谢前辈指点！” 萧何回身，重新坐了下来，将情绪平缓，将圆木竖立，继续老老实实地劈柴，同时慢慢调整下刀的位置和力度。每一刀，每一次下力都细细揣摩，虽然速度仍然较慢，但老张头并未再说什么。 老张头背转身，脸色露出满意的笑容，“把这堆圆木全部劈了。”而后不再理会萧何，径直进入小木屋。 萧何心灵清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劈柴的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 渐渐日暮西方。萧何挥手擦了擦汗，望着整垛整垛的柴火，萧何笑了，虽然很累但很充实，就在萧何准备继续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今天就到这儿吧，吃完饭把水缸挑满！”随即往旁边柴垛一坐，卷起旱烟开始“啪嗒啪嗒”起来。 萧何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极饿，嗅了嗅鼻子前往木屋。 一大碗饭，一碟咸菜，一大碗黑乎乎的汤。 几口扒完饭，萧何望着黑乎乎的汤实在不知如何下口。 “前辈，这是什么汤？” “喝吧，这是剑门内部专门秘制的‘真元汤’，对你现在极有好处。” “这汤我前些日子喝过，好像不是这颜色和味道啊？”萧何奇道。 “我难道会骗你？”老张头声音似乎有些不悦，不过他可有话没说出口，我另外加了点料。 在老张头的逼视下，萧何压抑着呕吐的欲望，捏着鼻子一口灌下。 “我去挑水去了！”言毕萧何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