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治大国若烹小鲜
周小凡冷笑着看着奔腾而来的野猪，庖丁菜刀传来了丝丝的凉意，正在安抚他激动的心，看着奔跑中的野猪，周小凡如同拥有了透视眼，透过黑色的毛皮看到野猪的骨骼，他紧紧的盯着野猪的心脏，准备将野猪一刀毙命。 庖丁菜刀是个另类，几乎所有的刀都是杀人的利器，而唯独这把刀宣扬的却是道家经典的养生之道，随波沉浮，消极无为，一切顺其自然，则再普通的事物都能“游刃有余”，刀不在利，而在用刀之人。庖丁菜刀是最朴实无华的刀，却是最完美的刀。 野猪的鼻子又长又硬，是觅食的特殊工具。它在觅食时，边嗅边拱，长鼻子就像一架铁犁，可以挖掘出几十厘米深的沟，制造泥塘，掀翻大石头，将小树连根拱起，锋利的獠牙也是战斗的武器。 电光火石之间，周小凡庖丁菜刀一闪，避开了野猪的獠牙，准确的划进野猪的肚子之中，三只野猪，已经身首分离，都是避开了主动脉，没有血脉乱喷。 一阵风吹来，树叶翻滚，露出叶片背面片片银白，戳碎了散落地面的丝丝阳光。 “我曾经南山打过猛虎，北海杀过蛟龙，东瀛战过野猪。”周凡顿了顿，“看，这颗猪牙，就是纪念品。哼，区区这几只野猪，不在话下。” “阁下是何人？”何进终于来了兴趣，正声问道。 “老虎山上卖过艺，八卦炉中炼真身。英雄从来都无名，一刀了却是非根。”周小凡朗朗说道。 “这把刀——”何进刚想说的时候，就被人打断了。 “且慢——” 眼看胜利的桂冠就要落在我的头上，可是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咬金，是谁啊，真是的，太扫兴了。 “大将军，杀猪匠可不是仅仅会杀猪就行的，还要会做菜，会做杀猪菜。” 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四个太监着装的人。 难道是宫中的人？周小凡心中想到，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哦，原来是金刀御厨段珪，十常侍之一，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啊。”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何苗突然从人群中蹦跶出来，很是恭敬的迎了过来。 “何苗，你怎么来了？” “大哥，你在这里搞什么劳什子的杀猪大赛，实在是成何体统啊，跟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名不符事实啊，我们好歹是皇亲国戚啊，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何苗朗朗说道，看来对自己的长兄何进是很不满意啊。 周小凡看着两个人对话，心中就有了定夺。 段珪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都不待正眼瞧着周小凡。 周小凡并不在意，而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何进那里。 “我以为凭我们两个人的交情可以讲点感情，想不到还是一笔买卖！”等到周小凡靠近的时候，何进幽幽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始终是我心目中的独一无二，风度翩翩的猪rou王子。”周小凡很是钦佩，开什么玩笑，杀猪的能够混到国舅的位置，简直就是凡人励志的典故，周小凡觉得其实从东汉那个时候就应该有这个意识，多生女儿好，万一女儿被选在君王侧，你的家族立刻就是贵族了。 “你懂杀猪刀吗？”何进歪着头看着周小凡，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当然了，杀猪匠都是讲义气的，书读的多还是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做人。”周小凡毫无畏惧的迎着何进的目光，“我们那里的一个杀猪匠胡屠夫还治好了当地一个富绅范进的病呢，我们屠夫多么的伟大啊。” 说到这里，周小凡扬起了手中的庖丁菜刀，好一把锋利的明晃晃的菜刀，在阳光的照耀下，舞得虎虎生风，可说是刀刀封喉，刀刀毙命。 “知道吗，治大国若烹小鲜，我弟弟不懂这个道理，实在是很遗憾啊。”何进说都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看着周小凡，“对了，你会杀猪菜吗？” “当然了！武能挥毫泼墨，武能提刀杀猪，治大国如烹小鲜，一个优秀的治理国家的领导人，必定也是一个优秀的厨师，一个能够将火玩的出神入化的宗师。”说到兴头出，周小凡拍了拍自己略显单薄的胸脯说道。 烟囱炊烟袅袅，炉子上的水沸腾着，杀猪的老汉正在磨刀具，酿酒师傅正在往火灶里加柴……很有过年时候的热闹。只见杀猪老汉擦了擦刀子，4名大汉一齐把一头200多斤的土猪抬上了案板。 五谷杂粮喂养的肥猪，rou质细嫩可口，非常好吃。挑个好日子，请亲朋好友一起吃‘刨猪汤’。 “刨猪汤”是乡下对杀年猪、吃新鲜猪rou、迎接新年的一种通俗说法。村民们通常会把现杀的猪rou及内脏做成多个可口的菜肴，宴请亲戚朋友、相邻相亲来美餐，并借此做一些传统祭祀，还把剩余的猪rou熏烤、盐渍成腌腊制品，如香肠、腊rou。 “杀年猪，吃‘刨猪汤’已经成为家族代代相承、年年延续的过年习俗，或者叫年俗文化。 猪嗷嗷大叫，周小凡猪的老手了，褪毛开膛，不多久白花花的猪rou成两爿高挂，旁边的阿姨则把刚剁下来的猪rou，放进了锅子开始做菜，刚宰留有猪体温的鲜rou经热水烫过后，即刻下热锅炒熟，然后端上桌面，其香其鲜其味，无与伦比，赞一个。 从杀猪到宰rou一般需要3个小时：把猪杀了后，要把猪吹得像皮球一样胀，再接着烫猪刨毛，悬挂开边，取出腹中内脏器官和板油，然后再取脚油和翻猪肠，最后是剔出骨头和分rou。 把猪杀死，这不需要多少技术，关键是取脚油和翻猪肠。周小凡觉得，脚油不像板油那样成块，而是一点一点地贴在猪肠的外壁，而肠壁很薄，取脚油时，只得一点一点地把脚油从肠壁上撕下来，如果技术不到位，一是不容易把脚油取干净，二是容易把肠子撕破。 翻猪肠也很讲技术，一头猪的肠子，最短也有12米长，而一般的则在16米到18米之间。要把猪肠完好无损地翻过来，不是做这行的人自然不容易。翻猪肠的目的是把猪肠里的粪便倒出来，这样才能把猪肠洗干净，进而有效利用起来。为此，翻猪肠时要不急不慌，慢慢来，不要把猪肠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