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左为道 右为魔
一阵阴冷邪魅的笑声从天一殿中传出，让所有人皆是一惊。这笑声寒冷彻骨，带着深深的堕落之意，扎入每个人的耳中，这天一殿中莫不是还有别人？ 天一殿中，一道身影掠出，直向天一殿门口的马戎逍和刘宫凌而来。 “小心！”刘宫凌带着马戎逍举身飞退，落于殿下石阶，险些被那物击中。 只见那物在天一殿口停下，荡起一片玉石碎屑，人们才看清那物的容貌。那物手中执剑，衣穿杏色大氅，胸前血rou模糊，看样貌正是张云阔。只是这张云阔披头散发，面色死灰，双目充血般赤红，怎么看都不像活物。 “执掌？！”距离最近的王霸轩，吃惊地看着掠出的张云阔，不知眼前是人是鬼。 张云阔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向王霸轩看去。迎上那赤红的眼睛，王霸轩不觉有些发怵。 张云阔看了王霸轩一眼，一步已到王霸轩近前，一柄长剑瞬间没入王霸轩的腹中。王霸轩来不及惊愕，心中暗骂一声，手中巨剑横斩向张云阔的项上人头。 王霸轩的巨剑上，层层赤色灵气卷起一道火浪，灼热地让周围的空间扭曲了起来。这一刀，可是用了王霸轩的全部力道。 只是谁曾想到，这王霸轩的全力一刀，竟被张云阔一只手轻松接下。只见王霸轩刀上的火焰，在张云阔的手中逐渐暗淡，最终消失殆尽。 王霸轩怪叫一声，胖大的身体猛然后退，将身体同张云阔的剑抽离，挂出了节节鲜血淋漓的肠子。 “他已经入魔了！一起杀他！”王霸轩不顾自己的伤势，手中大刀又带起一片火焰，迎了上去。 一旁的彭水月见状，宝剑之上蓝光飘渺，和王霸轩一同应对那张云阔。 “入魔？！那还是活人吗？！”马戎逍惊呆地看着张云阔，自己明明已经杀死那个老贼。 “他还活着！” 马戎逍回头，不知何时古清明已经凑到了马戎逍的身旁，眯起眼睛看着上面的打斗，又是摇头晃脑地开了腔： “自古道魔一线之隔，左为道，右为魔，一不小心便走入歧途……” 啪！古清明的脑袋被马戎逍狠狠给了一下。 “老三，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这张云阔是怎么回事！”马戎逍道。 古清明摸着自己生疼的脑袋，心道是这大哥许久未见，也不是热情地拥抱一番，还是下手那么防不胜防，古清明便悻悻道： “张云阔先前在殿上确实被大哥杀死了，只是不知道这老贼修了什么阴邪的功法，又是活了一次。只是这次堕入了魔道，已经六亲不认，见谁杀谁。而且……” 古清明不自主地又卖起了关子，结果头上又起了一个包。 “而且这老贼的气海彻底不受控制，境界不降反升，更是难以对付了！” “清明，你是狗头军师，你说我们该怎么做！”马戎逍的无心已经在手。 “风紧扯呼！” 古清明丝毫不介意狗头军师的称号，给出了马戎逍自己最准确的答案。 马戎逍横过无心：“硬干有几成胜算？” “不足三成。”古清明道。 “一成也要干！”马戎逍神色肃然：“我马戎逍说了今日杀了张云阔，管他是道是魔，我也让他荡然无存。” “对！还有我们！” 程青龙和吴画及来到马戎逍的身旁，后面是黑色的骑兵和浴血的二龙山绺子。 “大哥，还有我！”刘宫凌执剑而立，身后跟着的是刚才投降的雁鸣山弟子们。 就是这般世事难料和造化弄人，先前兵戈相向的两拨人，如今竟然同仇敌忾地站在一起。每个人都是明白，眼前的张云阔，已经不是那个雁鸣山的执掌，如今就是个毫无意识的魔君。只有团结起来，才有打败这魔物的可能。 “兄弟们，够义气！今日便随我马戎逍登上天一殿顶，杀了那怪物！” 马戎逍看着身后的人群，有些感慨。不过这感慨旋即化作杀敌的勇气，马戎逍振臂高呼，最先冲上天一殿。 马戎逍身后，程青龙，刘宫凌，吴画及和古清明紧跟其上，最后是汇聚如海的黑色和青色。 天一殿门前，一颗头颅飞起，随后顺着台阶滚落，那面容正是王霸轩。三人之战，王霸轩已经出局。 “只剩两成……”古清明暗道。 马戎逍丝毫没有停下脚步，执剑迎上，大吼道： “老十！弱点何在？” 站在人群中的陈江南飞跃而起，双手成指，指尖之上白色光芒闪烁。陈江南便将双指点在太阳xue上，刹那间双目寒光闪烁，两道白光从陈江南眼中夺目射出，直直落在那魔化的张云阔身上。 “百里闻切！” 正是陈江南的独门绝技，便是将灵气附着着双眼之上，通过独特的灵气特性，可找到对方灵气的弱点。这一次，便要看看张云阔的弱点。 白色灵光在张云阔身上停留片刻，陈江南的额头上竟是冒出点点汗水，面容也扭曲了起来。 “啊——”陈江南痛叫一声，双眼竟是流出鲜血，跌落在人群之中。 “这张云阔的弱点，我不光看不到，竟是受到了他的反噬！”陈江南强忍疼痛，在地上爬站而起。 而上方的彭水月没有了王霸轩的帮助，竟是节节败退，一招失神，左臂便被张云阔斩下。 “完了，只有一成了……”古清明小声嘟囔着，即便是不情愿，古清明也未曾离开马戎逍半步。 “杀！一成也杀！”马戎逍高喝一声，这一声是为自己打气，亦是为了身边的兄弟。五年来兄弟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马戎逍不想就这样轻言放弃。 马戎逍盯着那魔化的张云阔，那泛血赤红的双瞳，管他什么自古魔道一线之隔，你若是道，便灭了你的道义，你若成魔，就捣了你的魔心。马戎逍从未退后半步，因为他知道他要守护自己这帮兄弟，为他们斩开一道天空。 无心之上，无数道青色的灵气卷起风旋，强大的气流狂暴的汇聚而起，青色的灵气便将马戎逍整个人包裹其中。 我有心向天地借风，踏风斩此妖魔…… 无心古剑，狠狠刺入张云阔的胸膛。