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天衍恩泽
“道家！”韩震疑惑不已，他向桓齮打探那天衍老人是何来路，却不想得到的答案却是道家！或者说是阴阳家，桓齮听不明白韩震说的“道家”是什么东西，有些好奇：“道家？是何学派？” “额……这个！”韩震口无禁忌，又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那啥，道家的事回去再说，你看那边的信号，大哥已经得手，桓将军还不赶紧……” “哎！你不早说！”桓齮打断韩震的话，埋怨不休，转身往军阵前跑去。 “道家？天衍？阴阳家？”韩震重复几个关键字像是要从中找出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魔怔：“天衍吗？难道是邹天衍？邹子？哈哈，那可就发达了！”要是算时间，天衍老人有生之年应该有一段时间与大哥幼年时期重合，那这可能性可就大了，而阴阳家的学术水准，那可是派在诸子百家前列的，不可小觑啊！ 只是远方传来号令，不再有时间考虑这些闲暇事务，韩震披上甲衣，带着韩宸往桓齮方向走去，他要去北边看看，蒙恬会不会按照他的建议来抓捕匈奴人，是接下来的计划中最关键的，蒙恬虽说将才，但世家子心性让他枉顾百姓生死，修长城时征发的无数民夫就是莫大的罪证，若非如此，后世也不会有诗说他：“绝漠功虽大，长城怨亦深。但知伤地脉，不悟失人心。”他要是对匈奴人屠戮太重，迟早要起反作用的！韩震心里越发急切起来。 匈奴内部已经起了纷乱，不止是那些作为领导者的祭司，即便是底层的匈奴子民，也开始闹将起来，有的想投降，有的想拼命，有的想逃跑。 “都打成这样了，还怎么打……该死的长生天啊！”信仰动摇带来的后果极其可怕，大多数匈奴人都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听信了一开始祭司们蛊惑之言的匈奴现在已经恨死那些祭司了。 “懦夫，懦夫！”好勇斗狠的匈奴人则是跳脚叫骂，他们没觉得秦人可怕在哪，要是他们够胆，怎么不敢冲上来决一死战？ “天黑了，长生天也不灵验了！”这些话出自最想最想逃跑的那伙人，他们与那些祭司无关利害，凭什么么为他们卖命，平日里，倒是不知受了他们多少剥削！ “拉莫大人来了！”有人轻呼一声。 “老大人，您还好吧！” “老大人快离开这里，秦人就要打进来了！” “……” “……” 韩蛮感触良多，在这种蛮夷之地，竟然还会有如此深得人心的人，真是难以想象呢。 “哎，老头我还好……”拉莫面带和蔼笑容，一一回答他们的话，然后才开始说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秦人就要打进来了，你们想怎么办？是投降，还是拼死抵抗？亦或是趁早逃跑？” “大人……”在场的匈奴人都有些惭愧，自己这些人，以前眼高于顶，把秦人当做软脚羊，如今自己这些人却被秦人凌虐得体无完肤！ “呵呵！”拉莫轻轻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只是这时候实在不合适谈天说地，重要的是尽快组织人手把大祭司他们留下！ 因此，拉莫也不拐弯抹角：“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想要投降的是信了秦人的话，想要抵抗的是因为怕大祭司怪罪，想要逃跑的当然是两边都不信任……我说的没错吧？” “我们……”有人沉不住气了，要是眼前的拉莫想要阻止他们，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紧张！”拉莫看着一个把刀捏的越来越紧的匈奴人，有些好笑：“至于草原人，你们放心的放下刀子就可以了！中原人的礼义廉耻，仁义道德，岂是我们这些蛮子可以理解的，以后做那大周臣民，不是很好？” “那我们怎么办？”匈奴人急了。 “你们？将功补过，为时未晚！”韩蛮突然从黑暗处走出来，浑厚的男中音把这小撮人都吓了一跳，顿时就要举刀相向，倒是狼娃站出来：“这位秦军将军此来，是为了找寻愿归顺秦国的人，若是降了，以后好处多的是，至于匈奴人，如果能立功，也不是不可以饶恕！” 形势比人强，一瞬间这块地方就安静下来了，韩蛮看看一边的拉莫，后者会意：“秦人尚武，这片草原迟早都是他们的，别说你这一小块营地了，呵呵！” “……”在场的匈奴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么大的草原，他们骑马都走不过来，秦人想占为己有？可是他们也不敢说不信，因为秦人两万人，就堵得他们十万人的部落像丧家犬一样，说不定，秦人真能做到呢？ “拉莫大人，我愿意追随您！”终是有人做出了决定，却也没有一下子就向秦人投降，韩蛮暗暗赞叹这人聪明机敏。 “我也愿意……” “我和我儿子也愿意！” 响应的人多了，拉莫脸上也渐渐浮上欣慰，他老了，没那么多争权夺利的心思，只是想给儿孙谋一条生路，不然，就凭自己那么大的家业，大祭司那班人也不会放过他！ “好，那你们就随我一起，把大祭司他们留在这吧！”老人的话风轻云淡，几乎没什么感情，刚投靠了他的匈奴兵却觉得有股寒意直往脑门冲！ “是，大人！”倒也有聪明人知道这时候应该做应声虫。 于是，韩蛮一人带着差不多两百个匈奴兵就朝刚才来的方向走去，那里还有他自己带进来，以防万一的一百人，想来，留下几个老头子应该不难。 匈奴南营，头曼居所。 “快收拾，收拾好了就走，朝东面走！”头曼急匆匆在催那些正在亲收拾财物的人，他刚才已经去看过那个老拉莫了，人已经没了，说不准已经带着人来抓自己这些人，要是现在不跑，那就再也没机会了。 至于那些祭司，他可没那么好心，他们都是拖延秦军的最好工具，他们要是知道了，才误事了呢！ “大人！”一个匈奴兵急匆匆跑过来：“大祭司他们，都被抓了！” “那么快！”头曼大惊失色，摇晃着手脚指挥手下人不要再收拾了：“快走，带上食物和水，先跑出去再说！”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