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起波澜
往事如烟。 “最爱的人往往不是自己的爱人！”这一句话经常会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去，而她……时常说起的这一句话却成了我的一个心结。 我有些怀疑，我自己有精神分裂。 “走吧，我们先弄一点吃的吧，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叔叔走过来，猛吸一口气，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声音有些无奈。 “呵呵……”我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过去了就过去吗？三年了，我为什么会放不下，我还在幻想吗？或许吧！或许，我唯一的心结就是她没有给我一个答案，一个离去的理由……” 看着叔叔往祖屋方向走去，我取出一张纸巾，擦干眼泪，擤了一下鼻涕，无奈摇摇头跟着叔叔的身后。 “呜……呜……呜……” 我身体一震，停下脚步，口袋中的手机不停震动着，我取出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本市的一个陌生号码。我有些疑惑，我的这个号码用了七年，一直没有换过，知道的人包括亲人朋友和同学。 我轻轻滑过屏幕，电话接通了，我把手机放在耳边，我对着手机轻轻“喂”的一声，耳朵仔细听着对方的动静。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不过，几秒后电话那头开口了。 “喂，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刻骨铭心的声音，梦魂絮绕的声音，我的身体一震，手机差点滑落，一股热流从脸上悄然滑落。 “小雅？” 我抽噎一下，对着电话那头开口问道。走在前头的叔叔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我，低声问道:“你给她打电话？” 我看了叔叔一眼，没有回答他。耳边一直认真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会如此冷静。更不知道，悄然消失三年的熟悉人为何突然打来一个电话。 “我想见一下你……”小雅说道。 我的眼泪突然不争气一直往下掉，打湿了衣襟，我猛地抽泣一声。 “你为什么要分手？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在我的世界里消失？” 我的身体突然颤动起来，冰凉的鼻涕划过嘴角。几乎使出全部力气，努力咆哮着。 多少次，我一直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多少次，我多么希望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把我唤醒；多少次，我在犹豫要不要把出租屋退掉；多少次，我会感觉有人踏着轻轻的脚步走上楼梯，钥匙插入房门…… 三年，三年了……一如既往的幻想，希望一次次破灭。一切都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忘不掉的女人，小雅。 小雅似乎陷入深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今天就过来你的老家，见面了再说吧……你，啊松……你会过来接我吗？” “你会过来接我吗？你会过来接我吗？你会过来接我吗？你会……” 我不知道这一句话在我的耳边重复响起了多少回，还有那一声“啊松”，熟悉而陌生。只是那一句亲切的称呼“乖”，已经离我而去。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内心十分犹豫。会吗？我不知道。如果去接她，我该以什么身份去见她…… “什么时候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为什么还会突然心软，话一说出口，几股新泪再次滑落。 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前，我抬头看着叔叔一眼，很久很久了，我想努力坚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次次为了她流眼泪。 “对不起……啊松，是我不好……我下午会到……你会过来接我吗？” 我听着她的话语，我有些窃喜，却有一些犹豫。我抬头努力看着天，有人说45°的天空最美，那样眼睛就不会滑落。 很久很久了，我一直想努力不为她流一滴眼泪，抬着头的脸还是止不住泪流满面…… 我努力抽泣一下，稍稍平复一下心情，开口道:“你到了打电话给我……这是你的号码吗？” 后面一句说完，我内心开始有些后悔，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犯贱。其实……其实我很多次想说:“我很好，我有女朋友了，她很美丽，她很爱我，我们快要结婚了……” 而我……说不出口，仿佛面对小雅，我没有任何的壁垒。 “嗯嗯，谢谢你，啊松，这是我的号码，就先这样吧，我先收拾一下东西。”小雅急急忙忙对我说了一下，便草草挂断电话。 我站在原地一直发懵，电话里头传来“嘟”的一声，我的手仍然保持一个动作。 而，电话那头快挂断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一个男声在催促。 她很好，她原来过得很好，没有我的陪伴她过得很好。我的内心不由酸酸的，前几天那个女孩就是她！她回来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更何况，她不是一个人…… 想着想着，我泣不成声，整个身体瘫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开始慢慢模糊，眼泪彻底淹没了我的双眼。 “是她吗？不开心就不要见了，为什么这样勉强自己？”叔叔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道。 我抱着双腿，整个头靠上去，扎在双腿间，内心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咸的甜的在嘴边滑落成湿鹿鹿一片。 “为什么要见她？为什么要见她？……”我不止一次问我自己。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她要离去，为什么我以死相逼换不回一个答案…… 哭累了，我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三年了，我一直努力掩饰，我一直让别人知道我很好。而我……我一直很不好，没有一个人知道。 我轻微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我的肩膀被轻轻拍拍了一下，我抬起头看着叔叔。 “好吧好吧……见到她一切都知道了，但是首先，你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不能做出几年前那般冲动。时间长了，你或许没有变，但是她不一定不变……” 叔叔看着我，眼里分明出现了一丝丝nongnong的担忧，对我开口安慰道。 “对……对不起啊，叔叔，你答应我的要记……住，我会的，我不会做傻事的……” 我一直相信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时间越长，她开始在我的世界中石沉大海。她如今再次出现，还是让我内心再起波澜。 “起来吧！流泪是没有用的！任何值得拥有的东西都需要去等待，去抓住！该来的还是回来，想走的留也留不住！擦干眼泪，看天还是天，云卷云舒，雾起雾散！” 叔叔看着我，轻轻说道，当我抬起头时，叔叔已经离去，眼前没有一个人影。 究竟是一段怎样的深情，让我眼角印忧伤，我像是躲在一壳里长眠的鹦鹉螺，等我探出头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原先居住的大海已经成为高不可攀的山脉。 小雅，终究是一道抹不掉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