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意火啦！
看没人再上门，一家人就赶紧做了几道菜，然后匆匆地吃过午饭。开饭店的就这一头不好，虽然自己做饭，但却是给别人吃，等到闲下来轮到自己吃的时候，也就没个准数了。 接下来的半天，几人就在忙碌中度过。 住在隔壁的方浚四妈看店里实在是没什么客人，就跑过来串门子。 四妈杨胜梅，娘家是镇上的。由于住在隔壁，所以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方浚小时候可没少蹭她家的饭吃。八十年代以来，由于国家实行计划生育的政策，家家户户就那么一两个孩子。所以，隔壁的堂哥方令虽然比方浚大上三四岁，却是他儿时比较好的玩伴了。而四妈也一直将自己当作亲生儿子看待，有啥好吃的好玩的，有堂哥一份儿，就必然会有他一份儿。 “他十一妈，今儿生意看起来好像不大好啊？”杨胜梅坐在方妈对面，关切地问道。 方爸和隔壁的四爹方青祥是堂兄弟关系，都是同一个爷爷的，属于除了在自己的那一脉排了位次之外，还在族里排位次。比如四爹，他的父亲方浚叫二爷爷，他在二爷爷那一脉排老二，所以二爷爷除堂哥方令外其他的孙子就叫他二爹；而他又在曾祖父名下一脉同辈中排行第四，故方浚就叫他四爹。而方爸在爷爷的儿子中排行第四，但在族中排第十一，所以方令得叫方妈十一妈。 方妈听到四嫂询问，却安慰道：“四嫂，没事儿，开饭店就讲个口碑，只要口碑起来了，客人就会源源不断地过来。再说刚刚就有一批人消费两百三呢。这也算是开张大吉了。” “二百三？”杨胜梅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那扣除各种成本，盈利岂不是要到一百七八了？” “哪有。”方妈摇摇头苦笑道：“像我们这种开饭店的，到时候要交的各种税收海了去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具体能挣多少。” “嗯。”杨胜梅抚摸着古色古香的火锅桌，说道：“看来做生意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cao心这，cao心那儿的，还没有咱们加工棉花省心又赚钱。” “是啊。”方妈感慨道：“开这餐馆看着光鲜，但是挣得每一分钱都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就把本钱搭进去了。而加工棉花看着又脏又累，但只要花费极小的成本，就能够挣到超过好几番的纯利，这两种生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上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到中午才离去的陈和又带着许多人过来了。 “大姐，我们又来了。”陈和独有的大嗓门还没进门就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 “哟，大兄弟，你又来啦，仗义啊！”方妈欣喜地站了起来，连忙跑出来招呼，惹得杨胜梅也跟着拘谨地站了起来。 “没说的，”方妈笑着说道：“这一次给你们打八折！” “哟，那可不成。”陈和笑着说道：“本来开饭店就挣不了太多的钱，这再让你打折的话，岂不是要赔得开不下去？到时候你让我们这帮子兄弟到哪儿吃这么好的美味儿去啊？” “哈哈，大兄弟太客气了，”这时方爸在旁边直爽地说道：“今天是开张的第一天，为了图个喜庆，我们今天也没打算赚什么钱。再说了，钱以后有得是机会赚，只要你们今天吃得开心，就算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所以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安心心地吃吧！” “成，那我们今天就谢谢您二位了。”陈和笑着说道：“您就给我们安排一个大一点儿的房间，我们今天来了十几个，最少要坐两桌才行。” “这个没问题，”方妈一脸爽利地说道：“就在中午你们吃饭的西江苑旁边，有一个包厢叫东山居，恰好摆了两张大桌子，坐你们十几人足够了。” “好嘞，那就劳烦大姐您带他们过去，我来点菜。”陈和客气地说道。然后又对方爸说道：“方师傅，给我上两条最大的草鱼，还有这两条大鲢子。” “哟，这鱼可有点大。”方爸关切地说道：“大兄弟，这几条鱼加起来可有十几斤啊，你们不一定能吃得完。” “怎么吃不完？”陈和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小看我们的战斗力哟。中午那两鱼也不小吧，加起来足有六斤重呢，还不是被我们几个人拼得精光。” 方爸想想也是，就对陈和说道：“大兄弟，那还是中午的做法？” “嗯，这两条大草原就做成平锅烤鱼，至于两条鲢子，就做成酸菜鱼吧。记得放些辣椒啊，我们都是湖北佬，可不怕吃辣子哈~” “这个没有问题。”方爸一口说道。然后给几条鱼过了称，鲢子有四斤半，草鱼有十一斤二两。 “再来两道皮蛋拌豆腐，两道炒地菜，两道农家小炒rou，另外再来两三斤下锅的青菜。最后再加四件啤酒！” “好嘞，马上就上菜！”方爸乐得眉开眼笑。 陈和又嘱咐了两句，才满意地向包厢里走去。 “小浚，快点把啤酒送过去。”方爸擦了擦额上的汗，对身边的儿子吩咐道。然后又看向了周小菁。 周小菁连忙说道：“我去倒茶给他们喝。”然后落荒而逃。 “嗯。”方爸满意地点了点头。 “青瑃，看来这生意还是要得嘛，”陈胜梅羡慕地说道：“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进账四百来块钱了。” “四嫂，账可不是那么算的。”方爸苦笑着说道：“成本投入太大了，要是他们坚持让我们开发票的话，我们还要交条种乱七八糟的税。居家大不易啊~” “青瑃，不是我说你。你跟琬芝（方母名字）俩就是矫情。”陈胜梅嗔笑道：“赚了就是嫌了！我又不要你们的钱，还生怕别人抢了你们咋的。” 方爸讪笑着挠了挠头，这事儿再矫情下去的确是没意思，再说自己对一天能有这么多的进账还是蛮开心的。 客人等着吃饭，所以方爸赶紧去后厨食堂忙活，陈胜梅也帮着搭把手，帮忙剖鱼，刮鳞，然后将宰杀干净的新鲜草鱼洗净，剪去鱼鳍，用刀在鱼身两侧开花刀，然后沿鱼骨将鱼部分分开，使鱼分成两半，鱼背相连。然后用葱、姜片、料酒和盐抹匀鱼身。腌制好了之后，又帮忙拌好皮蛋豆腐，看着比方爸还忙。 不过还真别说，人多力量大，在厨房好手陈胜梅的帮助下，方爸很快便将腌渍好的几条鱼配上葱段和姜片，鱼身又刷上油和酱油，撒上辣椒面、花椒面、孜然粉，放进了电烤箱。过了将近一刻钟，鱼便大致烤好了。然后再姜切姜末，蒜切成大块，芹菜去老叶洗净切段，青笋以及藕片去皮切厚片，香菇洗净分瓣，豆腐皮切宽条。炒锅内放入油，烧至5成热，放入姜末蒜瓣炒香，放入豆瓣、辣椒、花椒炒香，再加入鲜汤烧开，加酱油、盐、糖、鸡精调味。然后放入青笋和香芹菜等配菜烹煮，断生（也就是八成熟）后关火。再将炒好的调料以及配菜，浇撒在烤好的鱼身上。将装好配菜的烤鱼放进烤箱烤了五六分钟。炒锅洗净烧热，放入2大勺的油烧至5成热，放入适量干辣椒花椒炒香，趁热浇在烤好的鱼身上，用香菜装饰烤鱼，这样色香味俱全的烤鱼就可以上桌了。 “青瑃，有你的啊。”陈胜梅满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就你这手绝活，绝对可以吸引不少回头客。” “哪里，跟四嫂这样的厨房老手相比还差得远呢。”方爸连连谦虚道。 “行了，别瞎扯了，我是什么样的水平自己还是心里有底的，赶紧把菜端上去吧，客人都快等急了。” 方爸连忙将手中的鱼端了过去，还有一盘鱼端不了，陈胜梅见状麻利地端起，跟着他向包厢走去。 “菜来喽~”方爸推开包厢门，大声喊道。 “嚯，这味儿，真是香！”屋里的人馋虫都快被勾出来了。 结果鱼盆刚刚落桌，众人的筷子便已伸了上来。然后吃进嘴里，那种鲜美，那种沁入骨髓的鲜香，简直是无以言表。 “好吃！”大家好像个个练了夹菜神功似的，运筷如飞，那副凶残的模样，连在旁边招呼着的方浚都给惊呆了。 这还是人类吗？简直像是刚刚放出牢笼，已经饿了十年八年的劳改犯一样。方浚不由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说实话，大家走南闯北，很多大城市小乡镇都去过，很多特色美食也都吃过，但像方家所做的鱼口味却好像完全不一样。虽然烤鱼的做法跟外面的地方相比没什么不一样的，但鱼rou的那种鲜到灵魂的口感，却是任何菜品都难以比拟的。 当然，这主要归功于方运这段时间以来，用空间泉水不断滋养的功劳。如果要做生物化验的话，可以很轻易地检测出这些鱼类身体里的活性分子最起码是其他鱼类的十倍以上，当然口感会不一样了。 “哟，老板，好香啊！”正在这时，大厅里又走进来一拨客人，这拨客人cao着豫西南口音，很明显是一些过境客。 “快上座，”方妈喜不自胜地迎了过来：“几位是想直接在大厅里用餐啊，还是单独找个包厢？” “我们就在大厅吧。”为首的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说道：“老板，我们要开车，就不喝酒了，给我们上两大瓶饮料吧。” “好的。”方妈忙点点头：“小伙子，你们要吃啥菜啊？” “我们就要他们吃的菜。”眼镜男说道：“反正我们就四个人，你看着上吧。” “那你们是想吃什么鱼啊？我们这儿的鱼都是现宰现做。他们吃的是草鱼和鲢鱼。” “那就给我们来一条草鱼，一条鲢鱼吧。只要三四斤就够了。”眼镜男走向水鱼箱，指着两条鱼道：“就这两条了。” “好嘞！”方妈赶紧捉了上来，然后上了秤，交给厨房里的方爸。 有了第一个客人，就会陆续有第二个，第三个，当到了晚上六点钟左右的时候，已经来了二十几拨客人，包厢里全部都坐满了，大厅里上座里也有七八成。 众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虽然大家忙到很晚，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有空扒拉两口饭，但是当看到入账的四五千块钱时，瞬间就觉得自己体内血量爆棚，浑身又充满了干劲儿。 方爸方妈甚至激动地说话都有些颤音。他们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开了这个餐馆，如果不成功的话，不仅会遭到邻居的非议，而且对他们自身的创业积极性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但历史终究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们现在不禁又为自己以前的“先见之明”而感到豪情万丈。虽然这个先见之明是在自己的儿子启发下才有的，但儿子是自己的，所以这功劳自然也是自己的。 方浚也不由地为爸妈感到由衷地高兴。他们终于找到了能够体现自己人生价值的道路。这样自己不在他们身边时，他们也不会感到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