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石行
提到金币，王羽一脸黯然。一共两千个金币，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也没看清楚那些金币是什么样子，就全部没了。现在好了，连吃包子的钱也付不起了。 “伙计，再来一笼。”那少女大叫道。 伙计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后厨。 王羽被惊了一跳，小声道：“喂，你还要吃啊，我真的没有钱了。” “笨蛋，我有那么贪吃吗？不支开伙计，我们怎么跑啊？”少女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直刺王羽的精神世界。 “跑？跑就跑。” 少女又道：“我们先装没事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然后跑。” 王羽点了点头，二人一同起身，有说有笑向店外走去。 刚出店铺门口，就听身后伙计喊道：“二人，包子来了。” 二人俱是大惊，撒开脚丫子，风驰电掣，一路狂奔，过了三条街，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这才停下来。回头看看身后，并没有人追来，这才放心。 “喂，现在我们身上一个金币都没有，你知道怎样才能赚钱吗？”王羽问道。 少女一皱眉头：“喂，莫非你真是做乞丐的，张口闭口就是金币，金币有我可爱吗？真俗，俗不可耐！” 做修士不俗，可是要想进入太玄门做一个不俗的人，金币是一个过不去的槛。王羽沉默了一下，道：“我要进太玄门修炼，他们要我在十天之内弄一千个金币。” 黑衣少女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你要进太玄门？那里太严酷了，一点儿都不好玩。你别去了，和我一起在帝都逍遥自在多好？” 王羽说道：“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小山村里，我认为我的后代也会继续在小山村里打猎。可是一次上山打猎的时候，村里忽然来了几个修士，将小雨、二黑子，很多人都带走做修士了。这样的事是从来没有过的，我做梦都不敢想。” 他吸了口气，将身子转向桐树村的方向，缓缓说道：“我不甘心在村子里做一辈子猎人，做一辈子平庸的人。我想，如果有一天，那些小伙伴们再回到村子，他们一定都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很可能就成了神仙。我不想落在他们后面，我也要进门派修炼。即使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少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你要一千个金币，就是为了交进入太玄门的学费？” 王羽道：“是的。如果我凑不到一千个金币，也没脸回村子，以后恐怕只有流浪天涯了。” 少女沉思了一顿，忽然笑着啪啪王羽的肩膀：“放心吧，你一定能进入太玄门。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小乞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女飞贼，你说吧。” 少女笑道：“十天过去了两天，还有八天的时间，不管你有没有凑到一千个金币，都要去太玄门等我，可以吗？” “你也要进太玄门？”王羽心里顿时一股喜悦之情。 少女道：“当然了，你都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记得一定要等我，我恐怕暂时不能和你见面了，我好几天没回家了，我要回去看砍他们。” 清晨的风很冷，吹的王羽打了激灵，目送着女飞贼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之后，他自己也转身离开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四处游荡。他猜不出女飞贼为什么离开，而且如此突然的离开，就像她出现的那么突然。 身边忽然少了一个人，周围空荡荡的，再加上不怎么暖和的早晨，一种孤独的感觉悄然滋生。 “小子，她走了，别想了。修炼之路，就是一趟孤独的旅程，修炼到最后，什么都可能失去，不可逆转，你只能学会适应。开心一点儿，面对你自己的未来吧，如果你不努力，恐怕永远都见不到她了。”彼苍的声音闯进王羽脑海。 努力自然要努力，可是又如何开始？八天的时间又能做些什么？王羽有些茫然道：“彼苍，你说我该如何努力？” 彼苍一阵无语，道：“我沉睡了无尽岁月，对于这个世界一点儿都不了解，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帝都进进出出的商队渐渐多了起来。大宗商队一队就有二三百人，而十人二十人的商队更是多如牛毛，骑马的、赶牛的、甚至还有一些和驯的异种蛮兽，他们进城出城络绎不绝。 “不知道跑一次商能赚多少金币，八天的时间应该够了。”王羽灵机一动，便跟上一队，刚刚进城的商队，商队一共十多两牛车，每辆车都拉着重物，车轴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 王羽几步慢跑，来到商队头领面前，道：“大哥，商队还缺人不，你看我行不？” 说完，他便后悔了。此时他才发现这个商队与其他商队不同了，他们明显干的是力气活，每个人都是一身横rou，就连吆喝让路的声音都犹如暴雷。即便是身高，王羽也只到他们臂弯处。 “哈哈哈哈……” 那伙壮汉看到王羽，顿时爆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小乞丐，我们商队可不是到处要饭的，你开什么玩笑。” 还有人笑道：“哈哈，小乞丐，说声恭喜发财，爷爷我赏你几个金币。” “哈哈……” 那些大汉们笑的前仰后合。 商队头领一挥手：“哎，都别这样说，既然小家伙要自食其力，我们就应该尊重，做乞丐不好，没出息。这样吧，你跟我们走，一会儿到了地方，你跟我们把货卸了，我给你十个金币怎么样？” 十个金币虽然不多，距离一千个金币还很遥远，不过王羽还是满兴奋的，只要有了开始，后面就不难。 他跟着商队转进一条大胡同，最后商队停在一处大型独院中。院里石头堆的到处都是。王羽一阵疑惑，他们把石头运到帝都来做什么，难道石头也能卖钱？ 这时忽然传来彼苍激动的声音：“王羽，你太幸运了。这里的石头全是玉石，还有一些石头达到了下品灵石的档次。你一定要弄几块来，有了玉石，制作出灵符来，别说一千个金币，十万个金币都不在话下。” 王羽的心顿时心潮澎湃，嘭嘭地跳个不停，他激动的惊呼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商队头领大喝道：“什么真的假的，快卸货，不然十个金币给别人。” 王羽连忙答应，和另外几个卸货工人将苫布掀开，只见车上全是圆溜溜的石头，大的有饭桌大，小的犹如狗眼。 那商队头领不放心，又叮嘱道：“注意轻拿轻放，别摔碎了。谁摔碎谁赔。” 和王羽一起卸玉石的五个工人顿时小心起来。好在过程中并没出什么事故，几人累出一身汗，半晌便将十车玉石全都卸完。其他工人领了金币，乐呵呵地离开了。 “小子，年龄不大，手脚还挺利索。这是你的金币，下午还有一队玉石，还来吗？”玉石行的老板苏韬一手托着金币，笑眯眯的说道。 王羽并没有伸手接金币，他转头看看大堆的玉石，道：“老板，我不要金币，你能给我些玉石吗？” 苏韬疑惑道：“你要玉石做什么用？没有金刚钻，这些玉石很难加工的。再说这些金币，一块玉石都买不到。” 这处大院落中，一边堆着大片还未打开的玉石，不远处还有一大堆废料，都是加工玉石切下来的边角，留之无用，弃之可惜。刚才卸玉石的时候，王羽便和几个工人打听清楚了。他指着那堆边角废料道：“老板，把那边的废料送我一些也行。” 苏韬看了看那堆废料，又看看王羽，道：“那些东西我早就想丢了，不过帝都管理严格，不能乱丢，想丢还的拉到城外去。你想要就随你，不过你要了可不能四处乱丢，官家不抓你就抓我。” “知道了，苏老板。”王羽一兴奋，立即扑到废料堆里，开始挑选起来。 不过亲眼看到堆成山的废料，王羽傻眼了。 玉石外面是一层顽石外壳，拨开外壳之后，才是真正的玉石。不过玉石行工艺精妙，尤其是脱壳工艺，更是炉火纯青，废料上残留的玉质只有薄薄的一层。 王羽忽然想起了彼苍，现在只有求助他了。 “彼苍，这样的玉石还能制作灵符吗？” 不料彼苍却笑道：“那这些东西练手不错，不要以为制作灵符手到擒来，需要无数次失败，才能成功的。练习一百次，你只能感觉到熟练，一千次，你也只是入门。” “啊？这么难？”王羽惊呼。 彼苍道：“有什么难的，修士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只要不中途死于非命，每个修炼者都能活到天毁地灭，有这么长的时间，你害怕一千次失败？” 王羽当即捡起一块一半石皮一半玉质的石料，凝聚真元开始在玉质上刻画符文。他这才发现刻画符文是一件既费神又费力的事，一个符文还未刻到一半，便感觉一阵疲倦，心神一时无法集中。 手一晃，石料便碎成两半，失败了。难怪彼苍说练习一百次只是熟练，没想到难度真的这么大。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来：“爹，这是谁呀，怎么会在这里？哎呀，这不是司马府全城通缉的小乞丐吗？爹，你怎么把他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