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赎
看到司马辉的臭脸，王羽顿时发出一阵哀叹，一千个金币彻底没指望了。他瞪了一眼黑衣少女，抱怨道：“这下好了，把他们惊动了，事情彻底搞砸了。” 蒙面少女呵呵一笑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跑吧。”她轻盈一个转身，便向司马府外飞掠而去。 王羽瞪着蒙面少女离开的方向，顿时无语。 她竟然一个人离开了，走的那么潇洒，没有回头看一眼。 “哪里跑！” 就听一声暴喝，紧跟司马辉身后的白发老者忽然飞身而起，脚踏虚空向蒙面少女追去。他的速度极快，一转眼便从面前消失了。 “是书房着火了。快来人救火，给我救火。”这时司马辉的父亲司马阳也跟了出来，看到书房着火，顿时慌乱大喊起来。 书房里的藏书可是司马历代先祖传承积累的，万万丢不得。 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来救火。 司马辉道：“老爹，你别叫了。人都被我派出去抓乞丐了。” 大火穿过门窗，顿时将书房的藏书点燃了，熊熊的烈焰卷着浓烟向外喷发，将整个司马府都照亮了。 “混账，快去叫人灭火！” 这时，那老者就提着蒙面少女飞了回来。 随后便将她重重摔在王羽身边，痛的她发出一身惨叫。 少女蒙面的黑纱滑落了，她白皙的俏脸上顿时滚下几滴咸涩的泪水。老家伙下手太狠了，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她仰头看看旁边的王羽，拽着他的手臂，慢慢站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肩膀，噘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司马辉看到王羽，怒火重烧，冷声道：“小乞丐，你果然还有同伙，既然到了我的家，那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司马辉的老爹司马阳看了王羽和黑衣少女，又瞪了司马辉一眼，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他们不过是凝气期的修士，你竟然还被他们欺负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我司马家族传承上千年，也没有出现你这样的孬种，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司马辉狡辩道：“开始我还收拾他们呢，我们五个人把那小乞丐打的亲娘都不认识，可是后来，把他打到半死不活的时候，他身上就冒火了。” 面对几人，王羽并没害怕，嘻嘻笑道：“对呀，打的我快疼死了，全身上下都疼。司马辉，你的脸怎么还是蓝色的，你舍不得洗脸吗？” 提到脸，司马辉顿时怒不可遏，眼睛也差点被气蓝了。 王羽倒进井里的颜料大有来头，乃是从蓝梵石和紫昱晶中提炼出来。蓝梵石和紫昱晶都是中品灵石，这两种晶石不仅是修士常用的灵石，将它们融入水中，只要拇指大小的一块晶石就能染上百件衣服，而且永不褪色。 司马辉回家之后，不仅用水洗，还泡药水，甚至是药酒，可是用尽手段，都无济于事。此刻被王羽提起他的脸，他顿时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着向王羽扑了过来。 “行啦，给我住手。”不知白发老者，也就是司马辉的爷爷司马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叫停了司马辉后，对王羽和黑衣少女道，“二位小修士，辉儿行事鲁莽，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你们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听辉儿说你们都是进太玄门参加入门测试的，我送你们一人一千金币，做学费如何？” 一千金币来了，这么简单？王羽顿时有些懵了。 既然是讲和，王羽也不愿继续追究，而且进入太玄门的学费有着落了。他终于露出笑脸，把手伸向司马晔，笑道：“既然老头儿这般客气，那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了，金币拿来，我们立即闪人。” 司马辉这下更加无法忍受了，他一时猜不出自己的亲爷爷司马晔搭错了那根神经，可他有不敢对司马晔发火，对着王羽大叫道：“小乞丐，你真敢要啊，你有没有骨气，我要和你决斗，一千个金币就把你收买了？” 王羽看了看那张蓝的让人作呕的脸，接过司马晔手里的金币袋子，沉甸甸的两大包。便恨铁不成钢地对司马辉道：“不是买我，是买你。既然我收了金币，从今之后你安全了。我发誓，只要你不先来找我麻烦，我决不先找你麻烦。” 说罢，他看了黑衣少女一眼，道：“我们走，这金币太重了，你帮我拿一袋子呗。” 黑衣少女一撅嘴，怒道：“我才不要，这些都是他们司马家族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弄脏我的手，你给我洗吗？” “那怎么办？”王羽急了。 “发给外面的穷人呗。我进来的时候，发现司马府门外有很多真乞丐，分给他们。”少女道。 好不容易得来的金币，竟然要发给那些乞丐，那么太玄门的学费怎么办？王羽顿时有些不舍了，心里更加愤愤不平起来：难怪老爹要藏私房钱买酒喝，原来女人们都和钱有仇。 看着王羽和黑衣少女离开，司马晔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白痴。 那小乞丐和黑衣少女每个人体内都有一股深不可测的能量，若是一千个金币将他们二人拉入麾下，将来定是一大助力，那样，家族的未来定是如虎添翼，龙图大展，可是…… “我的一番好意，却被你们当成了救赎费，我司马家族子嗣的安危是花钱买的吗？我宁愿送他去血雨腥风中成长。” 他转身对司马辉道：“那小乞丐不是池中物，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辉儿，我会用一切手段送你进太玄门，你进太玄门之后，主要目的是对付那个小乞丐，想办法打听清楚他的一切，找合适的机会下手，做掉他。” 司马辉大喜，一个熊抱差点将司马晔扑倒，大叫道：“爷爷，我爱死你了，哇哈哈。” 看到救火的人还没出现，司马阳急了，对司马辉破口大骂：“混账，怎么还没叫人灭火，书房的书都是烧成灰了。” 司马辉顿时不服气了，低吟道：“那小乞丐放的火，凭什么我来灭？” 司马晔修为高绝，司马辉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急的狠狠抽了司马辉一巴掌，手一挥，一个水晶碗出现在手上。他将水晶碗抛起，双手掐诀，一道灵光射过去，水晶碗顿时变大百倍，将燃烧过半的书房罩住，大火慢慢熄灭了。 门外的守卫看到司马府着火，便纷纷撤退准备救火的家伙事，只等家主一身令下。 结果，很快就传来命令：“抓住小乞丐和女飞贼，活要人，死要尸。” 所有的下人只得放下水桶脸盆，拿起刀剑，向外走去。 “到底要我们干什么？”这帮下人也被折腾的够呛，白天干一天的活，晚上还要四处抓人，即使是修士，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也许是少爷玩心大发，按他们说的做，不然就等着回家种田吧。”一群人打着十万分精神，勉强睁着即将被睡意淹没的双眼，向府外走去。 而司马府外失去控制，一片哗然。 “捡金币喽。”出了司马府，黑衣少女兴奋地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双臂每每升起，便将大捧的金币撒向天空。金币落下，哗啦啦地滚向乞丐群中。 乞丐们惊呼着，纷纷爬到地上，一通狂抢。 她和王羽二人将金币撒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便穿过人群向远方跑去。 “喂，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王羽问道，金币发完了，司马府也没有人追来，他不仅有些疑惑。 少女笑道：“我们把司马府的书房烧了，里面的书都是精品，甚至是孤本，就连天玄国皇家藏书楼都没有。司马晔一定会发火，不过他不可能亲自追来，只能派下人，我们当然要跑的远一些。” “你是故意的，你怎么知道那里是他们的书房？”王羽惊呼道。 少女笑道：“那又不是什么秘密，世人谁不知道司马府的藏书？” 王羽道：“我就不知道。” “你……”少女瞪了王羽一眼，“你是世外人。” 王羽又问：“可是司马晔为什么不亲自来？” “司马晔有一件奇宝，可大可小，叫做无暇碗。他要用无暇碗灭火，又不能离无暇碗太远，不然就无法控制无暇碗，所以不可能亲自追来。”少女说道，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王羽这才发现面前的少女有些不一般，若不是她精于算计，那就是冰雪聪明。貌似司马府中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这时候，东方的天际渐渐发白，新的一天来临了，混乱了一夜的帝都再次开始喧嚣起来。经过一夜的折腾，王羽即便是凝气期的修士，可依旧感觉到有些疲惫。 作为一个修士，修炼不能朝三暮四，不然永远都不可有出头之日，王羽看看依旧不知疲倦的少女，问道：“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 “我饿了，我们去吃包子吧。”少女嫣然一笑，映着天际的红霞，甚是好看，王羽不禁被她笑痴了。 帝都的路边小吃很早就开始经营了，不知何处飘来的香气顿时让王羽食欲大振，桐树村里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让人嘴馋的美味。 “我们去那里。”少女拉着王羽走近一家店铺，和伙计招呼了一声，不多长时间，伙计便端上一个小型蒸笼来。打开蒸笼，热乎乎的蒸汽腾起，二人食欲打开，一通风卷残云，便将一笼包子吃了个精光。 少女忽然小声问道：“喂，你身上还有金币吗？” 王羽道：“没了，都给乞丐了。” 少女一阵哀叹：“完了，没钱付账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