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跛子逃后院 捐财热聊
师徒二人忙过去帮忙，那跛子见了，一脸惊讶，忙问。 “二位师傅，你们这是？” “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找戴神父的！”清风心平气和地说。 “你们要见戴神父？”跛子仔细端详了师徒二人，突然如受了惊一般，猛地放下手中的木桶，跑到了内堂里面。 “师父，他怎么了？”辛云抱起跛子留下的木桶，一边给孩子们盛稀粥，一边问。 “恐是最近寻衅滋事的人太多，他将我们师徒二人当成了坏人！”清风冷静地说。 辛云点点头，师徒二人不急于去追那跛子，给所有的孩子盛好稀粥，听到他们不再哭闹。这才转身向内堂里面寻去。 内堂后面是一个小院，西南角坐着一个大铁锅，跛子正在揭开锅盖，手拿长筷，象是在扎正蒸着的吃食。整个大铁锅瞬间被腾起的水汽笼罩。烧火的看不清脸，冒出抑扬顿挫的一句。师徒二人听出了他的身份。 “怎么……样？窝……头熟了……没有？” 师徒二人急忙赶过去。 “戴神父，原来你在这！”清风热情地打招呼。 戴神父抬起头，辛云直笑。他不知为何，用手抹抹脸。 “神父，你还是别抹了……刚才只是一点黑……现在越抹越黑了……” 戴神父爽朗地一笑。 “这就象……我现在的处境……不能解释……越抹越黑……” 跛子顿时被逗乐，麻利盖上了锅盖，替神父继续烧火。 “神父好风趣！贫道师徒二人突然造访，没想到你忙的不可开交！”清风略表歉意。 “没关系……孩子们……正长个子……不能老喝稀粥！在下给他们蒸点窝头！”戴神父笑笑说道。 “神父，这些孩子都是孤儿吗？”辛云关心地问。 “大多不是！大家都太穷了……多半都是养不起……”戴神父讲到这些，神情变得凝重。 “当父母的，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来，看来真是走投无路了！”清风不禁叹道。 “天师……言之有理……还好！我们有上帝保佑……一切还不错！虽然……吃的不大好……但孩子们不至于挨饿！”戴神父笑笑说道，辛云在心里纳闷，都这般田地了，还说不错，不知他哪里来的乐观。 “神父，您买粥的钱从哪里来？”辛云懂了事故，知道这个最难，关心地问。 “是啊神父！您如何筹钱？”清风跟着问。 戴神父笑而不语。蹲在灶前烧火的跛子开了口。 “二位师傅，神父不容易。他带来的钱都买了粮，如今全靠教友们凑钱！” 清风师徒很是感动，一个洋人，能散尽己财，救助这些可怜的孩子，仅凭这一件事，他不知强过世间多少人。 “师父，我们得帮帮神父！”辛云在一旁悄声说。 清风点点头，当即掏出随身携带的所有银元，交到戴神父的手上。 “神父，这是贫道的一点心意！” “天师，万万不可……无功不受禄……上帝会责怪的……”戴神父坚决不收。 “贫道曾听说，你们的教会接受捐赠。就当贫道捐给教会的！”清风心平气和地说。 “这……好吧！在下……替孩子们谢谢您！”戴神父迟疑片刻，终于收下清风的银元。 蹲在灶前烧火的跛子，不禁感慨。要是世人见到此番景象，恐怕都难以置信。 热气腾腾的窝头终于出锅，众人都过来帮忙。孩子们很快吃上了窝头，个个活蹦乱跳。早饭用完，戴神父请跛子领着孩子们在院里玩耍，带着清风师徒来到自己的卧房。房间很小，邻近院子里的茅厕。墙皮乌黑，正对门的一面，用白灰画了一个大大的十字，十分醒目。十字下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竹床与其垂直，靠着另一面墙。 “神父，这就是您的卧房？”辛云来回打量，惊讶地问。 “怎么？……不象吗？”戴神父笑笑反问。 “这……不是不象！只是我想不通，洋人都住洋房，您为何要住在这里？你们的教会不帮您吗？”辛云道出了心中疑惑。 “实不相瞒……我没有……教会……”戴神父耸耸肩，心平气和地回道。 清风甚为惊讶。 “神父这般没有教会的，贫道也是头次遇见！” 戴神父继续笑笑，反问了清风一个问题。 “天师，您可有教会？” 清风立刻答道。 “我们玄门弟子，有众多教派！和你们的教会相当。在各派中多是师承延续的关系，自己立了观，多半比较自由！” 戴神父点点头。 “我还见过……释教中的……四方游僧，在下就是……这样的……独行客！” 清风师徒二人见过别的洋教士，教会简直无所不能，甚至都可以请来洋兵保护教堂。戴神父为何要自讨苦吃，着实令人不解。 “神父，您为何不依靠教会？”清风追问。 戴神父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回道。 “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兄弟姐妹。可是有些人却……不这样，在自己耀武扬威……欺凌弱小时，还以为上帝是自己的专属！我不喜欢这些……不想和教会发生关系……更不想让这里的兄弟姐妹……误会！我从不当罪恶的……帮凶，那无异于……犯罪！” 清风点点头，心生敬佩。 “难道神父这么想！贫道今天受教了！” 戴神父笑笑，忙谦虚地回道。 “哪里……哪里……” 辛云当即学着戴神父之前的口吻，将出了那句洋文。 “e……” 戴神父听了，不禁哈哈大笑。 “神父，我说的不对吗？”辛云忙问。 “没错……还是哪里哪里好些！”戴神父心平气和地回道。 辛云点点头，心里直纳闷，哪里叫Where，都是一个意思，怎么还有好坏？ 清风知晓徒弟辛云的疑惑，笑笑说道。 “言语不通，互相达意，十分有九分，已是很少！我中华上下五千年，语言精彩绝伦。神父这般讲，自然有他的道理！” 戴神父接着点点头…… 又打了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